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花了三年的時間統(tǒng)一了九黎,完成了九黎多年來的分裂場面,奧王坐在帳篷里,一干重要將領(lǐng)分作兩邊,不再像之前圍成圓圈。新建立的九黎一改之前落后的原始部落制,新成立了九黎王國,部落合并,愿意留在九黎部落的人根據(jù)能力分封土地、官爵。阿布汗號平大帝,為九黎王國第一任王,水蔓煙繼續(xù)為大巫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余武官一百多位,文官四十多位。根據(jù)官職分封封地,雇傭百姓耕種。重新修訂法典,以法治國。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就是崇武而輕文。
今日議題是主動進攻西渝。身為大將軍的陳北梓極力反對,另有與他相好、及愛好和平的人主張自給自足,不應隨意攻擊他國。另一派以可悍為首,主張搶奪他國財物,可以快速增加我國實力。水蔓煙坐在右邊首位,神思飄到了遠處,西渝文明發(fā)達,軍事能力遠遠超過九黎,匹夫之勇怎敵萬人強推。如果能抓住防守弱點,也許勝算會多一點,戰(zhàn)爭需要強大的財力、人力做支撐,西渝久攻不下,勢必會影響軍隊氣勢,上次諸葛墨治不是吃了自己的暗虧,勝負難料。是時候回西渝一次了。
一干重將已經(jīng)逐漸有了西渝軍隊的影子,最近幾年培養(yǎng)了一批軍事、文治人才,并將他們安排到匹配的位置上,讓他們各顯才能。吸納其他國家的人才,唯才是用,并不拘泥與國與國的界限,相比于三年前的九黎,現(xiàn)在的九黎自給自足,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九黎的統(tǒng)一民之所向,采取了一些技巧,抓住了九黎落后的弱點,饒是這樣,這三年的艱辛又是幾句語言能夠表達清楚的。
“大巫祝,你有何看法?”阿布汗問道。見水蔓煙不答,阿布汗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
“九黎剛統(tǒng)一,政治經(jīng)濟并不穩(wěn)定、”水蔓煙說道,可悍一派的人抽抽鼻子,大巫祝為西渝的王姬,肯定不會主張攻擊?!皯?zhàn)爭并不是經(jīng)濟發(fā)展的唯一渠道,不過九黎崇尚武力,訓練好的士兵不經(jīng)歷實戰(zhàn)難以成才。只是進攻西渝的計劃需要考慮再三?!?p> 兩幫人喋喋不休吵起來,大巫祝的意思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對,那么現(xiàn)在只需要平大帝做決定,雙方各抒己見,阿布汗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他發(fā)現(xiàn)水蔓煙的神思似乎又不在這里了。自從統(tǒng)一九黎后,水蔓煙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知道水蔓煙幫助自己統(tǒng)一九黎,是為了自己有力量幫她重回西渝??墒乾F(xiàn)在水蔓煙態(tài)度不明,自己琢磨不清,也暫時不再表明態(tài)度。
兩派發(fā)現(xiàn)兩個主事人都沒在聽,可悍問道:“平大帝,你說怎么辦,我聽你的。”
“請平大帝主持公道?!标惐辫饕驳徽f道。
“戰(zhàn)爭非兒戲,你們先下去吧,我想一下?!?p> 等到水蔓煙回神,議事帳篷只剩下了阿布汗一人。
“他們呢?”水蔓煙問道。
“走了。剛才見你一直出神,在想什么?”阿布汗問道。
水蔓煙低聲說道:“我要回西渝一趟?!?p> 阿布汗臉上有了一些顧慮,嘴唇緊抿,“怎么這么突然,現(xiàn)在你回西渝一旦被發(fā)現(xiàn).....”
“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那讓我保護你同去?!?p> “不可,九黎現(xiàn)在急速發(fā)展,事務(wù)眾多,你事務(wù)繁忙,不可耽擱?!?p> “你決定了?”阿布汗盯著水蔓煙說道。
“是的,由格格無假扮我,這一來一去恐怕需要兩個月的光景,我會提前也告知陳北梓師傅。”
“那讓幾個勇士隨你一路,也好保護你?!?p> “此去隱秘是第一要務(wù),帶九黎的人前去勢必會被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保護自己已經(jīng)綽綽有余,你就放心吧?!?p> 水蔓煙走出帳篷,碰到未離開的陳北梓。
“王姬,剛才在帳篷里,你不反對戰(zhàn)爭嗎?”
