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初出光赫赫,
千山萬水如火發(fā)。??
一輪頃刻上天衢,
逐退群星逐殘月。
凡旸聽說自己的大弟子韶音被捉,萬萬沒有想到,下手的竟然是黃府黃莽,她的親生父親!
楊寅楊三爺說道:“聽說黃莽黃大人道聽途說知道一些事情,惱羞成怒把愛女抓了起來,誰求情都不好使,為此和我大哥劉子都吵得面紅耳赤,劉大哥已經走了,聽說回老家準備過什么寒食節(jié)。”
楊寅故意提及寒食節(jié),看看凡旸的反應,誰知凡旸無動于衷,看來消息沒有走漏,心里頓時舒服了。
距離寒食節(jié)尚有月余,但愿大事能成。
其實凡旸聽弟子股燥說過寒食節(jié)之事,但現(xiàn)在關心大弟子韶音的安危,其他事情隨后再說。
“楊三爺,不知韶音關押在何處?”
“尚不清楚,押回黃府后就沒有音信了。”
事不宜遲,凡旸帶上股燥迅速趕向閻王鎮(zhèn)。只能帶股燥了,韶陽韶華因為臉上的暗瘡不敢出門,太倉韶涵去桐廬堡幫助李靖了,女貞子五女還要給自己師父葉知秋渡送真氣,都沒有時間,只有麻煩自己的右臂股燥了。
臨行時,凡旸交待月渚碧勤加練習本門口訣,熟悉后再加以實踐。
誰也沒有想到,凡旸這一走,月渚碧在安溪惹下了不小的麻煩,為以后自己掌握的大方向增添了無限的阻力。
朝飲晨露,夜沐月光,凡旸股燥師徒二人日夜兼程來到閻王鎮(zhèn)外。
進不去了!
閻王鎮(zhèn)外圍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里面的人物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就連個蒼蠅都沒有辦法飛進去。
凡旸股燥傻眼了!
什么世道?。∪徊活櫪习傩盏母惺?,通天大道寬又闊,就是不讓你來過!
凡旸感慨的說:“唉,要是會隱身術那該多好?。 ?p> “師父,我會!”股燥羞澀地說。她與師父琴瑟和諧,被納為妾室,可言語行動上還是尊敬崇拜師父的。
師父太猛,是真男人!
凡旸聞言大喜,一把拉住股燥的手,欣喜若狂的說:“真的?徒兒!”
股燥雙頰緋紅,右手輕撫凡旸的手,聲音清脆的說:“那一次你喝醉了我們在一起后,我感覺體內有一股清流舒緩地游動,我暗暗運功,竟然可以內視自己的身體。還有上次,你又喝醉了,我們又結合在一起,后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掌握了隱身術的要旨?!?p> 說到此處,股燥感覺不妥,韶陽韶華兩位師姐再三強調先不要告訴師父偷偷取液之事,這下可好,說漏嘴了。
“什么時候之事?”凡旸感覺不妙,言語嚴肅起來。
股燥雙腿發(fā)軟跪倒在地里,哀求道:“請師父原諒徒兒有事隱瞞?!碑斚?,把那晚之事詳詳細細訴說了一遍,梨花帶雨,等待凡旸的發(fā)落。
凡旸沉思半晌,哭笑不得地說道:“起來吧,事情已經都這樣了,多說無益。再說,終究還是要面對現(xiàn)實的,就當我不知道這件事,以免師徒見面尷尬?!?p> 股燥起身感謝師父凡旸。
“現(xiàn)在你的隱身術達到什么地步了,能否不受時間限制?”
“是的,師父,可以隨心所欲,穿墻過室,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好,今晚就行動,你悄悄摸入黃府探聽韶音消息,我在閻王鎮(zhèn)外的破廟里等你。”
“遵命!”
