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候,您的機會來了啊!“
和嫪毐對坐的,是一個白面微須的儒生。
雖然看上去年齡并不大,可身上的一股子儒雅和睿智,讓人一眼便能看得出來。
這是張良。
“先生,我嫪毐能得先生之助,那豈不是如虎添翼了!”
嫪毐舉杯,一飲而盡。
“先生有何高見,不妨說來聽聽,嫪毐定當(dāng)照辦!”
張良捋了捋胡須,笑道,
“再有一日,便是那秦王政在蘄年宮加冕之時,到時候贏姓宗親和那丞相呂不韋都將親臨雍城?!?p> “長信候,天下百密,終有一疏,你和趙姬之事恐怕早晚要大白于天下,到時,你該何以自處?”
唔!
嫪毐沉默了。
張良繼續(xù)道,
“長信候,他秦王政能做秦王,你之子嗣又如何不能?”
“縱觀整個大秦,能和長信候比肩的,也只有那賤商呂不韋了,我們何不乘此機會,一網(wǎng)打盡?”
“到時候,長信候和趙姬之間,將再無阻礙,是成王還是稱父,不還是你一言而決?”
咕咚,咕咚。
在張良蠱惑之時,嫪毐一個勁的喝酒,不知道是酒太烈,易醉人,還是嫪毐的野心越來越熾熱……
他的一雙眸子,越來越明亮,越來越犀利。
“先生,我若成事,將奉儒家為尊,廢法家,興儒術(shù),如有違此誓言,有如此杯!”
砰!
嫪毐一摔手里酒盞,又道,
“聽了先生之言,嫪毐茅塞頓開,這就不留了,依計行事便是!”
張良微笑,拱手,緩緩的退出了居酒屋,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從溫潤變成了不屑和鄙視。
不一會,穿街走巷,張良來到一處頗為隱蔽的民宅。
才一進門,便見著堂上已經(jīng)聚結(jié)了一群人。
那劫了長安君成蟜的白鳳凰也赫然在列。
除他之外,
還有個肌肉虬結(jié)的大力士,手中拿著一柄大油錘,看上去威風(fēng)凜凜,怎么說也得有一百多斤。
一個腰間懸劍的游俠兒,劍意凜冽,臉色冷肅。
三人見到張良,那白鳳凰便笑道,“盟主,大事可期啊,我此來自然是有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不知道盟主要聽那一樣?”
張良笑道,“好消息就不用說了,當(dāng)然是長安君成蟜已是囊中之物,那壞消息,難道是長安君成蟜已經(jīng)死了?”
“贏政,也真是好恨的心!”
“非也,”白鳳凰接著道,
“長安君成蟜已被安置,暫時無虞,壞消息卻是嘛,那秦國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了一個高手。”
“劍挑樊於期,好似不費吹灰之力,不知道是敵是友??!”
大高手?
張良也笑道,
“如今天下,除了墨家巨子,陰陽家東皇太一,農(nóng)家俠魁,儒家……還有誰是宗師之境?莫非那人也是宗師了不成?”
白鳳凰回道,
“宗師何其難?有如天塹,是所謂后天和先天的區(qū)別,更何況是更高境界的天人了?!?p> “那人雖沒到宗師之境,卻會鬼谷之術(shù),一手橫劍術(shù)無可匹敵,可看著又不像縱橫家的人,真是奇哉怪也?!?p> 這時候,那游俠兒說話了,
“白鳳凰,何必長別人威風(fēng),滅自己志氣?宗師之境豈是那么容易到達的?”
“還有那橫劍術(shù),在我蜀山,也不過而而,這天下滾滾,總有見面之時,又何必妄自菲薄?”
說完,朝著張良一拱手,
“盟主,暴秦滅六國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了,此一次若不能成功,讓那贏政順利加冕,親政,將會是天大的禍事?!?p> “盟主,但有何計,不如現(xiàn)在就說出來吧,吾不惜此身!”
張良一笑,
“不急,還差一人的消息未至!”
“……”
就在幾人密謀之時,秦王贏政乘著御攆已經(jīng)從咸陽宮出發(fā),與之一起的,還有昌平君,昌文君和呂不韋等人。
一路上浩浩蕩蕩。
贏政心中激蕩,暗道,“本王十三歲即位,無一刻不是提心吊膽,一邊是仲父呂不韋專權(quán),一邊又是贏氏宗親詆毀?!?p> “親政,本王終于要親政了!”
車隊之中,秦王贏政的御攆在前,呂布韋押后。
這時候,一個游俠模樣的刀客騎馬走上前來,小聲直接說道,“呂相,六劍奴出事了,真剛樊於期被蕭晨立劈成兩片?!?p> 正喝著美酒,一幅老神在在模樣的呂不韋聽后,臉色瞬間就有些變了。
“蕭晨?”
