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彥卿走在回家的路上,百思不得其解。不是普通功夫,莫非還是仙法不成?
罷了,這等事情想它作甚!
抓住當下,先沖破二次氣血,成為武士站穩(wěn)腳跟再說。
區(qū)區(qū)一個武生,在樂城都排不上號,只能混跡于各大鏢局,豪門護院,軍營做些小隊長、伍長之類的職缺。
他一個穿越者,位面之子,身有破境葫蘆的人難道就這點出息?
開什么玩笑,最低的小目標也得是踏入仙門,做個長生不死逍遙自在的神仙。
既得隴復望蜀,既然踏入了修行界,成了凡境一重武生,那就不能停下腳步,一步一個腳印,凡境二重武士,凡境三重武師,直到拜入仙門,成就煉氣,筑基,金丹,逍遙與天地之間。
穿越者本就該如此!
他換了鎮(zhèn)山武館的特有的黑色武士服,豪情滿懷的走在路上。
月光下,巡邏的兵丁頻頻向他示意。偶有幾個賊人乞丐,看到他這一身衣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他不由的有了幾分感悟,這就是有組織的好處啊!
要是剛來樂城的時候就有鎮(zhèn)山武館做后盾,那張彪敢上門挑釁?
幸好現(xiàn)在也不晚,他大搖大擺,春風得意,心道等練成二次氣血,立刻就去宰了那倆王八蛋。他平生最恨這種不事生產(chǎn)的流氓混混,只因此等人最是惡劣,不知多少人家被他們常年累月的騷擾,恐嚇,日復一日如同活在地獄中。
宰了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
要不自古就有俠以武犯禁的說法呢!這人一旦有了武力,心性立刻就變了。
有句話說的好,手持利刃,殺心自起。
擱在從前,他哪里會想什么行俠仗義啊,頂天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結(jié)果你看看,若說上次在海盜船,那是逼不得已,不得不有種的掀了桌子逃命。
現(xiàn)在他可就是直接想著行俠仗義,快意恩仇,縱橫江湖了。
原本定的五天之約,早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這倆流氓混混遇到他也是倒了十八輩子血霉,你說也是,惹誰不好,惹上了位面之子,有種的大師兄。
快到三郎巷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王地保墊付的銀子。
由銀子又想到了今日突破吃掉的相當于千兩銀子的妖獸肉,頓時起了劫富濟貧的心思。
他看了看手中的定劫劍,心道突破個一次氣血都要那么多的妖獸肉,突破到二次氣血豈不是要更多?
這兩個混混還想敲詐勒索他,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么!
也別等到突破二次氣血了,這幾天查一查兩人的跟腳,然后找時間動手吧!
月亮高掛,三郎巷路口兩個人影鬼鬼祟祟。
許彥卿心中一喜,大喝道:“什么人?”
兩個人撒丫子就跑,竟是連面都不敢露。
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這是老天爺給他送錢來了?。?p> 他提劍就追,心道我這個不算欺壓良民,黑吃黑的事情那能叫欺壓良善嗎?
便見前面?zhèn)z人轉(zhuǎn)眼入了另外一個巷子,巷子里面黑呼呼的,月光照不進來,嗚嗚的風吹過,仿佛里面有鬼怪一樣。
饒是他五感六識被加強過一遍,此刻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
他徘徊在巷子口,走了七八回,最后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行俠仗義看來也不容易,還是得等等,準備齊全了在干。
他轉(zhuǎn)身走開,重新向著三郎巷走去。
其時天色已晚,家家戶戶都閉了門,關了燈火,連個狗叫聲都沒有。
黑黝黝的巷子里,兩個人慢慢露出頭,仔細一看,正是那聞香教仙師講經(jīng)時攔下他的打手。今日也不知道兩人奉了誰的命令,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三郎巷來。
許彥卿看清之后,從巷子對面的柳樹下閃身出來。他想了想,決定還是觀望一下,功夫沒成之前還是不要招惹這樣的龐然大物,慢慢踱著步子返回家中。
家里的大門有一扇已經(jīng)倒下,院子里也很亂,好像什么人闖了進來。
他心中咯噔一下,趕忙朝著屋內(nèi)走去。
薛家母女所住的房間的門鎖已斷,兩扇門歪歪斜斜,內(nèi)里的桌椅東倒西歪,新買的瓶瓶罐罐也碎了不少。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他忙掀開簾子進了臥室。
臥室此刻更是亂糟糟的,被褥扔在地上,不見了母女二人的蹤影。
該死的!
