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陸曉雅他們新店開業(yè)沒幾個月,娘家人就知道她的事情。
星期天的下午,陸曉雅的母親、姐姐和小妹,一行三人找到店里來,她們要與她好好理論理論。
看到新店的如此規(guī)模和別樣氣派,網(wǎng)吧的辦公室里,陸媽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喜色,更多的則是氣惱與憤怒。
“曉雅,你說你把網(wǎng)吧弄成這個樣子干什么?你說你有這些錢嗎?沒錢干嘛要圖這個虛榮!”
大姐陸曉芬也噼里啪啦地說:“曉雅,你的膽子真是夠大,拿你家房子貸這么多款出來做生意,你就不怕到月還不上貸款嗎?”
“小姐,你就是什么事情都向著你家小叔子,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啊,你能不能事先跟我們也通通氣?”小妹陸曉曉也在那里氣憤不平道。
陸媽沒好氣地在那繼續(xù)叨叨:“她還知道有我們這些人的存在嗎?她根本拿我們就沒當一回事!”
此一時刻的陸曉雅,被自己的娘家人說得是槑頭槑腦、一愣一愣、無以對答。
她不知到底出了什么狀況?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瞧著曉雅那一臉無辜、莫名其妙、愣頭愣腦的樣子,陸媽又開始在那心疼起自己的女兒來......
這時,她說出他們知道事情的緣由......
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余耀華若得禍。
昨天,耀華去加油站給單位小車加油,正好碰見曉雅的弟弟陸小凡,也在給他的士加油,他就把曉雅又開網(wǎng)吧的事情告訴了他。原本就是想說明一下,曉雅現(xiàn)在又開始做生意,沒那么無聊了,想讓他們都放心!未成料想,結(jié)果事情卻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在陸曉雅的姐弟妹四個當中,目前也就是老大陸曉芬還在單位工作。
弟弟陸小凡和小妹陸曉曉,他們兩人共同開著一輛出租車。
他們倆開出租算是比較早,也就在嘉輝賣了面的后沒幾年。那時的面的已經(jīng)升級成了小轎車,他們兄妹倆一早一晚替換著開,也算是比較自由。
可最近這段時間,曉曉的身體出現(xiàn)點狀況,不能久坐,坐久了腰疼。
去醫(yī)院看了,醫(yī)生說她腰椎有問題,讓她不要再開出租。
小凡和曉曉兩人商議:打算把車轉(zhuǎn)讓出去,改做其它生意。
停頓了片刻,曉曉說:“其實小姐,我們還正準備抽空問問你,想不想跟我們一起做個什么生意?沒想到,你卻突然之間就冒出這么個網(wǎng)吧來,真是佩服你啦!”
“就是拿你家房子貸款做生意,可為什么非要帶上余嘉輝?他家不是還有其他生意在做嘛?這下可好,他倒像個大爺似的,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睍苑艺f出了關(guān)鍵的問題。
“小姐就是太老實:被老爺子忽悠,住她家了;被老爺子忽悠,把老房子賣了;現(xiàn)在又被老的小的一起忽悠,貸出這么多款來;我看小姐總是會被他余家人忽悠!”曉曉義憤填膺說。
這時,陸媽又氣咻咻發(fā)言:“我現(xiàn)在就是想不明白,曉雅!你難道有什么把柄被他余家抓在手里嗎?為什么你總是這么聽從他余家人的擺布?”
見娘家人,一個個都是這么的惱火與憤怒,曉雅趕緊找出理由來為自己辯解......
“媽,老姐,小妹,你們都別說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可我也有我的難處,畢竟第一次做生意,就是和嘉輝一起做的,再說這次是老爺子給我15萬還清了我家的房貸,所以后面這樣,也都是無可奈何、無法分開!”
她的話,一下就激怒了她的母親......
“什么叫無法分開?你就不能硬氣點啊!你不要老爺子的錢,不就什么事情都沒有!我們不是說你家小叔子什么,我們總覺得他是創(chuàng)業(yè)容易守業(yè)難的人!說說看你們先前開的那個網(wǎng)吧,一年年的升級,動不動這里動動,那里搞搞。真正講起來,你們賺到什么錢了嗎?并沒賺到什么吧。他不管做什么生意,就喜歡講究個排場,可到頭來又怎么樣?還不是照樣被別家的網(wǎng)吧給吞并了嘛。”
覺得老媽說得有點過火,曉曉忙接過話茬說:“其實嘉輝這個人并不壞,現(xiàn)在的這個店,搞得也是挺好挺上檔次,不過有時就是覺得,他不管做什么事情,總會有那么點不切實際。說說看,你這次貸出這么多款來做這個網(wǎng)吧,這樣每個月能還起貸款嗎?倘若還不出來怎么辦?”
曉芬立馬口無遮攔地:“那還不是再關(guān)門嘛!”
就在這時,燕子提著一盒點心敲門進來,她的身后,還跟著一位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
燕子笑容滿面地說:“老板,余老板剛才來電話,說他今天下午就不過來啦?!?p> 說著,并隨手把點心放在了辦公桌上:“老板,這是你網(wǎng)友送你的!”
曉芬忙不迭問燕子:“你們余老板是不是經(jīng)常不來店里???”
燕子仍舊笑呵呵地:“是的!噢,老板,他找你?!闭f完,就笑盈盈離開......
來的這位男子叫夏寶才,是陸曉雅的同學。他與曉雅是小學同學,初中同學。初中畢業(yè)以后他沒再繼續(xù)上高中,而是回家務農(nóng)去了。
陸媽哪管此時的辦公室里有沒有外人,仍在那里氣憤不平地絮叨......
