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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飄飄

十八章 互為鐘情

仙妻飄飄 蘇時書事 2230 2020-12-24 15:29:14

  被這些漁民一打岔,白仙檸再也睡不著了。

  她雖還假裝趴在床上,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卻在黑暗里不停轉動著,如水的情緒帶著她好奇的探索心游戈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她暗暗將魔湖島比喻成一座封閉的暗井,她打小生活在暗井里,以為那一方地界便是世界中心。

  終有一日,井蓋被人從外面打開,一束溫熱的光芒射下來,照亮了井底的潮濕與黑暗,她懷揣著渴望,追趕那束光芒的源頭,沿著絕壁爬上井口,瞧見了那個忽然出現在面前的白衣黑發(fā)青年,他有一雙滿含慈悲溫情的目光,與他目光對視的剎那,倆人的生命就此鏈接在一起,她幻想著永不分離,幻想著快快長大,幻想著追上他的腳步……。

  此刻,她不愿去思索關于醫(yī)仙祖的事情,不去思索他心有所屬的事實,這大約就是世人常說的暗生情愫,尤其現下這一方天地中,她常見的親人以后只余下他一個,喃喃自語道:“我們這份緊密的關系無論如何也是不可分割了”。

  想到此處,她內心分外滿足。

  海風拍打著圓形的舷窗,舷窗外面掛著幾顆稀疏的星辰,星辰漸漸淡去時,她略有些困意,卻在這時隱約聽見有人從旋梯上爬上來,半朦朧的光景襯出那片緩緩靠近的白色衣角,他身上有一股不屬于任何花香的味道,幽靜中顯得淡雅而獨特,端坐在床榻旁靜靜注視著她。

  他的呼吸聲極為勻稱平穩(wěn),輕手輕腳的替她腋腋被角,似有些恍神,嘴里好像低語了一句醫(yī)仙祖的名字,安靜的坐了良久,她能感覺到那雙道不明深意的目光在她身上幾度徘徊,片刻后,忽覺床榻前松快了一分,白仙檸瞇起一條眼縫看他,見他正欲轉身離去。

  一瞬間,她突然自身后拉住那片似銀月般的衣角道:“我們,要不要一起看日出?”

  一刻鐘后,白枍神身邊搭一方矮臺,上面放了套精致的黑釉茶具,他就著月光沖調茶色,她則將頭枕在他的長腿上,自個的小短腿上再搭條繡白鵝的襦裙,月色未褪,清風微涼,日頭還躲在暗處醞釀東升的姿勢,她微微閉目,與他道:“您能否與我說說,關于您和醫(yī)仙祖的故事?”

  她常常忽略他的身份,私心里總想將他拉低到與自己一個輩分,適逢談論起醫(yī)仙祖才會自覺的將“你”字稱呼改為“您”。

  白枍神晾上一杯茶湯,似有所回憶道:“你想聽哪一段?”

  白仙檸提及這個話題僅是為倆人相處不悶有所遣懷,但比起胖丁天生喜愛挖掘八卦的性子還差的遠。

  她素來不曉得街頭大樹下那些手里拿把破折扇,搬一把破馬扎聚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的男女,怎能將一件八卦聊出千種版本來,思來也是一項才能。碧如她就沒這個才能,冥思苦想半天,問出的卻也不是句針對性話題:“便說說,你們怎么認識的,怎么生的情義,又是怎么落難到了今日這般地步!”

  白枍神眉眼含笑:“你這么一說,卻不是一段半段能與你說明白的”。

  頗有深意的望她一眼續(xù)道:“我與她……互為鐘情”。

  “說不得是誰先動了情,修道修的是一顆甄別心,善緣實則也是一場修來的福分,說的易懂些,重點便在于一個甄別上,你若思慕一個人,各個角度須得考慮嚴絲合縫的問題,我與她的這段感情上,已然尋不出絲毫破綻,乃是無可挑剔的契合”。

  白仙檸第一次聽他就個人感情問題說出這么一長串話來,她方才體會到,世人常說的大愛無言,約莫可以準確形容他與醫(yī)仙祖這段生死絕戀,若非情深意重,他怎會這般執(zhí)著于復活之事。

  情之一事既可高雅,也可低俗,顯見得他二人修得是個高雅情懷,才會刻藏在思想深處經久難忘吧。

  她突然為自己那會躺在床上的胡思亂想感到分外自嘲。努力說服自己,她于情字一事上未免稚嫩,如今寄托的情感也許并非是男女間真正的情感,約有三分依賴,七分崇拜,對他不甚了解,怎敢比肩他刻在思覺處那般高深情意,悄悄將心思壓下來,醞釀出個緬懷神色道:“我雖不曉得神仙的神通一般用在哪處,但世間事有世間法,即便你是神仙,且是個修德深遠的神仙,若想逆天改命,想必也要遭些天道懲罰吧!”

  白枍神就著淡月飲盡一杯涼茶道:“你說的沒錯,并不是每個神仙都有穿梭異世界的把握,代價嘛,自也是有一些的,不過神仙也有神仙的訴求,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計”。

  白仙檸以為,他刻意模糊的那個代價也許并非這般輕描淡寫,否則世間歷經千萬年形成的大道規(guī)則豈不亂了套,但他非是一般的神仙,她不能以長理來論常情,想了想道:“我們此番,要去哪里?”

  白枍神道:“當年,我分離出的三道魂魄分別以三界至陰、至靈、至清之氣修養(yǎng),再以仙胎化身,如今個魂已修得有十分凝實,也該是三魂合一的時機了”。

  他正了正神色,忽然認真道:“經過魔湖一事,此事怕是已生了變數,恐宜早不宜晚”。

  白仙檸腦力有限,自覺不能深度琢磨他這番話表達的含義,正想問問醫(yī)仙祖的轉世之身與魔湖有什么關聯(lián),生的又是個什么變數,不過在她問出口前,白枍神突然轉了話題道:“仙檸,你雖服了些時日的皇靈花補養(yǎng)身體,但此藥用來穩(wěn)固病癥還是強差人意,我過些時候需得為你再另尋些養(yǎng)魂固絡的藥草來”。

  “呃……”。她驚了驚,話題明明在醫(yī)仙祖身上,她還未聽盡興,怎突然又扯回到了自己頭上。話說她這些日子身體并未覺出不妥來,難道是有什么隱癥?

  一輪紅日好似從海底撈起顆水靈靈的咸鴨蛋,先是映紅了半邊天,忽而金光大盛,金芒投入海平面,直刺刺的射在甲板上,瞬時照亮了倆人的身影,也就此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白仙檸從地上爬起來,認真的將魔湖島的日出與海平面升起的日出做了番對比,奇的明明是同一個日頭,不同的景色卻能襯托出不同的意境。今日的日出顯得格外祥和,不免教她感慨。

  白枍神將襦裙搭在她身上道:“收拾收拾下船吧,只怕那些人已經等急了”。

  白仙檸不明所以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驚訝的暼見紅光簇簇的沙灘上并列跪著一排紅霞滿面的人影,猛一細瞧,竟是昨夜燒船的那幫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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