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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容游記1

第十二章 徒步十天12

木容游記1 羊湯鍋配米線 2067 2020-12-20 12:00:00

  老友被我的真情打動,淚流滿面地賜予我們涓涓圣水。

  三人對清澈圣水垂涎已久,一捧入口,冰涼席卷唇舌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心事皆被洗凈。

  再入一口,清涼甘甜回味無窮,讓人由內至外滿是清甜味道。

  ……………………………………………………………

  2019年2月13日記(三)

  蓮花生大士禪修洞

  如果說前往埡口的路是單行道,那么到神瀑的則是單人道。

  僅夠一人通行的雪溝左高右低,高處踩的人多,雪變得硬而滑,低處雖沒那么滑卻是十面埋伏,稍有不慎一腳踩空半條腿便埋入深雪里。

  老徐蜘蛛俠似的手腳并用往上攀,將我和小慧遠遠甩在身后。

  小慧的登山鞋比我的旅游鞋防滑,小丫頭體貼地跟在我身后當護姑使者。

  兩人左腳小心翼翼踩上冰雪,右腳先靠登山杖試探雪深后才敢落腳。即便如此,我也無法擺脫中埋伏的命運,一再踏空,得小慧扶著才能拔出腿來。

  不知走了多久,路邊多出一支分叉,交叉口有塊指示路牌,顯示另一條更窄的雪溝通往蓮花生大士禪修洞。

  我站在岔口猶豫,老徐和小慧已往神瀑方向繼續(xù)進發(fā)。

  “我想去看看大士的禪修洞長什么樣?!?p>  我朝不遠處的兩人大喊。

  兩人停住,回頭看了我數秒。

  “那條路太窄了,上面有沒有路都不知道,別去了?!毙』蹌裎?。

  我抬頭看看上面,又看看去神瀑的路,“我感覺這條路也能到神瀑,我們前面遇,你們不用等我?!?p>  “要是走不通就折回來,安全第一?!崩闲旖淮?。

  “好嘞,放心吧!”

  雖是雪溝,剛開始還算條路,走著走著雪里只剩一雙腳印,看來很多人到這兒就放棄了,好在還有一人堅持,讓我不勞而獲。

  我踏著現成的腳印繼續(xù)往上,一條條經幡既是我的精神支柱,也是我最大的阻礙。

  它們的存在說明這里曾有人來過,安全可行。然而高高低低地堵在前方,使人只能像電影里過紅外線的間諜一般走位,且藏族同胞說遇經幡不能跨,只能抬起來鉆。

  當下,對于那些埋在雪里、低得實在無法抬起的經幡我也只好先放棄規(guī)則(此行為若有得罪之處,在此致歉)。

  坡度越來越陡,我的體力消耗殆盡,腳步愈發(fā)沉重,看著兩邊幾乎垂直向下的雪坡,女壯士心里不由得發(fā)毛。

  萬一頭一暈滾了下去,我是不是就完蛋了?

  蓮花生大士,你冬天也修行嗎?這么陡的雪路你也是一個人走上去的嗎?

  真想知道大士修行時在想什么,無法得知大士的想法,能看看他修行的地方也是好的。

  繼續(xù)!留下腳印的人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咦?怎么沒腳印了?

  我四處尋了一圈,在右手邊發(fā)現一間用木板簡單拼搭的小房子,房頂、屋內都是雪,門口掛著塊藏式花紋方布。

  如果我的藏族朋友不曾向我講述亞青寺覺姆百日閉關一事,我怎么也想不到這會是蓮花生大士禪修的地方。

  不遠處,巨石下躲著兩間古式建筑,像極了影視劇中隱士的居所,這大概就是路牌上寫的禪修洞了。

  寒冬夏日大士雷打不動地在木屋內打坐,周圍皆是鳥語花香,大士聽見嗅到又不曾聽聞。

  他身在此處,意識卻超然于世。

  他看見木屋外順著巨石滴答而落的清泉,看見濃郁茂盛的整座山林,看見片片分布的雨崩村藍瓦房,看見埡口下如詩如畫的高山溝壑,看見云云蒼生、浩瀚宇宙,看見時空之外……

  身處此境,我似乎也開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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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2月13日記(四)

  神瀑

  眼看四下無路,難道要原路返回?

  左側刮來一陣大風,將經幡墻上的一塊經幡揚起,拍打在我的臉上。

  透過空格,我看見那雙熟悉的、消失的腳印。從腳印看,這條路雪很深,大概到膝蓋位置。欣喜之余,不免擔心路況。

  眼前有個大大的凹面,向下、向上的坡度相近且很陡,最低處蓋著厚厚的雪棉花,沒有腳印,但有水流聲。

  左側像被斜切過的蛋糕,甜美之下不知藏著何種危險。

  右側是垂直的雪墻,似乎有意掩蓋什么。雪墻最上端是禪修洞上的巨石,壓得人不敢多做停留。

  我用登山杖撥開腳印下的雪,“青石——難道真是臺階?”

  再扒開一片雪,果然如我所料。

  雖不知臺階有多少、有多寬,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留下腳印的前人定是熟悉山路的村民,跟著他的腳印走絕對沒錯。

  眺望遠方,小慧和老徐已經爬至半山腰,想追上他們,除了這條近路別無選擇。

  我便把心一橫,再次踏上腳印。沒走幾步,腳印里有融化的雪水滲出,半濕鞋徹底透心涼。好在這一路有驚無險。

  腳掌回歸正軌時,那又滑又高的雪路竟讓人覺得安全可靠。

  至少它一眼見底、光明磊落,哪怕摔上一跤,爬起來繼續(xù)便可。

  不像深雪下的臺階,讓人無法猜透,不知何時會栽跟頭、栽哪兒去、栽成啥樣。

  呼呼地不知爬了多久,抬頭已不見兩人蹤影。想找地兒坐下歇會兒,又怕掉隊太遠害兩人擔心。只好一鼓作氣再接再厲。

  正當我為前面陡得不知如何翻越的雪坡發(fā)愁時,一根登山杖伸至我眼前。

  “拉住!”

  我抬頭一看,是老徐,陽光下的他像登頂的英雄一般,朝我這個受苦受難的羸弱災民伸出援手。

  我一把抓住登山杖,任由他將我拖上去。

  上面有個亭子,大家都坐在里面休整。

  “叔叔,上面就是神瀑了吧?”小慧向一對往回走的夫婦打聽。

  “對,就在上面。”大叔神情得意。

  “你們上去了離神瀑遠些,別到下面,危險!”阿姨熱心地提醒我們。

  “好的,大概還要多久能到?”

  “一個多小時吧?!?p>  “?。恳粋€小時?”

  三人懷疑自己聽錯重復了一遍。

  “是啊,別看路短,走起來可不容易,上面那段比下頭的都難走?!?p>  大叔說完朝我們笑了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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