“怎么說來著,你們這個網(wǎng)吧也就剛開沒多長時間吧,看看,他又開始坐不住了吧!他哪有心思想著你們的店啊,我看他又是在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夏寶才見一家人在談話,忙借故走出辦公室......
曉雅連忙解釋說:“其實我在店里,還真是不需要他來?!?p> 曉曉頓時陰陽怪氣地:“那他當然開心又高興啦,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也不用問,坐享其成!”
曉芬氣憤不平說:“曉雅啊曉雅,我們真是太服你!那他就只管拿錢就是了,他這個生意做得,也太輕松太快活了吧?一個大子兒不出,一份力氣也不用出,就坐等著拿錢!”
“可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除了還貸款要能分到錢呢?就怕是連還貸都湊不齊吧!對了,上個月你還上貸款了嗎?”曉曉不留情面地問。
“還差一點,兩家都貼了一些?!睍匝诺吐曄職庹f。
曉芬著急地:“他家貼點,是有其它的生意在貼。可是你家呢?講起來開著這么大的一個網(wǎng)吧,這么豪華這么氣派,可到月一分錢沒拿著,還要倒貼錢,想想看你的這個生意做得,也實在是太讓人無法理解!”
陸媽瞅曉雅依然是一副不緊不慢,不溫不火的樣子,也著實為她傷透腦筋......
你說現(xiàn)在能拿她怎么辦?公婆住她家時,她沒跟我們?nèi)魏稳苏f,是我們自己去她家玩時才發(fā)現(xiàn);幫老公公把老房子賣了,也是我們過后才知道;現(xiàn)在她又做出這么一件頂天立地的大事情,可照樣還是瞞著我們;說說看,我們到底能拿她怎么辦?
此時此刻的陸媽,對陸曉雅可真是又氣又恨又心疼:這個死丫頭,怎么就會是這樣的一個性格呢?
其實作為陸曉雅來說,她的難處比誰都多,可你說她能怎么說?就是說了又能怎樣?
曉芬左思右想、思來想去,突然說道:“媽,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曉雅,我看她家余耀華有很大的責任?!?p> 曉曉立馬表示贊同:“就是!就是!二姐夫要不是那么由著他家老爺子,小姐家就不會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p> 曉芬繼續(xù)抱不平:“耀華就是把他媽家,他弟家包裹得太厲害了,所以曉雅才會這么難辦?!?p> 陸媽完全不能贊同:“她自己難道沒長嘴啊?為什么不管什么事情,都不喜歡先跟我們說,跟我們溝通一下,她還拿我們當她的親人嗎?”
曉雅出乎意料喃喃自語著:“就是因為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所以我才不想把我小家里的不愉快都告訴你們。”
我的媽呀!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邏輯嘛?陸媽和姐妹倆大驚失色、頓時無語......
其實陸曉雅還真是這樣一個人,她從不喜歡把她小家里的任何不愉快,去告訴自己的娘家人。閨蜜玉茹也經(jīng)常說她,開導她,可仍然無濟于事。
瞅著眼前這個打也打不下手,罵也罵不上口的陸曉雅,她們惱羞成怒之余,也只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互相使著眼色......
“小姐,你現(xiàn)在還能走啊?”曉曉突然問。
曉芬立即幫她回答:“這有什么能不能走的,這里不是有這么多店員嘛?”
“他余嘉輝可以不來,你陸曉雅就不可以離開嗎?”母親也添油加醋說。
曉雅溫柔笑道:“沒事的,其實我在與不在都是一樣,他們都會負責的!”
曉曉即刻高興地:“那就好,我請你們吃火鍋去怎么樣?噢,不行!小姐,剛才來找你的那個人呢?”
“可能在樓下上網(wǎng)吧?我發(fā)信息給他?!睍匝耪f。
“誰呀?小姐,這個人到底是誰呀?”曉曉好奇問。
“就是那個小學初中的同學,夏寶才?!?p> “什么?他就是那個夏寶才??!記得你們還是上小學的時候,他經(jīng)常和另外兩個同學,到我們家來辦學習班的,我對他的印象特別深。”曉芬連忙說。
曉曉嘻嘻哈哈道:“我可記不起來了,真的想不起來?!?p> 曉芬瞬間被她的話逗樂:“那時你才多大啊,怎么會記得?要是記得那才怪呢。”
正說著,夏寶才走進辦公室......
“大家好,自我介紹一下,陸曉雅的同學,夏寶才?!?p> 母親冷不丁說:“噢,原來你就是住在鐵路邊上的那個曉雅同學啊?!?p> “是的,阿姨您的記性真好!今天我看要不就這樣吧,我來請你們大家吃個便飯怎么樣?畢竟是這么多年沒見面了嘛,我們大家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聊聊天。”
“這個?我看還是算了吧?!睍匝庞行╊檻]。
曉曉立馬不以為然地:“小姐,這有什么嘛?老同學請吃飯,那還不是要多應該有多應該啊。再說了,他那時還經(jīng)常在我們家學習的呢。我們現(xiàn)在就是想聽聽,這么多年他是怎么混出來的!”
“對了,寶才同學,你是怎么來的?我們怎么去飯店?”曉曉毫不客氣地問。
見曉曉這么的開朗爽快,夏寶才頓時心花怒放......
“我開車的,我是開車來的,我開車帶你們?nèi)ワ埖?,剛好滿座!”
說著,大家就一起準備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