股燥快速離去了。
夜深如墨,伸手不見五指,股燥施展隱身術穿行在閻王鎮(zhèn)的大街小巷,迎刃有余沒有被別人看到。誰知走來走去,走了大半夜不睡覺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
股燥試圖運用本門獨特的聯(lián)系紐帶,看能否聯(lián)系上韶音,可距離黃府太遠根本沒用,何況師父還在外面等著,眼看天色快亮了,股燥拿不定主意,只好原路返回了。
凡旸遠遠看到股燥窈窕的身姿,迫不及待迎上前去,股燥看師父急不可耐的樣子,連忙急走兩步,拉著師父之手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師父,我迷路了,根本沒有摸到黃府的大院附近!”
凡旸大失所望,原來自己的弟子是個“路盲”,看股燥情意款款又暗暗自責,柔聲細語道歉的樣子,凡旸一時心軟,輕摟股燥香肩,低聲說話:“不必自責,都怪今夜天太黑了,你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以后有的是機會。”
感受到凡旸的真情實意,股燥雙手緊緊抱著師父,情不自禁的低吟起來,一夜來所受的委屈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了別哭!我們再想別的方法,”凡旸柔聲規(guī)勸,又說,“股燥,你的隱身術能否多帶一個人?”
“不能,目前我的內力低微,勉強維持一個人的能力?!?p> 凡旸沒有再為難股燥,這時候天色完全大亮,師徒二人信步走在閻王鎮(zhèn)范圍之外的地方,意欲找到哪怕一點點能夠突破的漏洞。
驀地,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凡大師,又遇上你了!”姣好的女聲蘊含著莫名的歡愉與驚喜。
二人尋聲望去,一位裊裊婷婷的女子款款走來,一頭青絲飛揚,裙裾鋪滿霞光,來人正是月初凝。
凡旸眼前一亮,想不到沒有穿著官袍的月初凝更迷人!
股燥目光不善,看一眼就挪開了視線,哼,又是一個狐貍精,穿那么透明干嘛,勾引我?guī)煾竻龋?p> “太陽族人果然名不虛傳,幾天不見又英俊瀟灑了不少!”
“見笑了,月官人!”
“今日沒有公干,叫我初凝即可。”
股燥心里恨恨地說道:初什么初,你早就不是了!
“哎,凡大哥,你們二人有何事情要辦哪?”
“是這樣的?!狈矔D對月初凝不擺官架子頗有好感,于是把弟子韶音被捉之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她。月初凝聞聽稍稍思索片刻,說道:“這沒有什么可擔心的,畢竟是父女情深,量黃莽那廝不會刁難韶音的,虎毒還不食子呢,噢對了,我找你還有一個事情?!?p> “什么事,請直言相告。”
“我父親從南疆傳來消息,說瘟疫有些棘手,要朝廷再派太醫(yī)前去研究對策,其中有一個病例和清風庵庵主葉知秋的癥狀一模一樣,被張玄天治好了。”
凡旸聽到此處,頓時又驚又喜,一把拉住月初凝纖纖柔筍激動的說都不會話了:“這是真的嗎,我沒有聽錯吧?”
月初凝兩腮緋紅,長這么大自己的小手從來都沒有被男人牽過,更別提緊緊握住了!
更甚的是,因為情緒失控,凡旸的手不住的把玩著她的小手,而自己渾然不覺。
股燥在一旁咳嗽一聲,月初凝嬌羞地低下頭,拼命掙脫凡旸的“魔爪”,凡旸方知失態(tài),表情極不自然,連聲招呼:“看我著腦子,月官人,請廟里一敘?!?p> “不打擾二位了,你若想去,明天就出發(fā),隨官府大部隊一起,以免多生事端。”
股燥看師父態(tài)度有些動搖,連忙問道:“月大官人,不知明天你去不去?”
“我有我自己的安排?!痹鲁跄婀值目戳斯稍镆谎?,走了。
聽了月初凝之語,股燥心中大定,前路漫漫,少了一個添堵之人,就放心了。
這真是:“昨日像那東流水,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