呂不韋一拍車架,臉上已經(jīng)有了怒容,不過又淡淡道,
“真剛既死,那長安君成蟜又如何了?“
“其他五人呢,難道都是廢物不成?“
原來,這六劍奴六人,往往都是六人一體,分別名為:真剛、斷水、亂神、魍魎、轉(zhuǎn)魄、滅魂。
不過都是代號罷了,也都有相應(yīng)的身份。
六人但有任務(wù),都是一起執(zhí)行,依據(jù)任務(wù)的不同,或明或暗。
這一次蠱惑長安君成蟜,自然是真剛樊於期在明,其它五人在暗。
只可惜,樊於期死時,有蒙恬的三千軍卒在側(cè),其他五人雖然隱在暗處,可也未能及時出手。
“呂相,據(jù)斷水傳回來的消息,那長安君成蟜卻是被流沙的白鳳凰所救,幾人一時間也無從查探!“
“不過,五人卻是墜在蕭晨的身后,正要伺機動手,可是卻有大公主在側(cè),一時間倒也有些左右為難。“
“呵,”呂不韋輕嘆一聲,“大公主么,就是那個私學(xué)了些陰陽家手段的大公主?”
“傳我命令,那五個廢物如果殺不了蕭晨,提頭來見!”
呂不韋心里真是恨死了蕭晨,恨不得寢皮食肉。
這蕭晨反出了天羅地網(wǎng)不說,又反手殺了真剛,也真是好大的膽子了,真當(dāng)天羅地網(wǎng)是泥捏的不成?
“諾。”
那游俠刀客領(lǐng)命,轉(zhuǎn)身便摸出一片竹簡,用刀刻了綁縛在鷹腳之上,又撲棱棱放飛。
雍城城外五十里,馬家莊外。
奔行了多半日的贏姬和蕭晨勒馬停了下來。
這里是咸陽去雍城的必經(jīng)之地,四周多是窮山惡水,相當(dāng)?shù)碾U峻。
“小郎君,你……你害得人家好苦?!?p> 贏姬才一下馬,便又碎碎念不停。
原是蕭晨得了“咒印禁術(shù)“之后,不僅解了七情恐咒,更是因為兩人同乘一騎,反施了禁咒在贏姬的身上,讓這個小娘們再也做不了妖。
天魄絕咒。
此咒是陰咒的一種,直接做用在天沖和靈慧兩個天魄之上。
中咒之人行動做臥皆無大妨礙,可是天沖靈慧二魄受制于施咒之人。
這二魄一個在人體的頂輪,一個在眉心輪,主思想和智慧。
所以,凡中此咒者,但凡被施咒者影響便是會成為一具沒有思想,智慧的行尸走肉。
可是贏姬雖然知道自己中了此咒,也不甚在意,依然不改本色。
“小郎君,你……你真是好狠的心!”
贏姬繼續(xù)碎碎念,可是蕭晨跟本不理她,而是看著此處的地形,又朝著不遠處的一片竹林淡淡的道,
“幾位,既然已經(jīng)跟了一路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蕭晨話音落時,已從竹林里閃出來五人,其中一人,看不出性別,既有陰柔又有陽剛,非男非女,笑道,
“也是巧了,蕭晨啊,此處是一個風(fēng)水寶地,正是埋人的好地方,你說是也不是?”
他一揮手,便有一顆如針的細刺遠遠的射來,直奔蕭晨的眉心。
如果是換成往常,只這一手就夠蕭晨喝一壺的了。
不過,此時的蕭晨已經(jīng)是今非昔比,自然是不同往日,道了聲,“聒噪,飛刺小道耳,也敢獻丑?”
不閃不避,待那飛刺近時,抬手便捉了刺,才道,
“可笑,六劍奴也不過如此,都說你們六人合擊之時才是最強的戰(zhàn)力,那便放馬過來吧,只是……”
“你們……可是再也湊不齊六人了!”
五人臉上齊齊一暗。
六劍之名雖然震世,雖然也吃過癟,可是何曾受到過這樣的侮辱,當(dāng)即就怒了。
紛紛出手。
“大公主,得罪了!”
五人閃電般便圍攏而來。
“來得好,”
蕭晨見獵心喜,正要試試自家的新手段,那有不應(yīng)戰(zhàn)之理?
原是,
陰陽家是承自道家,這咒印禁術(shù)自然算是道術(shù)的一種,只是又更加的狠絕,沒人性,不僅分了陰陽,也分了五行。
金、木、水、火、土。
五行咒法。
在五人奔來的瞬間,蕭晨依據(jù)“咒印禁術(shù)”所解暗掐法訣,嘴中喝道,“溫床殘渣……”
一瞬間,一股濃濃的黑氣便纏繞在蕭晨的指間。
在那黑氣之中,又好似有陰火生出,隨著蕭晨內(nèi)勁的不斷涌來,那陰火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強。
嘭!
蕭晨屈指彈出陰火。
只覺得四周的空氣頃刻之間,已經(jīng)下降了不止幾度,而那陰火更是如跗骨之蛆,在五人身周盤旋……
又以閃電般的速度,就要鉆入五人的體內(nèi)。
五人臉色大變,剛才那人又道,
“不好,這是陰陽家的手段!”
“蕭晨,你……你不僅會縱橫家的橫劍術(shù),又怎么會陰陽家的咒術(shù)?”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妖剛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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