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等等我?。 ?p> “略略略,就不等你!”
我轉(zhuǎn)過身對著越人晉扮了個(gè)鬼臉,一路蹦蹦跳跳的跑回平晉王府,越人晉沖上來拉住我的手,神色冰冷的注視著前方,我回過頭看去,冷無情依舊穿著繡花的長袍瞇眼沖著我們直笑,我看著他的微笑卻只感覺心里一陣惡寒。
“你來這里做什么?”
“哎?晉王妃認(rèn)識我嗎?在下是天殤國派來越國求和的使者冷無情,今日特來拜見平晉王殿下?!?p> “你…”
我看著冷無情佯裝不曾與我相識的模樣,平靜的和越人晉打著招呼內(nèi)心無比憤怒,這個(gè)害了無數(shù)人平白無故枉死的罪魁禍?zhǔn)状丝叹驼驹谖颐媲埃覅s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越人晉拉住我的手腕沖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可輕易動(dòng)怒,隨后對著冷無情問道。
“我越國向來與天殤國毫無交集,又何來求和之說?”
“我們陛下聽說有人假冒我天殤國的名義在越國下了蠱毒,擔(dān)心越王會震怒,所以特地派在下前來與越王解釋一番,順便送上我國的珍寶以示尊重?!?p> “既然如此,冷使臣直接進(jìn)王宮就是,來我平晉王府究竟有何意圖?來人!”
越人晉說著,喚出府中家兵將冷無情包圍了起來,擺出一副只要他一句話說得讓自己不滿意就要立馬將他拿下的架勢,見冷無情依舊一臉瞇著眼笑的表情,抽過府中家兵的劍刃毫不顧忌的架在冷無情的脖子上,臉上卻掛著陽光燦爛的微笑。
“不愧是力壓大王子一頭的平晉王,看來傳言果真不假,這越國的天下往后果然是屬于平晉王殿下?!?p> 冷無情說著,雙指夾住劍刃緩緩從脖子上拿開,越人晉將劍插回劍鞘,也不在多廢話,轉(zhuǎn)過身對府中家兵們丟下一句話,便拉著我離開。
“此時(shí)居心叵測,亂我兄弟感情,將他拿下送與我父王處置?!?p> 我跟在越人晉身后,沒想到他會如此囂張,竟一言不合就扣壓他國使者,也不知道當(dāng)初父皇派去的人是怎么做到讓他答應(yīng)和親的,心中突然有些敬佩來越國當(dāng)說客的使臣們。
“阿晉,你這樣隨便就抓了天殤國使者真的好嗎?萬一引起兩國交戰(zhàn)怎么辦?”
“哼,小小天殤國,有何懼怕?!?p> 越人晉無所謂的說著,又開始摟著我上下其手。
“你不是說以后不對我動(dòng)手動(dòng)腳了嗎?”
“我可沒說,我明明說的是不該明知你不愿意,還對你動(dòng)手動(dòng)腳!”
“都一樣啦!”
越人晉將我放在腿上抱著,引來我不滿的抗議。
“我警告你,別亂動(dòng)啊,不然我可不管你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直接把你辦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我看著越人晉一臉挑釁的表情,伸手勾住他的頸子,低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個(gè)吻,剛想起身撤離,被他按倒在床上,修長的腿卡在床沿,用膝蓋頂在我的雙腿之間讓我沒辦法逃脫。
“想跑?”
“錯(cuò)了…”
我軟軟的說著,用求饒的眼神看著他,越人晉整個(gè)人渾身僵硬的愣在我身上,我無辜的沖他莞爾一笑。
“阿月,那個(gè)…要多久啊?”
“什么?哪個(gè)?”
“就那個(gè)…你們女子才會有的那個(gè)…”
“差不多五六天吧…”
“好!那我就在等等…”
我看著越人晉開始滿臉期待的計(jì)算著時(shí)間,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里對冷無情的到來莫名的感到些焦慮。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蒼白…”越人晉撫摸著我的臉頰有些擔(dān)心的問。
“沒什么,不太舒服而已。”
“等我。”
越人晉起身,走出廂房,只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對門外的人說:“你,進(jìn)去看著王妃,還有,王妃身體不適,要小心伺候著,明白嗎?”
