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謝老板，你說咱們先去ICU的哪座島呢？”
一群人同出發(fā)時一樣走在馬路上，長凌突然開口問謝縈。
“戈納里吧，你要找的人不是少將嗎，一般情況下ICU的軍隊都在那?！敝x縈停下短暫思考后回應的。
“我本來是想等今天晚上再決定的，但是剛才仔細想了想，我們不能等了，得快點找到他?！?p> 雖然長凌與清明沒什么交情，但她大抵知道這是個什么樣的人，遭此一故，清明必定不能忍氣吞聲，卻也無抵抗之力，如果他反應強烈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等到明天再出發(fā)怕是見不到這個人了。
“爹，可是我們現(xiàn)在也去不了啊?！?p> “他…他…他叫你什么？”謝縈聽到向也對長凌的稱謂頓時不淡定了。
“這個回頭再跟你解釋?！遍L凌尷尬地看向謝縈，又重整語調(diào)，“LOH以列車貫通全境及ICU和IE，這就給人一種先入為主的錯覺，好像我們只能坐列車走一樣?？墒牵@里，我們腳下，是公路。”
“但是，LOH的列車過于‘強勢’了，像公交車、出租車這種路面上的交通工具根本沒有活路，壓根看不見它們的蹤跡。”向也知道長凌什么意思，但LOH就是這么個情況。
長凌沒有回應，而是打開手機點了起來，“我是接單干活的，但不代表我不能發(fā)布訂單讓別人來接啊。”
約半分鐘后一輛車就橫空出世般停在了長凌等人面前，這種線上的任務完成的倒挺快，Clise真是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境地，長凌如是想著，但她自己不也是這樣，沒資格去批判任何東西。
顧城眼睜睜地看著長凌一行人上了車，還是難辦，他就是立刻下個單叫車來也得跟丟。就在顧城長嘆一口氣，決定收手回家的時候，ZQ1748突然冒了出來。
“親，看來您又需要我的幫助了喲?！?p> “你…你能帶我跟上前面那輛車嗎？”
雖然被嚇了一跳，不過顧城還是驚喜更多，重新強調(diào)，“快！”
這次ZQ1748并沒有召來它的AI同事，而是自己變形成一塊板，“親，您要小心?！?p> 顧城立刻跳了上去，沒想到ZQ1748還沒等他站穩(wěn)就啟動追了上去，顧城搖搖晃晃抓緊ZQ1748的邊緣，以一種奇葩地姿態(tài)半跪半趴著上路了。
2
長凌設置的目的地是LOH最大的碼頭，她準備從這里和數(shù)字碰面，再換乘輪船，前往戈納里。
碼頭前停靠了不少客船與貨船，還算密集的人潮穿流涌動，小型貨物來往運輸通暢，看來水路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那就說明宋惜塵昨夜的事情還不夠嚴重，或者…
長凌望向蔚藍的海面，想起錢圖的話及其神情，或者真正要變的根本不是LOH。
沒一會兒數(shù)字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一顆光滑白凈的大大的蛋，這是桑池能夠看出的唯一形象，自從見了炸毛她就以為Clise內(nèi)的所有AI都是“人”形，沒想到還有這種低端點的。
只見數(shù)字“腹部”位置向前突出，伴隨機械化的形變過程，一塊“圓盤”托著長凌要送與向也的手環(huán)從數(shù)字體內(nèi)運出。
整個過程最讓桑池驚訝的是數(shù)字身上并沒有任何連接處，如果它是渾然一體的又怎么能完成剛才那種形變呢，最起碼的“切痕”、“縫隙”得有吧，可正是因為沒有，才讓人覺得詭異。
在桑池的角度來看，與其說這是人工智能，倒不如說是神鬼更能使她信服。
“數(shù)字，你終于舍得挪窩了！”長凌把手環(huán)遞給向也，便一把抱住數(shù)字，隨后又轉過身子，把它背了起來。
背？
桑池更是不能理解，長凌是怎么把一顆蛋背起來的，直到她再次轉過來，才發(fā)現(xiàn)長凌的兩肩上有個特殊的裝置，剛好可以將數(shù)字伸出的“機械”鏈臂連接。
