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一只手握著槍,另一只手拿起了旁邊的一根落滿灰塵的晾衣桿,在距離更衣室一米左右的地方慢慢的推開了好、更衣室虛掩著的鏡門,雖然沈宗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映入眼簾的一幕還是讓他難受的皺起了眉頭。
破亂不堪的更衣室內(nèi),那個善良和藹的老板娘已經(jīng)變了一番模樣,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掉落的沒剩些許,蒼白的臉上布滿了皺紋,而那些皺紋也已經(jīng)變成了死皮粘在了臉上,每一道皺紋都因為腐血沾染而變成了深黑色,看上去就如同一道道凜冽的傷口,她的手被捆綁衣服的那種麻繩結實的吊在了更衣室掛衣服的小鉤子上,而她的嘴也被一團亂布堵上了,整個更衣室里散落了很多衣服,有的包裝還沒拆。
在沈宗開門的一瞬間,老婦人有氣無力的抬起頭,像是已經(jīng)太久沒有進過食而變得虛弱不堪,她的眼睛變成了灰白色,可能是長久不見光的原因,而她也沒有像其他喪尸那樣見到人類就聲嘶力竭,只是從喉嚨里發(fā)出一陣陣悲哀又可憐的低嗚聲。
沈宗試探的用晾衣桿去碰了碰老婦人手上的繩子,發(fā)現(xiàn)還是比較結實的,于是也就沒那么緊張,他輕輕的推開更衣室的門,然后側(cè)了側(cè)身,讓跟在他身后的羅安也看到這一幕。
“看樣子已經(jīng)感染很久了,但是一直沒有進食,加上年歲大了,應該沒有什么威脅?!鄙蜃谡f著,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轉(zhuǎn)過身拍了拍羅安的肩膀,讓出了一條路。
羅安在經(jīng)歷這么多大是大非后,從未掉過一滴眼淚,因為他是男人,他想活下來就必須變得堅強,所以他見過了太多生離死別,他懂得沒有多余的情感是一個人存活的必要條件,但是在他看到老婦人的那一瞬間后,他卻控制不住的紅了眼眶。
“她……”羅安開口,這是他第一次在說話時顫抖,也是他第一次哽咽,“她其實挺辛苦的,她對我就像親兒子一樣?!绷_安抿了抿嘴唇,扶在架子上的手指因太過用力而逐漸開始泛白。
“事發(fā)時她應該很害怕,但是她怕自己傷到人,于是她把自己綁了起來,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更衣室的門里面都是踢痕,這就意味著當她變成喪尸之后她急切的想要出去覓食,但是她給自己綁的的太結實了,她只能把門踢開,卻出不去。
羅安盯著老婦人手上的繩子,喃喃道:“那個打結方法,是我教她的……她以前總說衣服綁不住,儲物間亂七八糟,散落的哪里都是不好找,我就教她軍隊里怎么用繩子打結最牢靠……”
“她有輕微的癲癇癥,不是很嚴重,我告訴她如果病癥發(fā)作了身邊沒有人,就找個東西咬住,避免咬到舌頭……”
“我說我每月都會來看她,讓她把新款的衣服給我留幾件,她身后的那些衣服都是留給我的……”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沒見過我父母,有很多時候我就在想,她要是我媽該有多好……”
說完最后一句時,羅安的臉上已經(jīng)沾滿了淚水,他輕輕的走到老婦人身邊,拿起了她腳下那些凌亂的衣服,然后把已經(jīng)拆開包裝的一件件套在身上,基本上所有衣服的吊牌還在,他心里清楚,這些都是她留給他的。
“等我們拿完東西,就把她帶走吧,就當幫我個忙,我想讓她不再這么辛苦了,她是個好人,不應該受這種折磨?!?p> 沈宗聽后點了點頭,其實他又何嘗不難受,這個災難來的太快,讓人一點心里準備都沒有,從爆發(fā)到現(xiàn)在,他見了多少生離死別,這些以前只在電影中見到的情節(jié),對他的打擊又何嘗不是很大。
待羅安穩(wěn)定了情緒之后,兩個人開始整理裝備,沈宗把身上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然后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羅安也把身上沾染的血漬清理干凈,要知道現(xiàn)在外面的狀況還是很危險的,喪尸的嗅覺要比普通人類強很多倍,如果血腥味太重,很有可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后,沈宗找來了一個裝衣服的麻袋蒙上了老婦人的頭,然后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羅安,羅安則走到門邊背過身去,他掏出一根煙定定的望著外面,內(nèi)心卻五味雜陳。
由于開槍的聲音過大可能會引來喪尸,所以羅安只能用蠻力將喪尸殺死,他找來了兩根晾衣架,將其掰開重新擰成一股,這樣就變成了一個堅硬又鋒利的鐵絲棍,然后他直接穿進了喪尸頭顱太陽穴的位置,老婦人也沒做太多的掙扎,只是低聲嗚嗚了兩句,便徹底沒了氣息。
沈宗將老婦人放下,找了一個袋子裝了起來,羅安幫他一起將尸體拖放到了車子的后備箱內(nèi),然后找了相對僻靜的一處花園后山,將老婦人埋了起來。
羅安還找來了一小截枯木插在了墳前,就當是為老人立了碑,送她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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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飯的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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