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病房中
“長須者,我的矮人朋友,你還沒介紹自己呢?!惫潘固貭栒驹诎松砼裕瑯油巴獾木皼r,他的眼神穿過了整座要塞,看向無際的深野中。
黑夜中的要塞,火光漸染,無數(shù)火把在城中各處街道內(nèi)來回徘徊,城墻上的數(shù)座烽火也被點起照亮前方,城外也有零星可數(shù)的篝火遙呼相應(yīng),哈鑄不知道那些篝火是做什么的,他這時感慨萬千,沒心情想別的事情。
“矮人朋友?”要塞將軍側(cè)過臉道,
“哈鑄·伯格曼,一個....失敗的矮人,就記住有仇于綠皮就行了。”矮人聳聳肩,身上的白色繃帶隨著肌肉抖動產(chǎn)生褶皺,長長的胡須很顯然長時間沒有精心打理,這對于愛人來說簡直像不吃飯一樣另類。哈鑄有些無奈,話語也沒有剛才暢聊如何如何從一個巨魔手里逃出來的激情,反而有種落魄感。
古斯特爾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矮人旁邊。
“人類小子,你沒事干了嗎?或者想和我比酒?”哈鑄臉上有些不耐煩,想下逐客令。
“這里是我管束的要塞,每個地方都可以去,每個角落的東西都要經(jīng)過我的審查才能在這個偉大的城堡中存在?!睂④娖降那徽{(diào)響起,哈鑄用力鼻息,像是要發(fā)怒的樣子。
“愿意為我的要塞工作嗎?”古斯特爾正視著矮人,“尊敬的符文鐵匠哈鑄閣下?”
“哼”
“哈鑄閣下,你考慮考慮吧,可以不聘用你,但至少要將你送到首都布倫瑞克的永恒峰矮人至高王大使那里。”古斯特爾說完后,踏出這座病房,并輕輕帶上門,走廊中響起皮靴踩在木板上的聲音,房間里矮人狠狠地灌上一大口黑啤酒,再狠狠地砸在木桌上。
力道之大將木桌上打出一個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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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臨近中午,舊世界各處都已經(jīng)是升起了炊煙,奧博斯特恩要塞內(nèi)也是如此,后勤的廚師們將大筐大筐的蔬菜洗凈翟干靜,一些豬肉羊肉被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狀,同樣被熟練地后勤的半身人們?nèi)バ任?,將蔬菜與不算很多的肉放入大鍋中攪勻烹煮。
大塊大塊的面包被拿出來,小部分全麥面包,更多的黑面包從倉庫中的黑色罩蓋中搬出,執(zhí)勤的帝國士兵們正在有序排隊,等待吃飯,場面很熱鬧,到處都是鬧哄哄的情景,有些人聞到肉味都開始大幅度吞咽口水。
“隊長,誒誒誒!隊長!這兒這兒!”迪卡仰著頭使勁對著后面的一位游騎兵裝士兵揮手,后者看到后,直接走出隊伍里,來到迪卡旁,不動聲色的“插隊”站在迪卡身前。
第九連隊游騎兵們在這里排隊等待就餐,他們正是前天救下獵巫人蓋爾與矮人哈鑄的游騎兵,昨晚經(jīng)緊急出動中,因為編制不滿員,就特批在要塞內(nèi)修整,順便匯報城外情報。
莫卡有些疲倦,早上的飯還沒來得及吃一口就被要塞軍情處的數(shù)位審查員帶走到要塞第三層的軍團部門,他一臉詫異且不知所措的被幾個黑衣審查員按在一個審查廳房間座椅上,過了幾分鐘后新一個審查員手中拿著很多記錄本和文件,端坐在莫卡面前的黑桌后面,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這位游騎兵隊長詳細詳細再詳細的將事情經(jīng)過講述出來,每一處細節(jié),每一絲變化,和每一點值得探究的點都說出來。
正被自己編隊屬下圍起來的游騎兵隊長怒噴道,“他娘嘞!那群黑烏鴉非要讓老子說,老子說啥?能說些啥?誰帶人逃跑時候想那些?”
