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向梨是被吵醒的。
確切來說是被一陣凄凄慘慘的嚎叫聲給嚷醒的。
向梨下意識皺了皺眉,在床上翻滾了兩圈,見那嚎叫聲好似還沒有停止的跡象,這才下定決心,掙扎著起了身。
“小葉兒,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了?是誰大早上的在亂囔囔?!?p> 在外室候著的小葉兒聽到房內(nèi)向梨的喊聲,連忙快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小姐,你醒啦?!?p> “嗯嗯,外頭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吵?”,向梨有些郁悶。
小葉兒連忙說道:“小姐,是二公子,他……”。
“嗯?左樺?他怎么了?”,向梨有些不知所以,一臉疑惑的望著小葉兒問道。
“本來今日一大早,二公子就應(yīng)該要去書院的,夫人瞧著入院時間也快到了,便叫下人們?nèi)ゴ叨?,只是等了許久,還是不見二公子人,就只見下人們回來稟告說二公子今日不去書院了?!?p> 小葉兒緩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夫人一開始有些不解,便問下人們二公子究竟為何不去書院。下人們?nèi)嫉椭鴤€腦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擠作一團嘟嘟嚷嚷著卻沒有一個人能答得上話來?!?p> 左夫人那時心想著,莫不是左樺生病了?
見那些下人們吞吞吐吐答不上話,心里便又著急了幾分,趕忙喚上侍女和嬤嬤,一行人匆匆忙忙朝左樺院里奔去。
路上碰到左將軍,一問原委,心中頓覺疑惑,便也和左夫人一同朝左樺院中趕去。
左樺和左向梨的院子緊挨著,平日里要是有些什么風(fēng)吹草動,雙方都能感應(yīng)得到。
這會兒,左樺凄凄慘慘的哀嚎聲,在寂靜的清晨尤其顯得格外刺耳。
“咦~他怎么嚎得這么凄慘,怪嚇人的?!?p> 左向梨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本來還有些沒睡醒的起床氣在身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跑沒影了。
小葉兒也有些害怕,表情緊張地望向左向梨,“小姐,你說二公子這次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錯啊?聽這聲音,好像…好像是左將軍動用家法了”。
小葉兒十分疑惑不解,“雖然有的時候吧,左將軍生氣時也會動手打二公子,可是從來都不曾動用過家法,今日二公子究竟是怎么了?竟惹得左將軍如此生氣”。
左向梨也是同樣的十分不解,有些擔(dān)憂地望著隔壁院子,那慘兮兮的嚎叫聲還在繼續(xù)著,好像并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走,我們趕緊去看看,父親這會估計正在氣頭上,照這么打下去,二哥不躺幾天是一定起不了床了”。
左向梨和小葉兒趕忙朝院外跑去,剛到左樺院門口時,便聽到左將軍正在高聲訓(xùn)斥著左樺。
“書院教你打架了嗎?”
“我教你打架了嗎?居然敢私下與人斗毆。”
“打贏也罷了,你還給我打輸了。你!你是想把我這張老臉丟光才高興是嗎?”
“我沒輸,那是他們使詐!”
“你還敢說!看來還是沒有認(rèn)識到錯誤,我今天非要給你一個教訓(xùn)不可?!?p> 左樺趴在凳子上,五官因為疼全都緊緊皺在一團,臉上還在不斷地冒著冷汗。
偏他硬要嘴硬,寧肯受挨打,也不愿意和父親服一句軟。
見左樺這副模樣,左將軍頓時又火冒三丈,氣不打一處來。
高高舉起手中的棍子,作勢又要狠狠地朝左樺屁股打下去。
左向梨連忙跑過去阻止道:“父親,父親消消氣,消消氣,不能再打了,再打,二哥可就要被打壞了”。
聞聲,抬頭見到是左向梨,左將軍趕忙放下了高高舉起棍子的手,“你怎么跑來啦?”。
左向梨幾步小跑到左將軍身邊,拿過那根棍子,連忙遞給身旁的小葉兒。
“快拿走,快拿走,拿遠點??!”
小葉兒抱著棍子,聽話地跑遠了。
“父親,二哥今日究竟犯了什么事?讓您如此動怒生氣?”
“你問他自己”,左將軍瞪著左樺,氣得拿手指著他罵,“一天天的,就凈知道給我惹事”。
“我哪有?”左樺非常不服。
“你哪有?哼!在書院里面和人家私下斗毆,罔顧紀(jì)律,目無師長,影響惡劣”。
左將軍又激動起來了,氣嘟嘟的似乎又要動手,“夫子都跟我說了,說你們一個個敗壞書院風(fēng)氣,帶頭搗亂,已經(jīng)嚴(yán)重影響先生們教學(xué),罰你們在家好好反省,休學(xué)一個月”。
左向梨有些吃驚,“父親,我沒聽錯吧?夫子他要罰二哥休學(xué)一個月嗎?是不是太過了些?”
“哼!”
左將軍兇狠狠的盯著左樺,“明洞書院自辦學(xué)以來,很少發(fā)生類似于學(xué)生打架斗毆的事件,你二哥他入學(xué)不到兩個月,就這般無視書院紀(jì)律規(guī)矩,影響極其惡劣,若不殺雞儆猴,先生們又如何能管理好那些個無賴潑猴,全都是些個不省心的玩意兒。”
左樺翻騰幾下想從凳子上爬起來,“我就說嘛,夫子罰我這事,也不能全賴我啊,他們也有錯?。 ?p> “他們的錯用不著你來管,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爹,我又咋了。我不是都說了嗎?是他們先的動手,他們還挑釁侮辱我,我這才出手的,明明就是他們有錯在先,我不服。”
左將軍氣極反笑,“你呀你呀,說你笨你就不聰明,在書院你也敢打架,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多想一想啊?一件事情可以有很多種解決的辦法,你為什么要選最笨的那一種呢?”
左樺不說話了,他好像找不出什么話來反駁,但他還是有些不服氣。
“哎~”
左將軍望著兒子那倔強又青澀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性子直,重情重義,這是件好事不假。可是你這樣非常容易沖動和意氣用事,長此以往,這最終會害了你的,你知道嗎?”
“罷了罷了,道理我也都和你說了,能不能記在腦子里就看你自己的了?!?p> 說完,左將軍走上前去瞧了瞧左樺屁股上的傷,“沒啥大礙,都是些皮外傷,養(yǎng)幾天就好全了”。
左樺疼得齜牙咧嘴,左向梨見狀以為父親準(zhǔn)備放過二哥了,連忙喊人將左樺扶了起來,一邊招呼著下人們?nèi)ソ写蠓?,一邊攙著左樺往房間走去。
“慢著”,左將軍忽然叫住了他們,“我話還沒說完呢,等傷養(yǎng)好了,就直接去軍營里報道吧?!?p> 左向梨和左樺一同呆住了,緩緩轉(zhuǎn)過頭,齊聲驚呼:“什么!”
左將軍沒有理他們,揮了揮袖子,一邊走出院子一邊說道:“難不成我還要好吃好喝的供你在家玩一個月?你給我做夢去吧,等到了軍營我一定要好好磨一磨你的性子”。
左向梨扶著左樺,感覺后者身子一沉,似乎就要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