“本王在問你話,你點(diǎn)頭是什么意思?不會說話嗎?”
我匆匆跑出門外,只見越人晉不悅的訓(xùn)斥著若水,若水則滿臉通紅的用手著急比劃著,眼中閃爍著些許淚光。
“越人晉!”
“阿月,你怎么生氣了?”我不滿的瞪了越人晉一眼,溫柔的問若水:“芊芊呢?”
若水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我才想起這會兒已經(jīng)快到了吃飯的時(shí)辰,往日都是若水和芊芊輪流去給我準(zhǔn)備膳食,看來今日輪到了芊芊,而若水還倒霉的遇上越人晉這個(gè)不講道理的。
“公主!”
此時(shí)恰巧芊芊從外頭趕來,手里端著準(zhǔn)備好的飯菜,見我們?nèi)齻€(gè)聚在門口,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我們。
“你們就給王妃吃這個(gè)?”越人晉看著芊芊手里的食物,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王爺,今日的膳食都算好的了,自打您那天在正房說了不與王妃一同用膳之后,這府里的人可沒少折騰我們…”
芊芊扭過頭不滿的說了起來,若水在一旁拉了拉芊芊的衣擺,示意她別多嘴。
“那是本王做得不好,我這就去吩咐府里的人往后好生伺候王妃,你們兩叫什么名字?”
“回稟王爺,奴婢叫芊芊,這是我姐姐若水,姐姐小時(shí)候染了風(fēng)寒,燒壞了喉嚨,所以向來都是奴婢替她與人溝通的,還望王爺莫怪。”
“既然如此,若水姑娘就同我一塊兒去吧,也給大家打個(gè)照面,以后自然不會有人虧待你們?!?p> 越人晉摸了摸我的腦袋,微笑著轉(zhuǎn)身離去,若水在他身后低著頭跟上他的腳步,耳后根泛起了奇怪的紅暈。
自打那天以后,若水和芊芊在府中待遇確實(shí)好了許多,就連王婆都是一副滿臉奉承的模樣,我心里不禁感慨著這府中的人情事故,可是天下之大,又有何處不是這般模樣。
我?guī)е奋窂耐忸^歸來,看著從進(jìn)門之后就鋪滿各處的地毯,就連院子里坐著休息的石凳都被人放了柔軟的坐墊,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而此事的罪魁禍?zhǔn)自饺藭x正靠在門口沖著我直愣愣的傻笑。
“你這是干嘛?”
“我托人打聽過了,女子來月事時(shí)不可著涼,而且身子虛弱,所以我叫人將屋子重新裝扮了一下。”
“越人晉,你要不要這么夸張?”
“非也非也,我這是怕你著涼,外頭風(fēng)大,快進(jìn)屋說話!”
我看著屋外風(fēng)和日麗,陽光明媚,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被越人晉一把拉進(jìn)屋內(nèi),腳下卻傳來更加柔軟的觸感…
“哇,公主,這是鋪了三層地毯嗎?好軟啊…”
“四層,算命的師傅說了,阿月今年道路坎坷,所以用四這個(gè)數(shù)字最為吉利,可討個(gè)四季平安的好兆頭?!?p> 越人晉滿臉笑容的喝著茶解釋著,自從在獵場我倆和好之后我感覺他越發(fā)的待我好了起來,芊芊在他面前也能毫不拘束的說上話,對我而言也算是好事一樁,不過…
“好了,這件事就先過去了,以后還是別這樣了…”
我看著屋內(nèi)煥然一新的豪華裝飾,每日吃的山珍海味,就連若水和芊芊的衣食住行都漸漸高于其他人,還是覺得這樣太過于招搖,不由得勸誡越人晉。
“你可知自己的身份?你待我們太好只會引來別人注目,我本就是他國公主…”
“我不管,你是我王妃,我自然要給你全天下最好的!”
