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月
艾文目送他離開后,將籌碼盡數(shù)擺在桌子中央,拿走了自己一開始的錢袋:“想必您也沒有什么興致了,我們兩清?!?p> 年輕人面色鐵青,最后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艾文也準(zhǔn)備離開,一開始搭訕的女人見狀,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擋住人他的去路:“這就走了,不再喝一杯?”
“很抱歉,我不會喝酒。”艾文推開她說道。
“帥哥今天手氣不錯啊?!?p> “承讓承讓?!?p> “不過下次最好不要這么做了哦,萬一被發(fā)現(xiàn)的話后果可是很嚴(yán)重的?!彼鄄鬓D(zhuǎn),笑瞇瞇的說道。
“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艾文微笑著頷首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p> 美女沒再多說,掩嘴失笑,從自己的內(nèi)衣里掏出一張卡片,在背面親了一口,留下一個醒木的唇印,俯身塞進(jìn)他的上衣口袋,開口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不是問我是誰嗎,記住我的名字,三索錦。對現(xiàn)狀不滿意的話,歡迎來我的陣營?!?p> 他的心臟仿佛漏了一拍,錯愕的看著那個女人。利維坦三索錦,她不是應(yīng)該在都城旁邊的塞斯維伽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調(diào)酒師說自己當(dāng)初暈倒是在她的地盤,可能是她搞的鬼,從他們的談話中也能感覺到,他們和三索錦的關(guān)系不怎么樣。自己居然會在這種地方見到這條美女蛇。
“別緊張啊,小帥哥。”她捏了捏艾文的臉,“長得帥的人一向在我這里有特權(quán),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不敢。”他急忙起身行禮,準(zhǔn)備開溜,“冒昧了?!?p> 三索錦也不攔他,只是朝他比了個飛吻,指了指胸口的位置:“隨時來找我?!?p> 利維坦三索錦,傳說中嫉妒的化身,曾經(jīng)因?yàn)闇缈趩栴},和騎士團(tuán)打過一些不太愉快的交道。
傳說她本人十分美艷又善妒,為了美貌可以不惜一切,見到比她還美的人要不惜一切的毀滅,拜倒在她石榴裙底下的一把接著一把。
直到出了賭場,他才拿出胸口那張卡片,卡片的正面,畫著一條吐著信子的蛇。
既然她和調(diào)酒師他們的關(guān)系不怎么樣的話,說不定可以利用。艾文想著,又把那張卡片放回了口袋。
涼風(fēng)陣陣,遠(yuǎn)處的海浪拍打著沙灘,海水中倒映著天上的月亮,竟然是血紅色的。
他打了個哆嗦,抬頭看向天空,只見高懸的圓月不知道為什么,居然成了紅色。這是……血月?他只在古書上看見過,傳說中血月通常伴隨著不幸。
街道上空無一人,他加快腳步往旅店走去。
整個城市似乎都黑漆漆的,沒有路燈,也沒有開燈的人家。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樘砹恕?p> 回到旅店,他看見戴維還沒睡,正趴在窗頭看著外面。
“你還沒睡?”他摘下面具。
“沒呢,剛打算睡,拉窗簾的時候一抬頭,就睡不著了。”戴維說,“你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出了點(diǎn)小意外。”
“回來的路上應(yīng)該看見了吧。”戴維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指向外面的天空。
“這么明顯,想不看見都難。”
“聽說過那句俗語嗎,血月出世,天啟降臨?!贝骶S回過頭看著他,“神罰要來了?!?p> 艾文無奈的笑了笑:“你居然也相信這些東西?!?p> “難道你不信嗎?”
“或許只是古人給天災(zāi)人禍找的借口?!?p> “但又或許是真的呢?”
“我們誰都沒有真正的見過神明?!?p> “因?yàn)樯衩髟缫褖櫬洹!贝骶S看向窗外的血月,“神墮之地,就在安戈洛城隔壁,你去過那么多次安戈洛城,就一點(diǎn)都沒好奇過嗎?”
艾文沉默了一會,說道:“在報仇之前,我不會對任何未知的東西好奇。你真的相信這世上有神明嗎?”
“至少,我相信曾經(jīng)有?!?p> “我還以為我們一樣,只相信自己的眼睛?!?p> “因?yàn)槲以?jīng)見過?!?p> 艾文一愣,愕然道:“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假的?!贝骶S從窗臺上跳下來,捧腹大笑,“你這個人,就是開不起玩笑,什么都當(dāng)真。”
“……知道還騙我,過分!”
“行了行了,早點(diǎn)睡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去拜訪布洛格家嗎,頂著黑眼圈去讓人看笑話了。”
“睡什么睡,一會就天亮了?!?p> “你不睡我睡了,對了要去你自己去,別拉上我,我要是睡著了千萬別吵醒我?!彼f完直接鉆進(jìn)了被子。
艾文無語的看著他,深吸一口氣:“所以你來就是為了換個地方睡覺的嗎?”
“體驗(yàn)體驗(yàn)異地風(fēng)光。”
“我就不該拉你出來!”當(dāng)事人表示十分后悔。
“晚安,我睡了?!?p> “……”
艾文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去窗邊,抬頭看著外面的月亮,真的有所謂的神罰嗎?
人總是喜歡用神明解釋一切自己解釋不通的東西,就好比如今存在的種種神跡,人類無法解釋它們?nèi)绾文茉趲装倌昵坝萌肆ㄔO(shè),就將其統(tǒng)一歸咎于神,可神真的存在過嗎?
還有安戈洛城旁邊的神墮之地,這個存在了幾百年的禁地,從來沒人進(jìn)去一探究竟。
海浪不停的拍打著沙灘,月亮落在海平面上,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太陽如常升起,好像昨晚的月亮是個不切實(shí)際的夢。
他起身去樓下吃早餐,餐廳還沒有開門營業(yè),但店老板早早的給他準(zhǔn)備了面包和牛奶。
“另一位客人沒下來嗎?”老板問。
“他還沒醒?!卑恼f道,“昨天多謝了。”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希爾森商會不會為任何人破例,客人?!崩习逦⑽⑶飞碚f道。
“沒人知道的事就等于沒發(fā)生過,別人沒發(fā)現(xiàn),你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沒什么損失?!?p> “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的話,無論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亦不會偏袒。這是我們立足的根本。”
“當(dāng)然?!卑念D了頓,說道,“私人問題,我能再向您打聽個人嗎?”
“誰?”
“暗夜公會,芬德拉?!卑某谅曊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