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白蘇就和陵游來到了衙門,到衙門發(fā)現(xiàn)秦南星不知道哪去了,連冰心也不見了,因為瑛瑛和白蘇在一處,所以他們倆的行蹤更加詭秘了,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來到了庫房面前,陵游一邊開門一邊斜睨了之前偷偷進庫房的白蘇一眼:“以后你不準私自來庫房,庫中檔案,物證繁復,若是丟失了,以后盤問起來,是要丟官兒的?!?p> 白蘇自知那次理虧,滿臉堆笑的同他打著哈哈:“是是是……大人說得對。趕緊開門吧。”
陵游無奈,正在開鎖之際,他突然發(fā)現(xiàn)鎖好像有些不一樣,一晃而過的異樣感讓他的心咯噔了一下,整個人動作也慢了一分。
白蘇發(fā)覺他不對勁,看了看鎖,又看了看他:“怎么了?哪里不對?”
因為一時之間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己感受到的不對勁的地方,所以陵游很快用一個微笑遮掩了過去,隨口道:“沒事,突然想起來今天黑黑和瑛瑛出去也有一會兒了,怎么還沒回來?”
“哦?!卑滋K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解釋了一下:“瑛瑛說你想吃蝦,但市場里蝦個不大,她要去河邊尋。所以可能慢一些。”
鎖剛剛打開,高飛正好也來了,說要幫著尋尋。
結果三個人在庫房的戶籍簿子柜子翻了好幾遍,偏偏就那兩個村子的簿子不見了。
“怎么會?”高飛上上下下的打量那個柜子和周圍,沒有多余的痕跡,應該不是有人進來過的。
陵游似乎早就有這種預料了,眉頭一鎖,看著不遠處庫房門那個銅鎖:“不對,鎖被人動過?!?p> 高飛覺得有點不可信:“鎖?這個庫房天天晚上都安排了兄弟巡邏,怎么會有人在衙門里偷東西?而且戶籍簿子那種東西又不是金銀,要去做什么?”
白蘇卻突然冷笑了一下,拍了拍陵游的肩:“這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陵游似乎懂了她的意思,而高飛還在狀況外:“?”
白蘇解釋道:“我們本來是為了什么事過來?是因為想從戶籍簿說尋到有關犯案兇手的線索,因為人口流動。只有看簿子才更加直觀,但如今簿子突然被人偷走了。那就說明了案犯就是那兩個村子里的人之一,這個人自作聰明,知道我們可能會找簿子就提前把簿子偷了,卻不知道這樣等于直接告訴了我們答案,雖然接下來是路訪會比較麻煩,但總體范圍鎖定在了那兩個村子的現(xiàn)住人口是沒錯了?!?p> 老高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那接下來去村子看看?”
白蘇同陵游對視了一眼,陵游點頭:“去看看吧。文書檔案未必有現(xiàn)場查看來的清晰透徹?!?p> 高飛領命,去尋了小切和米三兒他們幾人陪著陵游一同去兩個村子,他還是駐守在衙門,盯著些突發(fā)的其他事情。
等白蘇他們一起出來的時候,正巧遇到了秦南星和冰心回來,他的表情稍微有些難過,但只是一閃而過的那種,迎面對上白蘇他們的時候他對白蘇還是那種嫌棄的表情,只對陵游比較溫和些:“怎么了?大人有事出去?”
陵游點了點頭,微笑同他寒暄了幾句之后便同著白蘇一起去了城外。
因為出了那檔子事,村子安靜的就像沒人在的空村一樣,家家戶戶關著門,只有院子里的雞鴨和棚里的豬牛羊還能證明其實屋子里有人,山清水秀,卻渺無人跡。
一行幾人看了兩個村子,都差不多??嘀骷遗紶栍腥藖淼跹洌w還在衙門,他們也只能來安慰喪婦同孩子幾句,兩家苦主的家人太過傷心,都不愿說太多,只說丈夫平時為人還不錯,鄰里之間原本都是雞犬相聞,夜不閉戶的,誰又知道會發(fā)生這種可怕的事情?