“越人晉…”
我看著越人晉閃爍的眸子里裝滿了期待,實(shí)在不忍心多說什么,也不想他滿心期待為我做了那么多還要被我說不是…
“晚上父王設(shè)宴為我兄長慶生,你陪我一同前去?!?p> “好…”
越人晉溫柔的吻住我額頭,眼神中充滿愛意的注視著我,他只是這樣站在我面前,渾身上下卻透著與生俱來的尊貴,正如我在長安第一眼見他,即使遮住面容也能看出此人不同凡響,心里清楚的明白他那日在獵場對我說讓我做他的王后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越國四王子當(dāng)中就屬他與越人王最為相似,皇祖母也曾說過他以后是要做越國皇帝的人,而我作為一個(gè)和親公主,又這般受他寵愛,也不知越國有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
越人晉似乎看出我內(nèi)心的擔(dān)憂,撫摸著我的臉頰出聲安慰我。
“好啦,不必?fù)?dān)心,只是個(gè)普通的慶生宴罷了,你如果不想去不去便是。”
“去,怎能不去,我這就去換衣裳。”
入夜。
我穿著橘色的錦繡長裙隨越人晉入了王宮,越國王宮輝煌大氣,只見正殿一側(cè)空無一人,雖是為越人歌而來的慶生宴,他卻遲遲沒有到場,反倒是越人王有興致,早早的坐于正殿之上,和眾大臣們喝著酒。
“父王!”
“秋月見過父王?!?p> “好!坐坐坐,你們都是本王的家人,不必拘束,快坐!”
“父王,我大哥呢?”
越人王熱情的招呼著我們,反倒是一旁的越人宇有些不樂意了。
“今日明明是為大哥舉辦的宴會,為何他卻遲遲不來?”
“哎,三哥,大哥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晚到是正常的?!?p> 越人江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無所謂的說著,肉乎乎的小臉看起來古靈精怪,十分討人喜歡。
“大皇子到!”
隨著門口的通報(bào)傳來,一個(gè)灰衣男子走進(jìn)殿內(nèi),頭發(fā)簡單束起,眉宇俊俏卻看起來無精打采,腳步稍許凌亂,走到我們身前時(shí)一身酒味四處飄散,越人王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兒臣參見父王。”
周圍的人似乎早已習(xí)慣越人歌這番模樣,見怪不怪的喝起了酒,越人王也只是平靜的打發(fā)了他,并未與越人歌有過多交流。
“南國公主趙婉兒覲見!”
門口再次傳來平靜的通報(bào)聲,卻在我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我看著趙婉兒穿著素日喜好的黃色衣裙,淡妝素抹的走進(jìn)殿內(nèi),臉上再也沒有往日的驕縱跋扈,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趙婉兒參見陛下,聽聞今日大皇子壽宴,特帶南國使臣姜胭脂前來祝賀?!?p> “好!只是我越國前陣子剛與南國交戰(zhàn),不知南國公主今日為何而來?又是怎么進(jìn)入我越國領(lǐng)地?”
越人王臉上掛著深不可測的笑容,我不禁開始有些為趙婉兒擔(dān)心。
“是我請來的!”
角落里的越人歌醉醺醺的說著,搖搖晃晃的站起聲。
“來人!把人給我?guī)蟻?!?p> 隨著越人歌的吩咐,他身側(cè)的隨從將冷無情帶上大殿。
“越王好久不見,我說了,我是來為大王子慶生的,越王怎么就不相信呢?”
