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dāng)空照,草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回家的路還沒找。
這一夜驚魂甫定,日頭已是初升云層,步錦笙頂著疲憊不堪的臉,拖沓著步子,繞了不曉得多久,總算能借著清晨的太陽分清了東南西北。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記憶里的步府在城中西邊,步家在城里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七繞八拐走出了詭異的亂葬崗,步錦笙便三步一回頭的向西而行。
西行?
不大吉利……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踱步前行。
日近晌午,步錦笙才成功混進(jìn)了繁華些的城中。
赫然對上一張頗有些熟悉的臉,步錦笙尚未反應(yīng),那熟悉的臉便開始大驚大喜。
“小姐,您去哪了,奴婢總算找到您了!”
步錦笙擰巴著一張臉,循聲而去,這是位年齡不大的小姑娘,梳著步府家中慣用的丫鬟發(fā)髻,粉清色的襦裙襯托一張臉雖不甚突出,卻是生動活潑的。
這不巧了嘛,根據(jù)她二十多年的劇領(lǐng)來看,在國產(chǎn)穿越重生套路劇里面,她若是主角,這人便是主角線發(fā)展的僚機(jī)。
……
跑偏了。
“花……草……花檸?”
步錦笙臉上恢復(fù)面無表情,內(nèi)心卻是百般猙獰,對著那張臉仔細(xì)想想,半晌,才迷迷糊糊有了記憶。
這是步小姐的貼身丫鬟,平日里做事小心翼翼,算是規(guī)矩懂事的,也甭管她叫花檸還是草檸了,既遇見了熟人,那問題不大,有救了。
花檸一路跑過步錦笙身邊,當(dāng)她看到步錦笙臉上的花妝與尚有些濕漉漉的紅袍,臉色驟然繃起,滿是心疼疑惑加緊張。
“小姐,您這是……”
花檸說著,便迅速拉著步錦笙向人煙稀少的后巷走去。
步錦笙:“…………”
她張了張嘴,還未解釋些什么,便被拽著迅速躲進(jìn)了后巷。
“干什么?嫌我丟人是不是?!?p> 花檸一張小臉緊張又囁喏,吭吭唧唧了半晌,才道原委:“小姐,您……被全國通緝了?!?p> “等一下,等一下,等我緩緩。”
步錦笙還有點(diǎn)暈,尚未搞清楚先前狀況,如今又被當(dāng)頭一喝。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明明是前世的她被人綠了,后落水打撈上來丟棄在亂葬崗,一夜之間她這個被害人怎么被全國通緝了?
惡人先告狀?
步錦笙整理了整理暈頭轉(zhuǎn)向的情緒,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狀似不經(jīng)意的尋問:“修真國,楚荒帝君三年,五月四日青年節(jié)?”
花檸莫名,怔了怔,僵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今日是五月五號?!?p> 習(xí)以為?!?p> 畢竟,她這小姐精神上本就有些頑疾,說是胎里帶的,時不時會有發(fā)作,能活到如今年歲已是天賜的福份了。
“小姐,您又不記得了?”
步錦笙兩眼一疑,腦袋瓜子高速旋轉(zhuǎn)。
又不記得了,這是常有的事?
“害,我……貴人多忘事?!?p> 花檸:“…………”
饒是花檸學(xué)問不高,私塾課堂沒上過幾日,也曉得這貴人多忘事應(yīng)該是別人形容的吧。
鑒定完畢,小姐她精神又不好了……
步錦笙不甚在乎花檸滿臉的愁苦,兀自沉浸在自己肖想里。
所以她到底是重生在了前世……
還是來到了死后的地府……
又或者,穿越了……
她仔細(xì)琢磨了琢磨,大約是重生在前世這個說話比較有說服力。
主要還是說服她自己。
為進(jìn)一步驗(yàn)證自己的想法,她瞧見小巷后放著的一處大缸,缸里盛滿了水,平靜的水面將她一張花臉照的清楚。
還是商業(yè)精英的時候,她是二十八歲,說起來她年齡也不算太小了,擦去臉上的花妝,她能清楚的認(rèn)出這人的臉雖于她生的一模一樣,可眼角眉梢里多了幾分稚嫩,同她八年前大學(xué)那會相貌分毫不差,正對上步家長女步錦笙的年歲。
日了狗了……
是重生前世無疑了……
可憐了那百萬巨款,草,沒跟著帶來!
“等一下,剛才你說我被通緝了?被誰通緝了?是不是那個渣男負(fù)心漢!”
步錦笙大腦忽然回到正軌,花檸也迅速跟著膽怯,四下張望無人,適才小聲道:“小姐,是……是當(dāng)今王上,楚荒帝君通緝的您。”
突聞這句話,步錦笙險些跌倒嗝屁了。
楚荒帝君,好端端的她怎么沒記憶惹到了這個大人物。
記憶里這個楚荒帝君是個殘暴嗜血,不問蒼生問鬼神的昏君,昏君并非她稱的,是全國上下黎民百姓都這么叫的。
不過是托生了個好爹娘,交給他偌大一國,爹娘去世后,接了父母衣缽,讓他做了國中的王。
可這家伙做了王上不好好做個明君,士農(nóng)工商黎民百姓的生死滿不在乎,偏偏迷信什么歪門邪道,整日搞些修仙捉鬼的把戲。
不孝的推翻祖宗法治,非要建個修真的國家,推崇迷信。
至三年前他做了王,好整以暇的坐在王位上,一旨令下要讓全國上下稱呼他為楚荒帝君。
無論是他修的幾分仙法,還是手下數(shù)以萬計的兵馬威脅,即便百姓有所不愿,敢怒不敢言,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無一人敢先去吃螃蟹。
饒是有些史官文人瞧不下他整日胡作非為的作風(fēng),壯著膽子上書言表,可帝君不僅毫無人性還是個不要臉皮的東西,大手一揮,簡單粗暴道:“各位大臣按事實(shí)寫便是,本君要將自己威名流芳千古?!?p> ……
這么個毫無人性的暴君怎么在皇宮里鶯歌燕舞不好好享受,怎么一夜之間就盯上了她這個無名小卒?
想著想著,步錦笙便倒吸了一口冷氣。
草,該不會,那家伙用修仙的本事查到她是個重生人了吧。
“那……通緝我的招貼……呸,通緝我的文書是怎么寫的?”
花檸上下打量了步錦笙一眼,道:“濕身瘦削女子,身著蜀地特有錦料衣衫,臉上或有脂粉濃艷,女紅良好,……呃……還有……精神似乎……似乎……”
“說啊,吞吞吐吐的!”
“呃……精神……似乎患有頑……固性惡疾。”
聞此言,步錦笙背地里咒罵了兩句楚荒帝君,專研仙術(shù)就踏馬專研這么敷衍?
精神……頑固性惡疾……
這……草!
“什么時候的事???該不會是……抓到我要將我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牢房里嚴(yán)刑拷打吧?”
這問題問的在點(diǎn),關(guān)不關(guān)牢房的不知道,依著楚荒帝君的脾性,且不管犯了什么錯,嚴(yán)刑拷打那是在平常不過了。
春分不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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