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苦,讀書累,讀書還要交學(xué)費,不如提早入社會,有吃有喝有地位。
這句順口溜是小扶蘇上輩子讀書那會兒的口頭禪。
現(xiàn)在想想完全不適用這個時代。
因為在秦國,平民孩子想要在社會上立足,是很艱難的,別說有吃有喝有地位,能活下去就是老天保佑了。
秦國雖沒有科舉制度,但入仕的途徑卻不少,除了戰(zhàn)場上攢軍功拜爵外,還有“任子”,“推澤”等。
但前者是需要拿命去搏,后者則需要別人推薦,而推薦主要看本人的家世,名望,財富。
剩下的就是學(xué)習(xí)考試了。
可即使是學(xué)習(xí)考試,那也得分人,必須得有個當(dāng)官的爹。
所以人生何其艱。
于是從第二天開始,年約五歲的小扶蘇就開始了他慢慢的求學(xué)生涯。
每天一到日出時分(5點到7點),他就早早爬起來洗漱,吃早餐。
知道姬昊喜靜,他也沒讓那些侍從跟隨,獨自前往田園小居聆聽姬昊教誨。
姬昊的教學(xué)方式,有點像大學(xué)教授,一兩節(jié)課下來,全靠自己悟,悟不透再去請教。
再加上他以種種形象的比喻和故事讓精辟的學(xué)識一點一點灌輸進小扶蘇的腦海,也不是很枯燥乏味。
小扶蘇學(xué)了一兩個月后,就漸漸愛上了學(xué)習(xí)。
同時也震驚這姬昊的睿智和浩瀚。
春去春又來,花謝花會開。
從此宮里宮外,城里鄉(xiāng)下,高山田野.......
總之,咸陽城附近方圓百里,到處都能看到姬昊與小扶蘇的影子。
而嬴政在忙完政事的閑暇,也會來田園小居與他們暢談一些朝政瑣事。
就這樣,即使小扶蘇的學(xué)習(xí)之路繁忙,也從未缺失過父愛。
甚至每當(dāng)小扶蘇與姬昊出城采風(fēng)的時候,嬴政都會派侍衛(wèi)暗中保護,不讓外人上前打擾。
不過嬴政也是多慮了,以姬昊在劍術(shù)上的造詣,雖然年歲大了點,但三五游俠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所謂理論與實際相結(jié)合,姬昊自然也是懂的,他不光傳授小扶蘇知識和武技,還常以各種身份帶小扶蘇串遍咸陽大街小巷,感受民間的貧寒與冷暖。
尤其是深入貧民區(qū),讓小扶蘇與那些窮苦孩子玩耍,培養(yǎng)他的領(lǐng)導(dǎo)力,以及親和力。
小扶蘇自然不負所望,很快就成了幾條街的“孩子王”。
五年時間,小扶蘇除了得到良好的教育,還重新認識了秦國,認識了這個世界。
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他想做出改變的決心。
但他身為秦王長子,很多事不能親自去做,不然奶娘她們的遭遇便會再次發(fā)生,所以他需要尋找屬于自己的“工具人”。
.........
田園小居外,樹林中。
“扶蘇,拔出它?!奔ш贿f給扶蘇一把沉甸甸的利劍。
嗆!
一聲清脆悅耳,光華搖蕩的劍身頓時脫鞘而出,燦爛的光輝就像星辰在運行。
扶蘇仔細打量這劍,只見這劍身如新開的荷花,布滿菱紋格,是一把似鐵非鐵,似銅非銅的寶劍。
眾所周知,秦國的青銅劍是出了名的強,冶銅技術(shù)也是遠超六國,可這把劍卻隱隱勝過那些青銅劍。
簡直不可思議。
難道是合金?或者天外隕鐵?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劍脊上清晰可見的菱紋,從劍端到劍尖就像漫漫春水從水塘溢出,看它質(zhì)地,光澤晶瑩,在劍柄上還用鐘鼎文刻著“純鈞”二字。
“純鈞?”小扶蘇心中詫異,這純鈞據(jù)他所知,可是歐冶子五柄傳世名劍之一啊!