冷無情陰陽怪氣的說著,嘴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似乎在挑釁越人王。
“哼,無知小兒,竟敢來我這里班門弄斧。”越人王冷冷的說著,放下杯中的酒,冷眼看著眾人。
我看著越人王臉上的不悅越發(fā)明顯,心里也開始有些緊張,越人晉沖著我笑了笑,一臉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
“陛下,我南國愿意獻(xiàn)出南境的土地,只求陛下將此人交與我們處置?!?p> 姜胭脂一臉誠懇的說著,卻不想越人王一臉的嗤之以鼻。
“本王不答應(yīng),本王要你南境土地有何用?你南國現(xiàn)在已是將死之國,就算交與我手本王還得花心思去打理,倒不如看看這小猴子想耍什么花樣?!?p> 越人王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冷無情,嘴上的話說的姜胭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反倒冷無情依舊面不改色,似乎給自己留了些后手。
“父王,這人就是南國湮滅的真實(shí)原因,此人在南國臥底多年,控制了南國實(shí)際掌權(quán)的趙太傅,又故意接近長安公主一行人,造出名為“百蕓散”的毒藥,弄得邐國生靈涂炭,我越國前陣子散布的蠱毒也與此人脫不了關(guān)系…”
我看著越人歌娓娓道來,心中大驚,他并不像人們所說的那般簡單,反而比在場的所有人知道的都多,也正因?yàn)橹赖奶啵炊馊藨岩伞?p> “歌兒,你是如何探聽到這么多消息?又是如何將此人帶進(jìn)我越國王宮?這人被本王關(guān)的好好的你為何要將他帶上殿來?你可知本王最恨人耍這些陰詭手段!”
越王一聲聲的質(zhì)問著,手上的青筋暴起,氣得將手上的杯子砸向越人歌腦袋,越人歌頭上頓時(shí)鮮血涌出,而他卻面無表情的繼續(xù)說著:“南國地勢良好,風(fēng)景秀麗,四季如春,我們可以趁機(jī)拿下南境土地,從此人口中獲取天殤國密報(bào)……”
“你住口!”越人王被氣得不輕,也能看出他并無意占領(lǐng)他國。
“兒臣與天殤國私下有過許多往來,這次騙此人來越國就是為了從他口中挖出天殤國的秘密,天殤國雖小,卻易守難攻,善用蠱毒禍害人心,只要清楚他們蠱毒的作用,就能輕易拿下天殤國,天殤國一旦倒下,附近的南國也是猶如探囊取物,遲早都會歸順我們越國…”
只聽利刃出鞘的聲音,越人王從身側(cè)抽出寶劍架在越人歌的脖頸,而后者卻睜著被鮮血浸紅的眼睛癡癡地看著越人王。
“父王!”
“父王!三思?。〈蟾缫彩且粫r(shí)錯(cuò)念,你千萬別沖動(dòng)!”
越人宇和越人江急忙跪下,仰著頭極力阻止越人王。
“這個(gè)逆子!本王今日就清理門戶!”
“陛下!三思啊!大皇子也是為我越國的宏圖霸業(yè)著想…”
宴席之上,文武百官跪了滿地,紛紛勸誡著越人王,可誰又還記得,今日是越人歌的生辰。
“我越國兵強(qiáng)馬壯,眾將士威武不凡,百姓安家樂業(yè),又何須你來做這些事情,真是多此一舉,自古以來稱王為帝的人,又有幾個(gè)像你這般心機(jī)叵測?叫本王失望極了!”
越人王丟下手中的劍,緩緩坐下,疲憊的扶著額頭,此刻的他沒有了往日的威嚴(yán),反而更像一個(gè)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
“來人啊,送這個(gè)逆子回府,沒有本王的旨意,不許他與任何人來往?!?p> “是!”
一旁的士兵正欲扣住越人歌回府,一陣不合時(shí)宜的笑聲響起,打斷了眾人的思路。
“哈哈哈!真是一場父子情深的好戲啊!”
