畢業(yè)典禮就在這優(yōu)雅的樂曲中按照一道道程序進(jìn)行著。
臺下,不少達(dá)官顯貴已經(jīng)開始私下里暗中打聽著寧榮榮的來歷,因為月軒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傳統(tǒng),那就是能夠代表畢業(yè)生做豎琴演奏的學(xué)員,必定是本屆畢業(yè)生中最出色的貴族,他們希望寧榮榮能夠成為自己家族的一員。
但當(dāng)他們得知寧榮榮的真實身份時,一個個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之前有什么異想天開的想法。
天下第二宗門的小公主?
對不起,打擾了!
放棄招攬寧榮榮之后,貴族們又把目光投向明面上身份最為顯赫的一名年輕人,天斗帝國太子雪清河。
而此時的太子殿下,似乎正與身旁那位俊逸男子相談甚歡,兩者之間的關(guān)系好像非常不錯。
于是他們開始互相打聽男子的身份,想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少年英才,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七寶琉璃宗劍斗羅之徒。
貴族們恍然大悟,兩人一個是七寶琉璃宗主之徒,一個是七寶琉璃宗長老之徒,關(guān)系親近也說得過去。
殊不知凌白和雪清河今晚乃是第一次見面。
畢業(yè)典禮順利結(jié)束,每一名學(xué)員都從唐月華手中接過了自己的畢業(yè)證明,歡天喜地的投入到親人懷中。
凌白和雪清河也終止了交談,分別迎向?qū)帢s榮和雪崩。
“榮榮,恭喜你從學(xué)員畢業(yè),今天的你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p> 凌白伸出一只手,來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貴族禮儀。
寧榮榮優(yōu)雅一笑,像極了一位高貴的公主,微撫琴弦,令最后一絲余韻飄散,隨后放下金色豎琴,將柔荑輕輕搭在凌白手心,借力從矮凳上站起。
“哥,等我回去一定讓爸爸好看,竟然敢把我送到這種地方?!?p> 得,一出口就是老魔女本色了!
這趟月軒估計是白來了……
凌白在心里默默為寧風(fēng)致默哀一秒鐘,同時把自己兩年前參與寧風(fēng)致把寧榮榮送到月軒之事死死咽進(jìn)肚子里,堅決不透露半分。
沒辦法啊,寧榮榮與他的關(guān)系就像親兄妹一樣,而且當(dāng)年特別喜歡黏著他,有時候都會影響到他的修煉。
所以凌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小魔女某次惹出一個比較大的麻煩時,在寧風(fēng)致面前仿佛不經(jīng)意般提起了月軒,結(jié)果寧風(fēng)致眼睛一亮,覺得月軒是個好地方,大手一揮將寧榮榮送過去了。
凌白默哀完,瞬間換上一副義憤填膺的面孔,“當(dāng)初寧叔叔把你送到月軒,我是再三反對的,我家榮榮天生具有貴族氣質(zhì),容貌更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性格活潑一些也很好??!”
“哦?”
女子的第六感告訴寧榮榮好像不太對勁,但是仔細(xì)想了想之后,她卻沒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晃了晃腦袋索性不想了。
寧叔叔,死道友不死貧道,您老人家放心去吧!
凌白心中雙手合十,化身悲天憫人的佛陀為寧風(fēng)致真誠祈禱。
正在這時,一道溫婉的聲音響起。
“榮榮。”
寧榮榮回頭看去,來者正是月軒之主唐月華。
“表演得不錯,恭喜你終于解放了?!?p> 作為樂器大家,唐月華顯然能夠聽出隱藏在寧榮榮琴聲之下那個真實的自己,因此才出言調(diào)笑道。
“月老師?!?p> 寧榮榮俏臉微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唐月華笑著摸了摸寧榮榮的頭發(fā),“七寶琉璃塔作為寶石類武魂的翹楚,你身上流淌著高貴的血脈,所以縱使沒有全心投入學(xué)習(xí),你卻依舊是這屆月軒畢業(yè)生中最出色的那個?!?p> 此時,雪清河也帶著雪崩過來了。
“月阿姨,凌弟,榮榮你們好?!?p> 雪清河跟三人打了個招呼。
“清河,你來了。”
唐月華笑著回應(yīng),凌白和寧榮榮則是微微頷首。
凌白看了眼雪清河,然后又把目光移向了雪崩,這位從雪清河手下茍活知今,甚至未來成為了天斗帝國皇帝的妙人。
可看著看著,凌白不禁有些感慨,如今的雪崩看起來實在有點……
不堪入目。
像個被霜打過的茄子般垂著頭跟在雪清河身邊,可一見到寧榮榮,雪崩仿佛滿血復(fù)活般,高高挺起胸膛,面龐掛上了自認(rèn)為最優(yōu)雅的笑容,如果單是這么看還沒什么,但他那雙眼睛一直鎖定著寧榮榮,喉結(jié)涌動的樣子似乎是在吞口水。
看到雪崩,繞是小魔女都不禁上前抱住了凌白的胳膊,順便狠狠瞪了雪崩一眼。
兩年里寧榮榮已經(jīng)記不得拒絕過多少次雪崩的表白,但這家伙就像一顆牛皮糖一樣,始終纏著她攆都攆不走,小魔女終于遇到一個克制她的人了。
“清河,小白,剛才我看到你們坐在一起,想必是之前就認(rèn)識了?”
唐月華忽然問道。
雪清河與凌白對視一眼,說道:“不是的月阿姨,今晚是我跟凌弟的第一次見面,不過我們卻有種相…一見如故的感覺?!?p> 他本來想說相見恨晚,可一想到那個恨字便果斷換了一個詞語。
唐月華感慨道:“你是我教過的最出色的學(xué)生,而小白是我認(rèn)為有機會超過你的孩子,沒想到你們居然也一見如故了。”
凌白接口道:“或許是我與雪大哥比較投緣吧,可我天性散漫,實在受不了繁瑣的貴族禮儀,所以月阿姨,超越雪大哥的任務(wù)還是交給別人吧?!?p> “哈哈,我當(dāng)年也不喜歡禮儀,只是父皇必須讓我來月軒學(xué)習(xí)。”
“你們兩個臭小子!”
唐月華笑罵道,她是真心喜歡這兩個年輕人。
“今天不早了月阿姨,我和雪崩就先回去了,凌弟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哦。”
雪清河自然的擺擺手,微笑中帶著雪崩走了,從頭到尾雪崩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像一個任雪清河擺布的提線木偶。
“月阿姨,我和榮榮也不打擾你休息了?!?p> “嗯,再見?!?p> ……
離開月軒后,寧榮榮仿佛徹底釋放了天性一般,拽著凌白直沖天斗城最繁華的商業(yè)街奔去,口中直嚷嚷:
“別說你們倆了,我早就受夠了這些亂七八糟的禮儀!居然還學(xué)什么琴,房間里那把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摸過!若非那時爸爸把你叫過來了,我說什么也要鬧個天翻地覆!
哥,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是怎么過來的,我足足演了兩年戲?。?p> 終于演完了,我們趕緊在天斗城好好玩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