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不急不緩的在大街上行駛著,輕輕掀開簾子,看著路邊的小攤行人,男子嘴角上揚。
“究竟誰會先忍不住呢?”
聽到男子的話,何正陽也是輕笑了起來。
要知道,作為驃騎大將軍,大玄朝武將第一人,整個京城想要拉攏秦洪遠的人不下一掌之數(shù)。
而想要將秦洪遠拉攏到自己的陣營當中,最有效的方法自然便是想辦法娶到秦洪遠的獨女。
為此,可是沒少有人在秦雨晞面前搔首弄姿,結(jié)果辛辛苦苦花費了這么大的精力連跟毛都沒有撈到就突然被一個破乞丐給截了胡。
這事?lián)Q成了誰,心里都不會舒服,尤其是東宮的那位,能忍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動靜,足已讓何正陽稱贊一句有涵養(yǎng)了。
聽著何正陽的輕笑,男子也是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男子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下來。
看著路邊那個越來越遠的身影,冷汗不自覺的從他額頭浮現(xiàn)。
男子的異樣自然被何正陽注意到了,有些疑惑的問道:“怎么了?”
“我看見楚聿了。”
男子輕輕的放下了簾子,心有余悸的說道。
“楚聿?”何正陽猛的一驚:“他怎么會在這?他有沒有看見你?”
“心虛什么?”男子輕呵。
“他看見了又能如何?!?p> “也是,看見了也不能怎么樣。”
何正陽喃喃自語,盡管嘴里這樣說著,可心底卻還是莫名的有些發(fā)虛。
說實在的,整個京城的勛貴子弟,沒有幾個看見楚聿不發(fā)虛的。
就在兩人因為男子的驚鴻一瞥而沉默的時候,另一邊,站在路邊的楚聿也是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目露沉思。
“去查一下何正陽還有三殿下為何來此?!?p> “是?!?p> 一個侍衛(wèi)拱手領(lǐng)命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凝神看著何正陽的馬車,直至看不到蹤影后,楚聿才緩緩的轉(zhuǎn)身朝著安遠侯府走去。
“麻煩通報一聲,楚聿上門拜訪王澤王公子。”
“長者稍等片刻,容小人前去稟報。”
……
……
“什么?楚聿要見我?”
聽到下人稟報的王澤一臉的驚悚,昨天才見過,今天就又追上門來了。
這特務頭子想干嘛?
“王公子怎會與楚統(tǒng)領(lǐng)相識?”一旁的秦雨晞也很是疑惑。
“認識個毛?!蓖鯘蓻]好氣的翻起了白眼:“昨天才出了蘭亭詩會便被他給請過去了?!?p> 請字王澤說的極重。
說罷,王澤看著那前來稟報的下人說道:“你去告訴他,就說我出去散心去了,不在府中?!?p> “哦,王公子竟然如此不待見老夫?!?p> 王澤的聲音剛落,一道爽朗的聲音便緊跟著響了起來。
楚聿的身影也從一邊顯現(xiàn)了出來。
“王公子,昨晚你我二人可是相談甚歡吶!”
看著楚聿玩味的笑容,王澤整個人都僵了,尷尬的看著那下人,似乎是在問他,不是說人在門口嗎?
“哈,哈哈,見過楚統(tǒng)領(lǐng)。”
狠狠的瞪了下人一眼,王澤才干笑著對著楚聿拱手施禮。
沒有計較之前的事情,楚聿抬了抬手示意王澤不必客氣,輕笑著問道:“王公子可愿隨楚某一起走走?”
對于楚聿的邀請,盡管王澤很想硬氣的拒絕掉,但是一看到對方那平靜如水的眼睛,怎么都硬不起來。
“長安侯有邀,澤不敢不從?!?p> 王澤拱手很是尊敬的說道,長安侯,便是楚聿的封號。
楚聿輕笑了一下,沒有在說什么,轉(zhuǎn)身自顧自的朝著一邊走去。
“雨晞也跟來吧!”
王澤和秦雨晞對視了一眼,連忙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很明顯,對于楚聿,秦雨晞也是怕的要死。
跟在楚聿的后面,在院子里晃悠了半天,楚聿沒有說話,兩人也不敢吭一聲。
“怎么不說話了,昨晚你可是很暢談的?。 ?p> 楚聿突然間停住腳步。
“咳,昨晚不是不知道侯爺您的身份么!”
王澤干笑,昨晚一見面的時候雖然說知道楚聿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任他腦洞在大也沒有想到這竟然會是個特務頭子。
我要早知道你的身份的話,我昨晚肯定不會那么能扯。
王澤暗暗腹誹著。
輕笑著搖了搖頭,楚聿沒有繼續(xù)追問,隨手掰下一截樹枝把玩了好一會兒才又輕聲問道:“聽說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家中讀書。”
“回侯爺?shù)脑?,以前是因為家中貧寒沒有條件。
如今,既然有機會,自然是想多學一些東西的。”
“你有這樣的覺悟,也不枉我的一番苦心?!背埠苁菨M意的點了點頭。
“可有興趣入朝為官?”
“啊?”
聽到問話的王澤明顯被驚住了,愣愣的看著楚聿,心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這位爺剛才說什么?入朝為官?
我一個連字都不認識的文盲,你讓我去當官?開玩笑的吧!
沒有理會王澤的驚訝,楚聿把玩著手中的樹枝,自顧自的繼續(xù)說到:“京兆府佐理之位尚還空缺,老夫我思來想去,覺得讓你去那里甚是合適?!?p> “侯,侯爺,這不合適吧,畢竟晚輩又不是學識高深之輩,而且也從未當過官,怕有些難當重任?!蓖鯘捎行殡y。
“無妨,佐理之位只不過就是一協(xié)助上官治事的副職?!背草p笑著解釋道:“只是讓你先去積累些許經(jīng)驗而已?!?p> “可…………”
王澤開口還想在說些什么,卻被楚聿直接打斷了。
“莫非你不想為君分憂?”
看著盡管在笑可是眼中卻沒有絲毫情感波動的楚聿,王澤嘴唇微微張了張,最后還是未曾說出拒絕的話。
“這入朝為官之事,實在是太過重大,晚輩,晚輩不敢擅自做主,不如等開日晚輩向秦伯父請教一番在給侯爺答復?”
王澤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我惹不起你,那把鍋推給秦洪遠總可以了,他總該惹得起你吧。
似是看透了王澤的小心思,楚聿輕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絲毫想要放過王澤的想法。
“怎么,身為一七尺男兒,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連這點小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秦洪遠未免管你管的太寬了吧!”
“侯爺誤會了,實在是晚輩自幼家境貧寒,眼界有限,當官這種事情又實在是太過突然,晚輩這心底,未免有些慌亂。”
“老夫是覺得你這一身才華若是浪費掉了話實在太過可惜才專門來提點你的?!背裁嫔届o的注視著王澤。
“莫要讓自己追悔莫及了?!?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