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哈巴狗
“明日有人來,你就只管休息?!狈势诺馈?p> 翠花疑惑,“什么人來?我們沒什么親戚來往的?!?p> 自從豆豆她爹死后,所有親戚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是親戚,是我找了些人來修葺屋子,你看這屋子?!狈势殴髯右粯哟蟮氖种钢钢蓓?shù)拇罂吡?p> 翠花沒覺得哪里不妥,“我都住慣了?!?p> 肥婆:“……”
要知道宗豆豆可是個急性子,此刻卻耐著性子開導(dǎo)榆木疙瘩娘親:“有條件住好點為什么要住差的房子,能遮風(fēng)擋雨不好?”
翠花想也沒想點點頭,豆豆說得好像是那么回事。
“你哪里來錢修?”
“那天你不是看見我拿了東西揣懷里帶去鎮(zhèn)上嘛,我現(xiàn)在告訴你那是上好的人參,我拿去賣了些錢?!?p> “哦哦”翠花了然于心,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冬天還有人參?”
“自然沒有”對于這位多疑,愛提問的婦女,宗豆豆很是無賴,又不能不敷衍。
眼睛轉(zhuǎn)了一圈,肥婆眼珠一亮,“我想起來了,這人參是我生病前運氣好挖到的,它一直藏在我懷里,我也是那天才發(fā)現(xiàn)的。”
“幸虧發(fā)現(xiàn)了,不然哪里有錢過好日子?!狈势耪嬲\的喃喃道。
翠花好哄騙,此刻還真覺得有那么回事。
進了屋,翠花從床上興奮的拿起那件厚厚的冬衣,“真好看。”
“好看,你怎么不穿?”肥婆不高興這婦女這么節(jié)儉,好東西都不舍的用,好衣服都不舍得吃。
哎!嘆了口氣,肥婆搶過衣服,“穿上,肯定好看。”
“從來沒穿過這么好的料子”翠花驚喜的看了一眼翠青色綴著雪花的冬衣感嘆道。
“嗨,我當是什么,喜歡的話,以后都給你買?!狈势糯蠓降恼故玖烁黄诺臍鈶B(tài)。
女人眨眨眼:當真是變聰明了,還會討人歡心了,以前可是老實巴交的……
“這么看我干什么?”
被宗豆豆一問,翠花也沒敢說出心里的疑問,悄悄將冬衣壓在了箱底:過年在穿。
宗豆豆放棄說服這個固執(zhí)不懂享受生活的女人,歡歡喜喜蹲在火前烤手:真暖和。
巴適得很!肥婆撓了撓耳朵,紅紅的,就如同燙手的山芋:莫名其妙!
林澤偷偷溜進傅懷生的藥材庫,左摸摸,右看看。
正摸得起勁,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寶貝的關(guān)鍵時刻,陰翳冷淡的男人突然吼道,“你偷偷摸摸干什么?”
被嚇一跳,林澤反應(yīng)過來,立即換上一副討好的嘴臉,“好奇你這藥材庫。”
微皺眉頭的男人不留情面的將好兄弟趕了出去,“別再來了,再來我打斷你的腿。”
秀氣的俊臉露出微微憤怒,“你舍得打你就打,打折了看誰來背你。”
傅懷生冷眸透出些不易察覺的波動,林澤的一句無意識的話又勾出了深處的記憶細胞。
他現(xiàn)在很清楚記得自己刻意遺忘的往事,林澤和他師出同門,藥長老對弟子有個規(guī)定:凡滿12歲須得出去游歷一番才可出師。
林澤和傅懷生一組,兩人西下江東途中遇到土匪,當時他年少輕狂,不肯拿出身上的錢財,一怒之下被土匪砍斷了腿。
低頭看了一眼,傅懷生似乎腦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現(xiàn)出血淋淋的畫面,疼痛也穿裂心肺,所以他生平最恨心術(shù)不正之人,尤其是想發(fā)橫財,想天上掉餡餅的人。
看了一眼當初拼死背他回來的林澤現(xiàn)在卻和他曾經(jīng)討厭的人走得近,他就惱他。
“想什么呢?”林澤晃到跟前,手在他眼皮子底下?lián)u來搖去。
“陪我喝一杯?!?p> 俊臉詫異,這家伙是在邀請自己?
畫上問號的林澤確定傅懷生的誠意后,端起杯子與對方碰了碰。
傅懷生生性冷淡,從不多說幾句廢話,今日和他喝酒也是,空氣中只剩下靜謐一片……
三杯酒下肚,傅懷生了還未醉,林澤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了。
男人獰笑:誰讓你和她走那么近的?
“阿嚏”正在往灶孔里扔柴的肥碩少女不自覺打了個噴嚏。
揉揉鼻子,摸了摸身上厚厚的新冬衣:不冷啊。
翠花炒出誘人的芹菜,刺激了肥婆的味蕾:管它冷不冷,只要我不覺得冷,先吃飽喝足。
“就在這里擺張桌子吃?!?p> “好呀,好呀”肥婆驚呼的拍手,腦袋也晃動兩下。
翠花把豐盛的晚餐上好之后,肥婆一口氣吃了十碗飯伸手,“再來碗”
女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何其霸氣的女兒嘴巴閉不上,只顧吃驚的看著她狼吞虎咽了。
豆豆確實配不上傅大夫:從身形,從樣貌,從氣質(zhì),從出生……
數(shù)落了一通,只找出一處比傅大夫強上百倍:能吃!
能吃肯定也能生!翠花一想又打定主意:總有人喜歡!
肥婆伸舌一抹,嘴角的油脂就吃干抹凈了。
空空的大碗干凈得一粒米也不剩,翠花咽了咽口水,遞過去一碗水,“喝點?”
“慢點,你是女孩子,將來要嫁人的?!贝浠ú亮瞬梁固嵝炎诙苟股頌榕说淖罱K使命。
“娘,你錯了,我不嫁人,也不給誰生猴子。”
驚呆的看著肥胖的身體搖進了屋里,翠花久久回不過味兒:什么意思?
“砰”的一聲,翠花一驚咻地站立起來朝屋子看了一眼:安靜了。
肥婆整個身子懶懶的倒下發(fā)出強有力的動靜也沒能撼動自己呼呼大睡。
只一會屋內(nèi)便傳出了鼾聲。
翠花有些打臉,洗起碗來也心不在焉,睡起覺來難以安穩(wěn)……
總之糟透了……
隔壁王嬸子家的雞突襲宗豆豆耳朵,肥婆頂著黑眼圈嚷嚷道,“翠花,我要搬家?!?p> 翠花一夜未睡,此刻正睡得深沉,毫無動靜,根本攻擊不了她。
揉了揉眼睛,肥婆氣鼓鼓的鉆出溫暖的被窩:“吵死了?!?p> 昨日聽說翠花女兒發(fā)財了,所以王大嬸一早在雞的催促下早早起了床,希望能偶遇翠花。
正佯裝路過的王大嬸,探頭伸出脖子,便聽見肥婆說“吵死了”。
婦女靈機一動:好機會!
聽見柵欄被搖晃的推門聲,肥婆忍著寒冷踱步跑出來,“你誰啊?”
“你隔壁王家嬸子?!泵媛段⑿?。
十分可疑,肥婆狐疑看了看,“有事,我娘沒起,明日來吧?!?p> 明日?那怎么成,婦女趕緊換口,“嬸子不找她,找你的。”
找她?肥婆眼睛一轉(zhuǎn),心里一打算,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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