想不到這兩人竟然是沖著自己來的!
他壓著心中的怒火和悔意,叫了幾聲薛家母女的姓名。
屋子內(nèi)外空蕩蕩的,除了他的聲音,便是院子中寒鴉的幾聲慘叫。
他提了劍就要出房門,忽然聽到悉碎的聲音從柜子后面?zhèn)鱽恚谑峭W∧_步,看向那里。
“神仙小哥哥,是你嗎?”
貓一樣的聲音從柜子里面?zhèn)鱽?,他用劍打開了柜子,卻見里面什么也沒有。
“薛姑娘,是我!”
他應了一聲,便聽到一聲壓抑的歡呼,然后咔咔的機關聲響,柜子里面的木板忽然挪開,露出一條僅供一人穿過的通道。
接著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從通道中爬了出來。
許彥卿后退幾步,警惕的盯著她們后面,直到里面再無動靜,這才放松下來。
“夫人,這是怎么回事?”
“許公子,這里不是說話地方。我們?nèi)ネ饷姘?!?p> 許彥卿點了點頭,首先邁步出了臥室,來到廳堂。月光照射進來,倒也省去了點蠟燭。
三人圍著一張桌子坐下,薛夫人這才解釋。
原來晚間的時候,她們吃罷飯,梳洗過后,方準備休息,便聽到外間有狗叫聲,因此慌亂中便再次躲進了箱柜之中。
誰知道薛蟬兒不小心誤觸了機關,露出后面一間密室,兩人害怕被人找到,于是鉆到了密室中躲藏。
也是因此他們才躲過了一命,那兩個聞香教的打手本來就盯上了她們。
許彥卿道:“那密室想必是宋大俠之前所修。他混跡江湖,朋友多,敵人更多,少不得要多些逃命的手段。明日夫人和薛姑娘可以在家中各處看看,說不定會有其他發(fā)現(xiàn)?!?p> 兩人此時還有些驚魂未定,聞言只是答應,并不反駁。
他又說到:“近來你們倒是不用再擔心了,我已經(jīng)是鎮(zhèn)山武館的正式弟子,左右普通人家不敢得罪咱們。那張彪更是不敢得罪鎮(zhèn)山武館,此后只有我們欺負別人的份,輪不到他人欺負咱們了。”
薛夫人聞言心中猛的送了一口氣,拍了拍心口。她生來富貴,保養(yǎng)得當,不像是二十五六的婦人,倒像是十八九年紀。加上有了孩子,更是多了一股風韻。
許彥卿倒是沒什么感覺,反倒是她自己,拍了幾下,感覺不妥,臉先紅了。
幸好是夜晚,光線也沒有那么明亮,沒人注意。
她又道:“白日里地保說公子借了一些銀子……”她其實想問許彥卿是不是銀子不夠,但又怕傷了少年的自尊,因此有些猶豫。
許彥卿一個穿越過來的現(xiàn)代人,心態(tài)早就千錘百煉,道:“那王地保想要化解我與張彪的恩怨,因此自作主張墊付了銀子。我因著急去拜師,所以答應下來。不過夫人不用擔心,如今我成了武館的正式弟子,想來在樂成做些事賺些銀子不難!”
薛夫人:“如此也好,只不知那張彪會不會再起心思?今夜闖來之人與他們有沒有關系?”
許彥卿:“該是沒有!”
他安慰了兩人一會兒,又說會去尋王地保徹底解決張彪之事,令二人放寬心,莫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