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駕駛著那一輛藍色的福特汽車行駛在一號公路上。他想著要在周末的空余時間探望一下自己的老友查理斯。他甚至有些后悔打發(fā)走了那名女人,至少她在他身邊,也顯得不那么無聊。不過事已至此,多去想她也無濟于事。他現(xiàn)在能做的僅僅只有打開車窗,讓海風布滿整個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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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門鈴聲響了起來,查理斯快步地打開了門。他打量了一下門外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穿著很是簡單。雖然看起來有些陌生,不過那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讓他一眼便認出了,那正是他的母親。
“好久不見?!辈槔硭刮⑿χ粗矍暗哪赣H。
她二話沒說,擁抱著查理斯,一邊流淚一邊寒暄著。
“我們進去再聊吧。”查理斯拍了拍母親的背,他們足足擁抱了十分鐘之久。甚至約翰先生在期間打開門想要晨跑,都決定先將晨跑擱置在一邊,返回了房間,透過窗戶偷瞄著這一對母子重逢時的情景。
查理斯將母親的外套安置在門邊的掛衣架上。隨即便跑向了廚房,將咖啡粉倒入了咖啡機。又打開了燃氣,想要為母親做一頓特別的早餐。
“你放下,我來吧?!眿寢寣⒉槔硭故种械钠降族伳眠^,隨即看向了他,“家里還有通心粉嗎?”
“哦,該不會是和我想的一樣吧?”查理斯一邊說著,一邊從櫥柜內拿出了一袋尚未開封的通心粉遞給了她。
“是的,培根番茄通心粉,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東西了......”
查理斯倚靠在廚桌上,看著身旁正在為自己忙碌的媽媽。令他感到憂傷的是,她的眼角和額頭已經布滿了皺紋。而她的發(fā)根也有些花白了,她還是沒有改掉在烹飪時哼歌的習慣,自從當查理斯的父親離開他,母親頂起這一個家庭的責任的時候,她仍然會每天頂著巨大的壓力,在廚房內一邊哼歌,一邊烹飪。她總是說,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總是要找點事情做,來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母親沒有變的是,她在查理斯看來,仍然很美,她看起來有些像奧黛麗·赫本,不,甚至比她更美。
查理斯此時回到了餐桌上,他看著眼前的這一盤培根番茄通心粉,實在是沒有什么胃口。不是因為它賣相不好,就在剛剛,他已經在約翰先生的家中飽餐一頓了。
“怎么了?不喜歡吃嗎?”媽媽看著查理斯,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我很喜歡?!辈槔硭鼓闷鹆瞬孀樱瑒傄獪蕚錉奚约旱奈缚跁r。加文一把推開了房門,一邊走著一邊說,“看看是哪個混蛋偷偷摸摸做早餐,也不叫上我。真是夠...”當他走到查理斯面前,看到查理斯的母親時,他恨不得想要將自己那張該死的嘴巴縫住。這時,他又連忙補充了幾句,“不好意思啊,阿姨。我是他的朋友,想過來一起與他共度周末的。既然您也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沒關系的,這是你們的地方,我不會打擾到你們的?!眿寢屝χf道??墒撬恢雷约旱倪@一番話,讓查理斯的心都碎了。
“什么我們的地方,這是您的家,您的地方?!辈槔硭剐奶鄣目粗赣H說道。
“是啊,如果您讓我走的話,我立刻就原地返回。”加文說完這番話,母子二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隨即查理斯忍住笑,看向了加文,“那也只能這樣了。”
“你倒很會就坡下驢?!奔游挠行┍г怪f道。
查理斯忍不住了,他爆發(fā)出了一陣大笑。而身邊的母親不知道兒子為什么如此喜笑顏開,也跟著他一同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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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范克和伊芙琳來到了比弗利中心,他們想要采購一些換季的衣服。范克的腿早就開始抱怨了,他幾乎每走到一個休息區(qū),便坐下休息一會兒。伊芙琳一直在前面催促著他,可是他一直在回應伊芙琳“一會兒就到”,二十分鐘過去,他仍然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灌著一瓶姜味汽水。
“你真的要將時間都花費在休息椅上嗎?”伊芙琳此時從商場繞了一大圈,又走回了范克的身邊。
“拜托,你買的這些衣服,甚至沒有一件是為我買的。我為什么還要跟著你,做一些受累不討好的事情?!狈犊艘贿厡⑹种械目掌孔泳偷厝拥?,一邊埋怨道。
“我為我自己買的衣服都是動用我自己的錢,我覺得我沒有必要為你買單吧?!币淋搅照驹谀抢?,看著坐在休息椅上一臉不屑的范克說道。
“我累了,我先走了?!狈犊苏f罷,便站起身來。剛走出沒幾步,一名商場管理人員便攔住了他,示意他不該隨地亂扔垃圾的。可是范克沒有乖乖的將姜味汽水瓶撿起來,他接著朝商場的地板上吐了一口口水,便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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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加文駕車載著查理斯和母親來到比弗利中心時,一名氣鼓鼓的男人徑直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加文和查理斯都帶著異樣的眼光看著那個男人,只有母親對他報以同情的態(tài)度,“在我們西雅圖,經常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人。我想他們家中的奶牛應該超出了產奶期,而他則正拎著獵槍,趕回家殺掉那頭奶牛開葷?!?p> 查理斯和加文互相對了一個眼神,隨即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他們想要帶著媽媽來到商場挑選幾件她喜歡的衣服,雖然說這是媽媽第一天來到洛杉磯,沒有多做休息便跟著兩個孩子東逛西逛。因為她知道,一旦到了工作日,醫(yī)生忙起來是沒有休息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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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和工作人員道了歉,便立刻離開了這里。她小跑著來到了電梯口,等待著電梯。她在那一刻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不是一個善于等待的人,即便在等電梯的間隙,都讓她覺得有些不耐煩。終于,五分鐘過去了,她走進了電梯。而就在那時,另一臺電梯也到達了,加文和查理斯帶著母親緩緩地從那臺電梯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