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相當舒服。
二樓老久卻溫暖;玻璃陽臺外,滿天星辰;郁飛就這么度過了14日的夜晚。
現(xiàn)在,15號中午下午。
他開車來到江北的三角洲。
這里,是城防隊的總部,三棟大樓,每棟都有大大的名稱招牌。
參謀部中心幾個大字,嵌在左側5層樓上。
郁飛將車停下,走進去。
依舊是那天的門衛(wèi),這老頭一眼認出郁飛。
“小伙,在東城待得好么?”
“我不在東城守隊了。來參謀部談事情。今天食堂還是老樣子么,大爺?”
“B以上醬大骨,B和B以下西紅柿炒雞蛋。萬年不變?!?p> “好的”說完,郁飛趕忙往里走。
他怕傳達室老頭再讓他捎飯。
去參謀部的路上,郁飛發(fā)現(xiàn)兩個人一直在參謀部大廳門口,盯著他。
這讓郁飛有些不自在。轉頭看別處,那兩位依然盯著他。
索性停下來抽顆煙,畢竟進了大樓,讓不讓抽煙還是未知。
郁飛轉頭面向路旁的草叢,點燃萬寶路。
草叢里,三十多歲的少婦,穿著工裝,正修剪草坪。
“這城防隊規(guī)格還挺高么。園丁都是少婦?!?p> 園丁修剪完一枝月季,郁飛也就抽完了。
回頭往大廳走去。
那兩個人還在看著他,甚至臉上還有微笑...
這就很尷尬了。郁飛對走路時,迎面有人盯著這事,很是在意。
弄得他渾身不舒服,走起路來四肢都不協(xié)調。
“你好,請問是郁飛么?”
那兩個人迎上前來,一邊走一邊問。
“是的。二位有什么事么?”
“哈,是這樣的。次長今天要見您。想必您也知道了,特讓我們兩個在此迎接?!?p> “奧奧,這樣阿。那走吧。這都快三點了。”
二人帶著郁飛走進參謀大樓,一樓大廳全是辦公隔段,每個隔段一兩個人,正在辦公。
人不多,看著不忙。
但電話聲此起彼伏。
“喂,這是城防總參部,陸航調控辦公室。請說”
郁飛聽著屋里的電話,走上樓梯。
“調動本城直升機,需要參謀次長決定。本隊現(xiàn)在可調動的直升機,有7架。一架輕型,2架通用,4架重型運輸。沒有攻擊直升機。
不過4架重運除外,都安裝艙門機槍??梢哉{動。是否可以支援貴城,等我向次長報告?!?p> 郁飛聽到了,應該是其他城邦打來的求援電話。
看來附近多個城邦,都有警笛頭出現(xiàn)。
到了二樓大廳,整個大廳就是辦公區(qū)域。里面人多了起來,約20個。
郁飛向大廳走。
“哎?郁先生,次長在辦公室呢。請跟我來?!?p> 郁飛當時停住腳步,一個回旋,轉過身來。
順著走廊,走到盡頭,一排辦公室。
唯獨盡頭一間,擁有金色的指示牌。
牌子寫著:參謀部總核定室。
“大概是這里吧?”郁飛停在門前。
帶路的二人沒有敲門,面向郁飛說:
“郁先生,根據城防隊總部行為條例。隊員進入長官辦公室,應該取下隨身武器。不好意思,郁先生有沒有攜帶武器呢?”
“奧,有的?!?p> 郁飛伸手進大字口袋。那把陪了他幾十天的勃朗寧1911,就在口袋里。
郁飛不習慣用武裝帶,槍掛在腰間,很是礙事。
已經溫熱的1911,沒有彈匣。
三個彈匣,在另一個口袋里。
帶路兩人中一個,進入辦公室。
另一個,接過郁飛的勃朗寧,放在門前的自取武器架上。
滴地一聲,武器架彈出張二維碼。
“郁先生,走的時候憑二維碼,就可以打開槍鎖。和超市儲物柜使用方法相同?!?p> 郁飛接過二維碼卡片,小心放在大衣內口袋里。
“來來,請進。讓小孩進來吧。”
屋里傳來中年男人渾厚的聲音。
郁飛打開門,窗戶前的紅木辦公桌后,坐著魁梧的次長。
“這這,這是蘇聯(lián)那位?”郁飛被次長相貌驚到自言自語。
那真是偉人般寬廣的額頭。
頭發(fā)極黑,摻著些許白發(fā)。
英朗眉毛下,炯炯有神的內雙大眼,炯到發(fā)光。
直挺鼻梁下,留著同樣英朗的八字胡。
又兼陽光普照,撒到次長和辦公桌上。
和蘇聯(lián)慈父似的。
這時,慈父點燃了黑木煙斗。
一口煙霧繚繞下,次長露出了斯大林式微笑。
“小孩,來坐。你抽煙嗎?”
“好的,斯大林先生。我不抽的?!?p> “什么?”
“???”
“小伙子,我姓陸。喊我陸次長,直接喊次長也行。別緊張。另外你要抽煙的話,抽就是,抽煙有助于緩解緊張情緒。我這里沒那么多道道——
剛才你在草坪邊抽煙,我可是全程觀看吶。哈哈”
郁飛也不拘著了,同樣拿出黑木煙斗,取出煙草盒,扣出一勺煙葉,壓平。
點燃煙斗,一口濃烈的煙直沖鼻腔。
郁飛這就飄了。
“小孩,你從丘城來,一路上看到什么了?”
“什么也沒了。泗江大橋上,掛滿了警笛人。農田里也是——至今我都不知道,那農田是誰種的?!?p> “這個問題,一會就有答案。我問你,大橋上,還有上次圍獵時,有沒有見到擁有人類頭顱的警笛頭?”
“有的。我見到的都是女性頭顱。身高超過9米,且身體構造很精密?!?p> “有沒有感覺,這些帶頭顱的,有什么不一樣?”
“不一樣...有的,它們有頭?!庇麸w回答。
“不是這個。從它們行動和表情上,有沒有什么異樣感覺?!?p> 這問題點醒了郁飛,勾起他一直以來的疑惑。
“次長。我可以確定,它們能思考,有自我意識。我甚至感覺它們就是人。”
次長抽了口煙斗,在青煙繚繞中,露出慈父般滿意的微笑。
“次長,您是知道些什么嘛?”郁飛抓住機會問。
“你感覺對了,它們就是人?!?p> 次長這句話,像烙鐵直接印在郁飛心臟上。
“人?怎么回事,次長?”
次長一笑,把辦公桌里側的糕點盤遞過來,示意郁飛吃點。
接著對門外喊:
“小蘇,拿茶來,兩杯。正山小種,別不舍得放——我一回還沒喝過,也不自覺點?都讓外面一群喝完了。”
喊完,又面帶微笑,朝向郁飛。
“還記得那個能飛的奇行種么。你應該印象深刻吧。干掉這個,比普通警笛頭的獎金高2000呢?!?p> “記得,次長您說?!?p> 郁飛做好準備聽次長給他解密了,深深抽了口煙斗,防止心情過于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