冷無情瘋狂的笑著,頓時(shí)口吐鮮血,隨著他口中的鮮血流出,地上頓時(shí)蔓延了無數(shù)的蠱蟲,那些蠱蟲開始在大殿里四處爬行,原來他早已得知越人歌的計(jì)謀,此次前來居然是為了自爆。
“不好!快避開這些蠱蟲,一旦被近了身便會七竅流血,死于非命!”姜胭脂大聲說著,拉著趙婉兒跑出殿外,眾人也紛紛離開,越人晉連忙將我抱起,修長的腿踢翻了殿內(nèi)的酒,帶著我走出殿外,臨走之時(shí)冷無情望著我笑了笑,他說:“慕容秋月,我好恨啊…”,我看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無奈和哀怨,想起他曾在蕓上客棧對我說他從小被師傅帶大,身邊都是些讓人惡心的蟲子,當(dāng)時(shí)我還以為他師傅是養(yǎng)蠶的,沒想到竟是這些害人的蠱蟲。
他說,他曾經(jīng)也像我這般輕易相信人,最后發(fā)現(xiàn)人心竟比蟲子還要讓人惡心,他曾經(jīng)同我們在蕓上客棧和顧軒逸把酒言歡,當(dāng)時(shí)又是何等的暢快,卻不想今日落到如此田地,他輕輕的伸出手指,劃過我的手背,留下一抹橘色的胭脂,空蕩的大殿只剩他一人絕望的站在中央,穿著一身繡滿花朵的長袍瞇眼笑著,我想,也許這個(gè)看似無情的人曾經(jīng)內(nèi)心中也是向往過世間的各種美好的…
“放火,燒了大殿?!?p> 越人晉從容不迫的說著,眾人趁蠱蟲沒有爬出大殿,紛紛舉起火把毫不猶豫的丟進(jìn)大殿,地上都是越人晉踢翻的酒,此時(shí)一遇到火,大殿很快就火光蔓延,正當(dāng)我們以為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時(shí)候,火焰中跑出一個(gè)已經(jīng)被燒得漆黑的人影向眾人襲來。
“天吶,這是什么東西啊,這還是人嗎?”越人江不敢置信的說著,越人王率先跳起身,舉起寶劍向那人影刺去,卻被重重的震開,一旁的眾將士們也紛紛舉起武器向他刺去,那漆黑的人影似乎刀槍不入,居然沒有任何武器能刺入他的身體一分一毫。
正當(dāng)眾人愁眉不展時(shí),姜胭脂說道:“陛下,此人定是在身體內(nèi)養(yǎng)了什么邪物才會如此,我們此次前來還帶了我南國著名的天知蔡百通,或許他能知道降服此物的方法!”
“那人現(xiàn)在何處?”
“回稟陛下,蔡百通就在城內(nèi)的天下第一客棧?!?p> “好!來人!快去天下第一客棧請南國天知蔡百通!”越人王急忙下旨令人請來蔡百通,我抽了抽嘴角,原來這越國還有個(gè)天下第一客棧,心里不得不佩服起這名之人的勇氣和厚臉皮。
隨著眾將士不停的與那黑影交手拖延時(shí)間,眾人的眼光不自覺的轉(zhuǎn)移到我身上,我看著腳下空蕩蕩的地面,頓時(shí)紅了臉。
“你快放我下來!”
“不放,這里很危險(xiǎn),萬一地上有蠱蟲爬到你身上怎么辦?”
“越人晉!那蠱蟲都被燒死了…你快放我下來!”
我滿臉通紅的被越人晉抱在懷里,奈何這人臉皮比城墻還要厚,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就這么理所當(dāng)然的將我抱在懷里不肯放開。
“陛下,蔡百通到了!”
隨著將士跑來稟報(bào),一個(gè)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向我們跑來,同他一起的是許久不見的越人晉好友秦朗。
“秦朗參見陛下,在下在客棧聽聞宮里出了事所以就同樂將軍一塊兒來了?!?p> 秦朗上來打了招呼便獨(dú)自退到一旁,我好奇的問越人晉為何秦朗會在客棧,越人晉開開心心的跟我說道。
“因?yàn)樘煜碌谝豢蜅>褪乔乩书_的呀?!?p> 我不由得無奈的呼出一口氣,難怪這兩人可以成為好兄弟,這厚臉皮的功夫確實(shí)可見一斑。
“蔡百通參見越王!”