因為苦主這邊問不出太多,他們又只能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包打聽什么的。因為他們不太認識女裝的白蘇,所以白蘇就同他們分頭行事去打探些八卦去了。
白蘇沒拘泥于從村子里的人那打探消息,而是去了村子不遠處的一個小集。
小集原本蠻熱鬧,幾個村子的人會來這邊或買或賣,如今顯得有些許蕭條,剛巧幾個大媽大姐湊在一起剝著豆子一起閑聊天。
白蘇過去一個大媽那假意買菜,大媽熱衷聊天,隨便招呼了幾句就繼續(xù)聊天去了,而白蘇實際上挑挑揀揀的時候聽見了她們的幾句閑談:“你別說了,那兩個村子跟得罪了土地爺似得,一年一年的倒霉?!?p> 一個年輕些的大姐問道:“今年這事兒之外,還要什么事兒?”
邊上青色衣服大媽道:“你剛嫁過來不知道,去年啊,有個女娃娃,死在了后山吶,被狼吃的七零八落的就算了,一件完整的蔽體衣服都沒有了,扯稀碎造孽喲,后來女娃娃家人受不了打擊,在這個地方總想起孩子,就搬走了?!?p> 那年輕大姐驚嘆:“??!官府都不管的?”
青衣大媽道:“嗐!大伙都只說是孩子出去玩遇到了狼,被吃了,所以也沒報官。沒過一陣還真抓到了一只餓狼,被村子里人活活打死了才算完!”
年輕大姐一臉惋惜:“啊……哎喲,造孽喲。怎么會有這么慘的事情?!?p> 另外一個紅衣大媽道:“誰說不是呢?!唉……”
白蘇聽聽覺得不對,狼都是群居,而且這邊村子周圍沒什么特別茂密的林子,這么南的地界,不該有狼的才是,這事兒有些蹊蹺,便拉了拉最近的青衣大媽的衣角,甜甜道:“姐姐,麻煩問下,你說的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孩兒的地方?是哪兒?那真的有狼?”
一聽被人喊了姐姐,那大媽還有些不好意思,她都晾了白蘇有一陣了,這時候她才轉過身來招呼她:“哎喲哎喲,小丫頭喊我什么喲!一把年紀了,哪里當?shù)昧舜蠼??哈哈哈哈哈。小姑娘要點什么菜?豆子,絲瓜,都是極新鮮的?!?p> 白蘇巧笑倩兮:“哪里就不是姐姐,姐姐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呢,剛剛聽姐們聊天,說這附近村子有狼禍害姑娘?是在哪兒發(fā)現(xiàn)的那可憐的姑娘?”
大媽道:“唉,就最東邊,最東邊的那個田埂右邊的那個水渠邊上,當時我家當家的還去看過一眼……嘖嘖,腸子肚子……唉……”
“啊!”白蘇一聽,這不就是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方?心里一驚,面上故作驚訝:“那里??!我家小侄女還有時候去哪兒玩呢!”
紅衣大媽插了進來:“唉喲,那地方還能去玩兒??!邪門的很呢!這兩天不是又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被殺了?那地方去不得!去不得!”
白蘇驚恐的連連點頭:“唉喲,那問得趕緊去同我家姐姐說說,讓我家小侄女離那地方遠一點!”
青衣大媽又奇怪的對紅衣大媽說回來道:“你說吃人都狼叭,那邊后面不是有個蓮湖?那蓮湖邊上住這的那個憨子,他怎么就沒事兒?離的也不遠啊!”
紅衣大媽笑了,道:“那個憨子?他可是參過軍的,你別看他憨子,他的力氣可大了,我親眼看到他一個人能把一艘小船給扛起來!有的是蠻力氣!哪個狼敢惹他!”
白蘇聽到這里,又是眼前一亮,參過軍的?住的離的案發(fā)地還不特別遠?那不是巧合了?
青衣大媽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賣菜的,結果發(fā)現(xiàn)白蘇正在那想問題,就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提醒她道:“誒?小丫頭?你要買什么?”
白蘇好容易回了神,甜甜一笑,在大媽的攤子上掃了一眼,隨便點了一樣:“就豆子吧!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