“我從不反對,有時候戰(zhàn)爭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p> “可是你當初說過建立九黎軍隊只是為了統(tǒng)一九黎,而不是進攻西渝?!标惐辫骷拥恼f道。
“所以我要回西渝一趟,如果西渝確實百姓幸福,我便呆在九黎,九黎也不會進攻西渝,可是如果西渝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那父王曾經(jīng)交待我的事我一定要去做?!?p> “好,無論結(jié)果是什么,只要九黎進攻西渝,我便離開,我做不到進攻我的國家?!标惐辫鲾蒯斀罔F的說道。
水蔓煙看了一眼陳北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不會逼你的?!?p> “此次回西渝危險重重,你帶上幾個勇士吧。”
“不了,反而容易被發(fā)現(xiàn)?!?p> “那好,那你把小小白帶上吧,踏雪和閃電跟著冷月去了高山,小白自從上次后,身體不好?!标惐辫魉坪踹€有不放心,水蔓煙忙接過話道:“小小白聰慧,那我?guī)е?,不過小白的三個孩子現(xiàn)在都不在她身邊,它會不會更加傷心?!?p> “我會好好照顧它的,上次那個老頭會和動物交流,我把小白交給他照顧幾天如何?”
“嗯,土坑子對動物很好,讓小白去那邊休息一段時間也好,對了,最近有其他消息嗎?”
“西渝倒沒有什么消息,畢竟王上”看到水蔓煙微變的臉色,陳北梓改口道:“水均笛已經(jīng)除了心頭大患,耽于享樂,九黎的事也許還沒傳到他耳朵里?!?p> “沒有傳到他耳朵里?”九黎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水均笛都不知道。
“宮里和朝廷里似乎有一股勢力,在極力隱藏這個消息。水均笛的生母德夫人去世后,他娶了他母親的一個侍女為王后,全朝反對他的人都被他驅(qū)逐了,現(xiàn)在在他身邊的都是一些他的寵臣?!?p> “水均笛精于心計,這也許是迷惑世人的假象?!?p> “也有可能,自從他生了一次大病后,便癡迷于追求長生,最近勢頭最猛的丹生很得水均笛的重視?!?p> “水均笛娶的女人叫什么?”
“似乎原來叫小精吧?!?p> 小精,有意思,看來自己沒有看走眼,這個丹生看來此次可以了解一下,能夠得到生性多疑的水均笛的信任,看來不容易啊。
“陳北梓師傅也直呼王的名諱了,如果在西渝可是要被砍頭的?!彼麩熗蝗徽f道。
陳北梓愣了一下:“我只是忠于西渝,并不是忠于某個王。在九黎的這些年,我似乎變了很多。”
“有時候一味的堅持原有準則還不如沒有準則,當實際情況已經(jīng)改變,原有的東西有些該舍棄便舍棄。只要為丟棄最后的底線便好。”
“最后的底線嗎?”陳北梓低聲說道。
“對了,瑾玉他如何了?”水蔓煙遲疑的開了口。
陳北梓心里偷笑了一下,就知道王姬對李瑾玉還是不同的,表面上依然平靜的說道:“李延年一直沒有醒過來,李瑾玉現(xiàn)在是左將軍,掌管著十五萬的軍權(quán),水均笛親信汪林的手里掌握著三十萬的軍權(quán),諸葛家和唐家各掌握著十萬的軍權(quán),看來水均笛也不是那么糊涂,讓他們分庭抗禮,對于汪林也有所保留?!?p> “王兄們都不是簡單人物,父王的孩子又有哪個是簡單的呢。唐家當初不是被滅族了嗎?”
“現(xiàn)在唐家人才凋零,只剩一個唐瑜撐著,那時唐家被問責的時候唐瑜只是一個稚童小兒,水均笛登基崇武后,唐瑜屢建奇功,受到賞識,唐家又重新被重用?!?p> “那唐家想必對水均笛感恩戴德了?”
“那是當然,水均笛擅于琢磨人心,誓死追隨他的人并不少?!?p> “三王兄一貫如此,有些人被賣了還幫著他數(shù)銀子呢,譬如我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彼麩熥猿暗?。
“公主”陳北梓遲疑了一下:“萬一,我是說萬一中間有誤會呢?”
“即使他不是始作俑者,也是幫兇知情者,三王兄慣于偽裝,如今西渝罵聲都是罵他的寵臣和后妃的多?!?p> “手足相殘不是先王想要看到的?!?p>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p> “公主?!?p> “陳北梓師傅,不必多說了。對了,我會讓格格無假扮我,到時候陳北梓師傅請多幫襯一下?!彼麩熮揶淼男Φ?,轉(zhuǎn)移開話題。
“為什么找她呢?”見水蔓煙不回答,只是盯著自己笑,陳北梓心里毛毛的。
回都城要不要見瑾玉呢,發(fā)生了這么多事,瑾玉他還是原來的那個瑾玉嗎?水蔓煙收拾好必備物品,帶上小小白踏上了回西渝的路程,曾經(jīng)自己最幸福的時光所在。
陳北梓呆在軍隊,他內(nèi)心其實也糾結(jié)不已,如果王姬此次回來決定攻打西渝,自己真的要舍棄王姬嗎?如果不離開,作為一個西渝人,帶著其他國的軍隊,攻打自己國家,自己還有臉去見陳家的列祖列宗嗎?大哥知道后會不會宰了自己。曾經(jīng)堅定如磐石的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成了滾石,在最需要的時候變幻了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