怪不得她的衣服老給人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原來上面還藏著東西呢。
顧城雖然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場景，但仍和桑池發(fā)出了同樣的感慨，畢竟上次在平衡塔光想著回家沒仔細觀察。
顧城又看了眼變回方塊的ZQ1748，數(shù)字好像跟它是一個等級的吧，“誒，1748你認識它嗎？”
“哪有AI不認識長老板的。”
“不是她，是她背上那個?！?p> ZQ1748似乎有些膽怯，屏幕上露出恐懼的表情，“親，我跟它不熟。”
“好吧，那我問問別的，為什么你跟你的同事都是一大串字母啊數(shù)字啊，那個蛋好像有名字，還有那個紅毛，它不也是AI嘛?！?p> “親，我們怎么能跟數(shù)字和炸毛比呢。炸毛是目前Clise內(nèi)等級最高的AI…”
“就它！”顧城不愿相信那愛哭鼻子的傻小孩的等級竟然最高，“那…那個什么數(shù)字呢，看起來跟你差不多啊。”
“數(shù)字…親，我可不敢背后談論它。”
“沒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出了什么問題我擔著，畢竟是我問的，你只是在解答，放心吧。”
不過，它好像也沒心啊。
“好吧，親，數(shù)字是高明院長研發(fā)出來的第一個AI—AT7910，不過后來送給了長老板，長老板又把它改造一番并取了新名字—數(shù)字。”
那個蛋既然是第一個AI就不會特別厲害，顧城覺得數(shù)字也就輩分大點壓著這群“年輕”AI，還是炸毛看起來更唬人點。
說話間，長凌等人已經(jīng)上了艘客船，顧城趕忙跟上去，果然，ZQ1748和它的那個同事一樣突然消失了。
它到底為什么幫自己呢？顧城揣著這份疑惑混在人群里邁上甲板。
3
這是桑池第一次如此接近大海，在梁磧和B市那種內(nèi)陸看海只能是一種奢望，本來想著到A市上學可以在假期去海邊走走，但空閑的時間都拿來打工了，對此一直都只能保持想象。現(xiàn)在竟然毫無征兆地實現(xiàn)了這個愿望，桑池有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
陽光懶散地墜入漣漪，為海面單調(diào)的藍色裝點幾抹星光，濕咸的海風偶爾吹來兩聲咕鳴，偶爾吹動一朵白云，吹走耳畔人聲的嘈雜，吹走心中積郁的苦惱，桑池平靜地趴在上甲板的護欄上微微小憩著。
顧城站在下甲板上，抬頭望向桑池，她就像個玩累的孩子，偷得片刻閑暇。顧城眼里映著桑池與日光，在風卷起她額前碎發(fā)的瞬間按下快門。
新手機的像素就是不錯。
顧城滿意地欣賞完自己的杰作，一轉頭就撞見了長凌。
“好久不見啊，顧城?！?p> 顧城冷靜下來，又有些疑慮，這個人真是奇怪啊，上次跟江朔一起時無視我，這次怎么還先開口跟我打招呼了。
“沒有啊，距離上次錄制才過去了幾天。”顧城尷尬應道，不過說的也是大實話。
“什么？”長凌似乎在思索記憶。
你還失憶了不成？真是搞笑。不過長凌的表情到不像裝出來的，難道她一開始就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在她的的印象里我們只見過一面？
“我之前跟江朔在LOH總部見過還見過你一次?！鳖櫝羌傩Φ馈?p> “噢，他旁邊的人是你啊，我沒帶眼鏡看不清。”
“離那么近都看不清，度數(shù)不低吧，平常少玩手機多吃點水果對眼睛好，不過你怎么認出江朔的呢?！?p> “江朔？我不需要用眼睛看啊，系統(tǒng)會提示他在?！?p> 什么系統(tǒng)？這么好用！顧城正盤算著向長凌要來給桑池也裝一個，就被上甲板的慘叫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