他一早上一口水沒喝,本來就嘴笨不太會說,純粹就是聞到哪說到哪,本想著早些結(jié)束能回去吃早飯,卻硬生生磨了三四個小時才勉強結(jié)束,下午還要去軍團部門報到繼續(xù)深入“回想”細節(jié)。等結(jié)束后,都他娘吃午飯了!那些個幾個審查員結(jié)束后都還是精神抖擻走路帶風的樣子,絲毫感受不到疲倦一般。
尤其是坐在莫卡面前的審查員更是越聽越來勁,右手快速的記錄著什么,三個小時,莫卡嘴都抽筋了,屁股坐的生疼,可那位審查員還在一絲不茍的快速書寫著。
“娘嘞,老子嘴皮都干的起皮了,連口水都不給老子端來!呵呸!”莫卡站在隊伍里氣到極點了,忍不住朝地上吐了口痰。
“嘿!嘿!嘿!那個吐痰的!就說你呢!別看身后!去一邊做五十個俯臥撐!說他娘多少遍了要注意自己的素質(zhì)!他娘的記不住嗎?!”最外圍站在高處的負責監(jiān)管紀律的軍士長們齊刷刷投來凌厲的眼神。
在一團哄笑聲中,游騎兵隊長昂首挺胸,臉皮很厚得還帶著些驕傲的笑容,走到大隊伍一邊硬石板上做俯臥撐。
慈悲女士療養(yǎng)院的二樓某病房中。
正午的暖陽從窗外照射入內(nèi),刺中獵巫人的雙眼,讓病床上某人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掀起被子蓋在眼前,似乎碰到了哪里,獵巫人直挺挺的癱在床上。
過了好一會兒,蓋爾渾身酸痛的從床上坐起,他愁眉苦臉的擰巴擰巴自己的肩膀和各處關(guān)節(jié),剛才疼痛感將他的神經(jīng)感官淹沒了,眼前止不住的發(fā)黑。
夜里光線黯淡,沒看清自己包扎處多大,現(xiàn)在陽光亮的刺眼,照在亮了身上的繃帶群,
“嘶--------”
蓋爾倒抽一口冷氣,上半身直哆嗦,胸口撕裂般的感覺,五臟六腑都在呻吟著,身為獵巫人的他都覺得身上狀況過于滲人,有些繃帶上都被染紅了,有些還只是中間細細得紅線。
咚咚咚,吱嘎
木房門推開,一個慈悲女神教會的修女端著食物進來,本來低著頭的女孩似乎鼓起勇氣抬頭,看到病床上某人正扎耳撓腮的樣子,她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哎呀!德麗莎閣下還特意說不讓你隨便動呢!”修女迅速放下餐盤,拿起一個枕頭墊在蓋爾的身后,一雙小手半推半送讓蓋爾躺坐在病床上。
“?。堪。“?...”獵巫人有點不知所措,當修女的手碰到他的肩膀時,蓋爾有點不好意思,但他還是遵從規(guī)定躺坐在床上。
房間復(fù)回而安靜。
窗外吵鬧聲此起彼伏,更襯得窗內(nèi)的尷尬氣氛。
“啊這....你..你好。”率先打破平靜的正是躺在床上的某人,站在病床邊的修女似乎松了口氣。
“能給我杯水么,想緩解一下口渴....”蓋爾苦笑著對女孩說道,修女紅著臉端起病床旁木桌上的水壺,取出一個木制酒杯,倒了半杯左右后雙手捧著遞到蓋爾手中。
“謝謝”獵巫人盡可能的給一個和善的笑容,他不知道左半邊臉都被繃帶蒙住,顯得有些滑稽。
女孩漲紅的臉上有了些笑意,看在眼里的蓋爾更不好意思了,趕忙端起酒杯但瞬間被水液嗆住,連著咳嗽了好幾聲,打濕了床榻一角。
修女趕緊扶住杯子,動作輕緩的喂他喝水。
蓋爾年紀也不算年輕,二十七歲出頭的成年人在這個舊世界經(jīng)歷了很多很多,更何況他還是一位獵巫人,心理承受能力可謂是鍛煉到了一定程度。
但此景此景還是有些老臉通紅,修女甜美的面容就在眼前,讓他有些心慌意亂。
“感覺怎么樣了?”女孩關(guān)切的眼神看著病榻的某人。
“好多了.......”蓋爾可以發(fā)誓,這是他活到現(xiàn)在最敷衍也做手足無措的一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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