老頭把這柄劍給自己是什么意思.......
單純的觀賞一下?
還是......送給自己?
扶蘇不敢再多想,于是好奇問道:“祖師爺爺,這柄歐冶子的‘純鈞’劍,您從何處得來的?”
“倒是有見識!”姬昊撫須哈哈一笑,點頭道:“這把劍確乃歐冶子煉制的‘純鈞’劍,是老夫當(dāng)年游歷天下偶然所得,已跟隨老夫多年!”
扶蘇恍然點頭,又問道:“那祖師爺爺讓小子觀此劍是何意?”
姬昊意味深長的看了扶蘇一眼,旋即笑道:“老夫年事已高,恐時日無多,你的劍術(shù)也略有小成,今日讓你觀劍,看你與此劍有緣,故將它傳你!”
小扶蘇嘴巴張成了‘O’形,雖然他隱隱有猜測,但還是免不了震驚,遲疑片刻后,才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此劍乃祖師爺爺?shù)呐鋭?,徒孫萬萬是不能要的!”
“乖徒孫,此事無需謙遜?!奔ш粨u頭笑道:“你雖年紀(jì)尚小,但未來不可限量,老夫早已隱居多年,為免寶劍蒙塵,才將它賜給你,希望你日后能善待臣民,勿負我望?!?p> 再推辭下去就顯得虛偽了,小扶蘇當(dāng)即伏首大拜道:“謝祖師爺爺厚愛,徒孫銘記在心?!?p> 姬昊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后隨手又拔出一柄青銅劍,將劍舉過眉心,左手食指輕輕一彈。
鐺!
劍身微顫,龍吟而出。
老人原本和煦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鄭重和興奮神色。
只見他兩眼驟然閃爍出一股厲芒,緊接嚴肅道:“扶蘇,你且聽好了,劍作為近身格斗的利器,要牢記刺,砍,削,劈等動作,其中刺要比砍,削更具有優(yōu)勢,更具有殺傷力?!?p> 扶蘇趕緊起身,將姬昊的金玉良言牢記于心。
“扶蘇,之前老夫教你的基礎(chǔ)劍術(shù),你學(xué)習(xí)得很快,但僅僅只夠你行走保身,今日老夫教你的劍術(shù)乃是適合帝王的劍術(shù)!”姬昊見小扶蘇聽得很認真,又繼續(xù)道:“這帝王劍術(shù)有兩種,一為‘霸道’之劍,以力服人,二為‘王道’之劍,以德服人?!?p> 扶蘇一愣:“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的劍術(shù)講究氣勢磅礴,大開大合,威嚴無比?!奔ш唤忉屃艘痪洌S后問道:“你要學(xué)習(xí)哪種?”
“小孩子才做選擇吧.....”小扶蘇暗暗想著,嘴上卻試探道:“祖師爺爺,我爹和屠狗者前輩學(xué)習(xí)的是何種劍術(shù)呢?”
“哈哈,小滑頭?!奔ш恍χ牧伺姆鎏K的腦瓜子,后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只聽姬昊又開口道:“你爹性格剛烈,做事狠辣果決,喜歡以力服人,學(xué)的是“霸道”之劍,而屠狗者乃市井游俠,自然學(xué)的是行走天下,縱橫世間的‘俠道’之劍?!?p> “我作為秦王長子,學(xué)習(xí)‘俠道’之劍有悖于身份,我爹乃秦國至強者,自然不能與他相提并論,學(xué)習(xí)‘霸道’之劍,那么只能學(xué)習(xí)‘王道’之劍了!”扶蘇想了片刻后,便下定了決心,道:“祖師爺爺,我學(xué)‘王道’之劍!”
姬昊愣了下:“為何?”
“我爹的‘霸道’之劍,剛猛有之,卻少了些柔韌,須知剛過易折,所以小子選‘王道’之劍,替老爹補補?!狈鎏K嘿嘿一笑,解釋道。
姬昊聽了心中大喜:“如此甚好!”
守柴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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