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獲全勝
“你說得這個云嵐姐倒是有情有義,”江明雅笑道,“不過也很應(yīng)當,她的婆婆因為你的救治起死回生,作為報答,資助你們?nèi)ナジ裉m德再合適不過了?!?p> 這話一出口,等于是把她們倆入學(xué)的事情給定下來,學(xué)費云嵐來出,那是她應(yīng)給的診金,到時候她反悔,那就是忘恩負義。
許語晗眼見這場風(fēng)波被她化解,鉆石戒指不在,可林五少的絲帕在她手袋里,那她就要拿這方絲帕冤死她。
“撿?哪有這么好糊弄過去?”許語晗開了口,“被抓個正著,說撿來的就能糊弄過去,那小偷豈不是無法無天了?”說罷她捏了捏身邊的吳鶴子。
“悅糖心那是詭辯!”吳鶴子應(yīng)道。
“呵。”悅糖心輕笑出聲,尚且稚嫩的臉上透出幾分嘲諷,“好好的,我偷個絲帕做什么?是很值錢嗎?”
“說不定你愛慕林五少!妄想嫁入林家!”
江夫人笑起來,“許家小姐竟然這樣猜測一個女孩子,是不是太早熟了些?無憑無據(jù)的事情,還是注意些好?!?p> 這話倒像是諷刺許語晗心思齷齪。
吳鶴子幫她解釋,“語晗也只是提供個方向罷了,究竟怎么辦,還不是看林五少嗎?”
孫太太丟了戒指,本就忙著尋找,偏偏被扯到這里來,事情確實是可大可小,“林五少,悅糖心說是撿來的,你可認?”
林溪岑暗笑無趣,這許語晗的手段也太單薄了一些,被人三言兩語化解不說,還叫悅糖心乘了東風(fēng),可以名正言順地上學(xué)。
他手撐著下巴,格外閑懶,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也帶了幾分漫不經(jīng)心,“自進了孫家,我確實沒跟她靠近過?!?p> 這算是為悅糖心證明,偷,總要有接近的機會,而撿,只需要去過同一個地方。
督軍夫人輕咬內(nèi)唇,壓住眼底的憤恨,露出個淡笑。
“這東西確實是悅糖心撿來的,既然大家都看見了,現(xiàn)在便由她親自歸還吧?!睂O太太這事安排得敞亮又大方,以后說起來,也算是有理有據(jù)。
悅糖心手捏著絲帕一角,穿過人群,緩緩上了樓梯,大理石打造的階梯映著水晶燈,流光溢彩,她著一身粉色洋裙,下頜微抬,走得格外端莊,像是教養(yǎng)良好的名媛。
林溪岑眼看著她自下而上,烏黑的發(fā),雪白的頸,粉嫩的唇,每一處都是完美,隱隱有了驚艷,沒了自己的護養(yǎng),她好像過得很好嘛。
“林五少,絲帕還你。”隔著兩個身位的距離,她把絲帕搭在樓梯的扶手上,避免了兩人的接觸,從容又落落大方道。
“謝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倒循規(guī)蹈矩,沒再多言。
宴會繼續(xù),悅糖心坐在角落里,面容沉靜,那絲帕不是許語晗的手筆,在花園里,她看見那鉆石戒指就察覺不對,索性讓吱吱叼著戒指離開孫家,她從花園里采了花草編了個戒指,又拿白帕子包了。
之后就是云嵐找來,片刻的功夫,白帕子變成了藍絲帕,是在她跟密斯林喝酒的時候換的,林溪岑故意的。
似是察覺到一股視線,她抬眼看過去,人群之中觥籌交錯,仿佛又沒人在看她。
鐘云特意拿了茶水來,“糖心,我都嚇壞了?!?p> “沒關(guān)系,放心。”她拍拍鐘云的肩,盯著玻璃杯里的茶葉緩緩舒展開來,今天的事情還沒結(jié)束。
鉆石戒指價值不菲,孫太太翻遍孫家找不到還是會把目光放在今天的客人身上。
要是做事不夠干凈,今天的事或許還會牽連深遠。
另一邊的小花廳里,孫太太盯著面前的三個女傭,微笑道,“誰拿的,現(xiàn)在承認,我只把人趕出去,不多計較。”
鉆石戒指放在她房間的首飾柜里,賓客們哪里知道位置,既然丟了,必是有內(nèi)應(yīng)。
“微兒,你來說?!?p> 那個叫微兒的就是發(fā)現(xiàn)戒指不見的人,她此刻正垂頭跪在地上,心底說不出的慌張,“夫人,我今天照例去整理首飾柜子,發(fā)現(xiàn)鉆石戒指的盒子半開著,這才檢查了一下?!?p> “哦,是嗎?”孫太太眼神微瞇,帶著打量,“那晴兒,蓮兒,你們倆呢?”
“我們整理房間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什么,而且首飾柜子一向不是我們負責(zé)的,也就沒注意?!?p> “不說,我自然會有辦法的。”孫太太隨手砸了個杯子,落了一地碎瓷片,“等我找出來,就不是趕出去那么簡單了?!痹捓锏年幚渥屓瞬缓酢?p> 三個女傭被暫時關(guān)了起來,孫太太神色如常去前廳待客。
云嵐把兩人送回了巷子口,她意外地沉默,沒什么話說。
悅糖心下車前,道了一句,“云嵐姐,你的資助我記在心里,今天的幫忙,我也會記得?!闭f罷粲然一笑,似煙花盛綻。
不知是不是錯覺,云嵐總覺得那個幫忙咬字很重,似有別的含義。
孫太太派了人暗中查訪珠寶店和黑市,鉆石戒指罕見,又有她的特殊烙印,一出手就會被抓個正著,她倒要看看,是誰那么有膽量。
三個女傭倒是嘴硬,咬死了說沒有人指使,她們的住處也沒搜出什么證據(jù),孫太太索性把她們趕去掃庭院了。
悅糖心呈大字型躺到床上,大大地舒了口氣。
吱吱回來得早,為了防止被人捉住,它特意在草里滾過,身上沾了不少泥土和草葉子,看上去有些狼狽,“我要洗澡?!?p> 悅糖心剛舒的一口氣生生頓住,嗆得猛咳了幾下。
吱吱洗澡很不乖,一直掙扎不說,洗完還要甩得人一身的水,自養(yǎng)了它之后,最讓人抗拒的事情就是給它洗澡了。
不過看到吱吱一身的臟污和狼狽,她也只能無奈應(yīng)下,“那好吧,今天你辦了件大事,這算是犒勞你的?!?p> 吱吱用爪子從床底下拉出鉆石戒指和一個極小的包袱,其實算不上包袱,只能算是一張帕子包著些東西而已,請功似的,“你看,我?guī)Я耸裁春脰|西?”
帕子有些新,應(yīng)該是最近的,悅糖心拆開看,里面是五十塊,她心下了然,“孫家哪兒找到的?”
“孫家有個狗洞,雜草叢生擋得嚴嚴實實?!?p> 吱吱十有八九是把買通女傭的錢給帶回來了,倒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她摸摸吱吱的頭,“行吧,留著以后給你買牛奶和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