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說不定憋一憋會更爽呢?
杏花鎮(zhèn)外十里地——
清風(fēng)觀。
一位發(fā)量稀疏,胡須卻不少的老道士正在一本正經(jīng)的教訓(xùn)自己的小徒弟...
“徒兒啊,你要知道,作為道士,不能只會修煉,咱們能做的事還有很多??!”
小道士徐念安雙手托腮,饒有興致的問道:“比如呢?”
“那你看啊,道士的看家本領(lǐng)是符篆,首先你得學(xué)會畫符,就比如說那祛病除災(zāi)符,素有...”
徐念安騰出一只手,在地上描了幾下,一個金光閃閃的符篆出現(xiàn)。
“師父,是這個嗎?”
老道士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那個...徒兒啊,祛病除災(zāi)符只是基礎(chǔ),咱們還得會畫高級一點的,比如那五雷轟頂符...”
“轟~”
只見眼前光芒一閃,老道士飛也似地逃遁,恰恰騰挪出去三尺遠,剛剛坐的蒲團上被轟出了一個漆黑的大洞。
老道士有點懵逼!
這個...我教過他嗎?
好像在他面前畫過一次,但這五雷轟頂符繁瑣至極,連老夫自己都有時候會畫錯,他就看了一遍就會啦?
八成是蒙的,要是再讓他畫一次,肯定不能成功!
要不...
老道士想了想,覺得不太保險,搖了搖頭,繼續(xù)道:“徒弟啊,會畫符還不行,作為道士,咱們還要會降妖除魔?!?p> “你看為師身后的這棵樹,此時它就是一只大妖,扼住了為師命運的喉嚨,你當(dāng)如何?”
“轟...”
老道士只覺背后一涼,再回頭時樹已經(jīng)被劈的外焦里嫩。
還夾雜著一股特殊的香氣。
“徒兒啊,這些東西稍加練習(xí)即可,但那些真正的向天問道之法,可謂是玄而又玄,就拿為師擅長的掐指推算之術(shù),沒有個十年是摸不到門道的,只要你放下修煉的心思,為師教你也無妨?!?p> 徐念安再次恢復(fù)到雙手托腮的狀態(tài),一般情況來說,這意味著他很無聊,基本上就要進入修煉狀態(tài)了??!
“師父,掐指推算之術(shù)我也會了,不用您老人家教?!?p> “嗯???”
“不信徒兒替師父算上一卦,不出片刻,師父將要失去一樣極其寶貴的東西,而且是失而不得?!?p> 老道士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子,不會就是不會,凈在這兒胡言亂語,為師身無長物,倒要看看能失去什么寶貴的東西。”
“是嗎,師父鞋底藏了十幾張銀票,我上次看到的時候都發(fā)黃了,內(nèi)襯里面還有一小錠黃金,還有...”
“嘶~~”
老道士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千防萬防,徒弟難防,但這些東西都在自己身上裝著呢,總不至于大白天自己跑了不成?
再一看小徒弟徐念安信心滿滿的樣子,他莫名的有點心虛,便伸出手去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噌...”
聲音很清脆,宛如那奏著悠揚旋律的長琴繃斷了一根細弦。
剎那間,老道士面如死灰!
徐念安嘻嘻笑道:“師父,您離禿頭又近了一步!”
“造孽啊,老夫大意啊,這斷一發(fā)如折老夫一臂啊,嗷...”
徐念安一瞧,得,接下來是師父給自己這根頭發(fā)的追悼時間,自己還是該干嘛干嘛去吧。
他站了起來,適逢一陣微風(fēng)拂過,身上青衫道袍隨著周圍草木一同蕩漾,不得不說,徐念安的容貌頗為不俗,但由于他身上自有一種與萬物相融的出塵氣質(zhì),讓人當(dāng)先注意的并不是他的容貌,反而是一種歸于大道的自然親和。
見師父悵然若失的樣子,顯然這根頭發(fā)的失去讓他頗受打擊,不過徐念安心里沒有一絲絲的愧疚之意,反而抬頭看著和煦的陽光落下,只覺正道的光灑在了大地上。
修道之人最忌諱啥,那不就是心魔二字嘛!
于師父而言,那幾根頭發(fā)就是他的心魔,不得不除,反正——
遲早是要禿的嘛!
“師父啊,要是沒什么事情,徒兒就先去修煉了啊,不出意外再吸兩口靈氣徒兒就要突破了?!?p> 老道士從沉痛中反應(yīng)過來,大叫一聲:“慢!”
或許是因為剛剛過于激動,所以這個‘慢’字還是破音那種。
徐念安一臉乖巧:“還有事嗎師父?”
老道士像看怪物一般盯著徐念安:“你又要突破了?”
“對啊?!?p> 老道士一把拉住徐念安的手,語重心長的道:“哎呀我的徒兒啊,你可千萬不能突破啊?!?p> “為什么???”
老道士環(huán)顧四周,看到桌上茶壺之時,頓時眼前一亮:“徒兒啊,為師給你講個做人的道理?!?p> 于是他提起茶壺,向其中一只茶杯內(nèi)倒了滿滿一杯茶水,眼見杯中之水就要溢出,老道士才停了下來,摸了一把濃密的胡須,呵呵笑道:“徒兒啊,你看這杯水滿了嗎?”
徐念安想都沒想,答道:“滿了啊?!?p> 老道士笑著搖頭,提起茶壺又往茶杯添了點茶水,卻仍未溢出。
“這下滿了嗎?”
“滿了?!?p> 老道士再添。
反復(fù)三次,茶水終于溢出杯子,老道士這才故作神秘的道:“可明白什么道理?”
徐念安歪頭琢磨片刻:“師父是要告訴我,做人需像這茶杯一般學(xué)會包容?!?p> 咦?有道理啊!
老夫怎么沒想到,這以后調(diào)節(jié)那些村婦撒潑掐架,可又多了一番說辭。
妙??!
不過老道立馬反應(yīng)過來,明明是要教人,這怎么反被人教了?緩了緩神,趕緊昧著良心搖頭道:“非也非也,為師是要告訴你,修煉就如這水一般,你感覺要突破了,其實還能再憋一憋?!?p> “哦,有道理!”
徐念安連連點頭,不過隨后便是靈魂一問。
“不過為什么要憋呢?”
老道士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只見他面色從容,淡然答道:“男人嘛,太快了不是什么好事?!?p> “???”
離開之時,徐念安只覺似懂非懂,但師父讓他憋著不能突破,他聽的明明白白,既然師父都說了,那肯定是不能突破的,感受著體內(nèi)有股滾燙的東西隨時將要噴薄而出,他只好深吸一口氣,將那強烈的感覺壓了下去。
心想:說不定,再憋一憋會更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