“免禮吧,據(jù)聞先生是南國天知,先生可知此人為何遇火不焚,刀槍不入?”
蔡百通一臉高深莫測的看了看冷無情被燒得漆黑的身影,瞇著眼睛又是搖頭又是點(diǎn)頭,然后緩緩說道:“陛下,此人已死,這只是一具尸體罷了,真正掌控他的是他體內(nèi)一種名為“十三”的蠱蟲,一年乃十二月,每月相生相克,十三乃是年歲之外的數(shù)字,所以不死不滅,水火不化,普通的武器也對他毫無辦法。”
“那先生說說,此物該如何降服?”
越人王似乎很吃蔡百通這一套,畢恭畢敬的問著蔡百通,就連旁人也一臉的認(rèn)真,越國人看似威武,但好像很相信這些東西,就連越人晉也曾因?yàn)樗忝壬脑挘谖覀兾輧?nèi)鋪了四層的地毯。
“還請陛下請來十二位宮中繡娘,每人各持銀針刺入他頭部十二處穴道,取白色錦布鋪于地面,那“十三”蠱蟲便會爬出,一遇錦便化棉,溶于太陽之火,需在子時(shí)月夜底下焚燒?!?p> “來人啊!快照蔡先生說的做!”
“是!”
在眾將士的配合之下,十二位繡娘輕而易舉的將銀針刺入那黑影的頭部,一只藍(lán)色的蟲子從他耳內(nèi)緩緩爬出,自己蠕動(dòng)著爬到了白色的錦布上化為了一灘透明的水漬,越人王命人收去了錦布放入木盒中等待午夜子時(shí)焚燒,而冷無情的尸體在“十三”爬出去的那一瞬間化為了灰燼,隨風(fēng)消逝在各個(gè)角落。
“冤孽啊,此人種下太多惡果,死后也只能化為塵土,生生世世被人踩踏,只怕永世不得超生?!?p> 蔡百通感慨著,眾人看著眼前的宮殿,內(nèi)心也是愁緒萬千,越人王大怒,將越人歌囚禁于地牢,不得與任何人聯(lián)系,并且提出幫助趙婉兒一行人奪回南國,共同拿下天殤國,屆時(shí)一同分割天殤國的土地,但姜胭脂拒絕了,她說南國早已只剩一具軀殼,南國皇帝英年早逝,又無兄弟在位,本由趙皇后執(zhí)政,奈何趙皇后也在去年逝去,趙皇后的弟弟趙太守又無能,白白被人奪去了大片疆土,倒不如將這天下拱手讓人,如今冷無情已死,她們也了無遺憾,只想帶著趙婉兒歸隱山林,不在過問俗世紛擾。
越人王不解,疑惑的看著幾人。
“既如此,各位又何必千里迢迢趕來越國?難道就為了區(qū)區(qū)一個(gè)天殤國的奸細(xì)?”
蔡百通站出來說道:“陛下,我們此次前來是為了了卻我兄長的遺愿,我胞兄蔡百知才是名副其實(shí)的“天知”,在下不過是略知一二罷了,他臨死之前算了一卦,說有個(gè)能統(tǒng)一四國,收復(fù)天下之人就在越國,那人是九龍之子,真龍降世,乃天下之福兆,他要我輔佐此人坐上王位,屆時(shí)這天下才會迎來一個(gè)新的契機(jī),走向真正的太平盛世!”
蔡百通說著,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電閃雷鳴,狂風(fēng)驟雨呼嘯而來,熄滅了快要燃盡的大殿,越人王狂笑著,似乎對蔡百通的話并不驚奇,眾人隨著蔡百通的眼神望去,那人抱著我,眉峰如劍刃般銳利,眼睛深邃有神,鼻梁挺直俊美,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蔡百通上前,雙膝跪地,雙手合于胸前,上身匍匐在地,頭觸地,拜三次,而起身,行幾步,再次跪地,拜三次,又起身,如此重復(fù)三次,對著越人晉說道。
“在下蔡百通,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