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枝枝的會面,好像動脈血回來了一樣。不管是上課還是工作,宋寅都像打了雞血似的積極。他留的私心是對父親的唯一一個懇求,自己選擇學(xué)校。
于是從咖啡館后的一天開始,陸枝枝每天都會見到一次宋寅,有時候是在光是語言就令人頭疼的西方經(jīng)濟學(xué),宋寅坐旁邊當(dāng)起了翻譯;市場營銷課陸枝枝的桌子上會準(zhǔn)確無誤的放著一束路邊摘的鮮艷小花,還滴著露水,不確定是不是剛摘的;又或者放學(xué)后在教室樓下等著陸枝枝,嘴里還念念有詞。
同行的一個美國女孩饒是再不懂耶明白了些,笑嘻嘻的指著宋寅在的方向:“l(fā)u,your boyfrieng,I think I should go early. Bye.”
第一次見還好,宋寅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多了陸枝枝有些不耐煩,“怎么最近總看見你啊?”
“怎么,這么嫌棄我???”宋寅笑的有些心酸。
“不是……”
“我想著你剛來這邊不太適應(yīng),我也在這個學(xué)校里上學(xué),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問我的?!?p> “你也在這里讀書?我記得輔導(dǎo)員說你回去繼承家業(yè)了啊,宋公子,混得不錯嘛。”
“算半工半讀吧,我爸那公司我要是不多讀點書,沒幾個天就給整垮了,到時候又去哪混吃混喝啊?!彼我闷獾慕忉尩馈?p> “可是我還錢給你你也沒要啊。”陸枝枝有些委屈,她了解宋寅的性子,感覺到他的無奈了。
“就那點錢,宋公子還能要你的?”
“但那是你給我的啊,你有難我肯定得還給你,再說我也沒打算要這筆錢?!?p> “如果是你說很喜歡的那個男生給你也不會收嗎?”
“不會?!?p> “那行,那這筆錢你就留著請我吃飯吧,我沒錢吃飯的時候就來投奔你行不行?”
“這樣有點麻煩……”
“這也太傷人了吧!”
“那好吧”
有了宋寅偶爾的陪伴,陸枝枝一個人在外也沒那么孤獨了,她只當(dāng)宋寅是好朋友。
有天晚上,班上幾個中國留學(xué)生說組織著去酒
吧玩,陸枝枝跟其中兩個女生玩的很好,其他有男有女基本都不認識,
“枝枝,咱們一起去啊,都是中國人可以大大方方的用中文交流,他們也都是很優(yōu)秀的人,可以多交個朋友,多一條出路嘛。”
“就是啊,今晚上一起去哦,來拼拼酒量?!?p> “好啊?!闭f起去酒吧喝酒,陸枝枝就來勁了,對她而言酒精麻痹自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那就一起喝酒吧。
她長得天生麗質(zhì),今晚稍加打扮了些更加出眾,一進酒吧就好多外國男人對著她們吹口哨,中國朋友說:“一群色鬼,沒見過女人一樣?!?p> “隨便罵,反正他們聽不懂。”
三個女孩圍在一起咯咯咯的笑。挽著手去往事先通知好的包間。
本來今晚應(yīng)該是一個很歡樂不醉不歸的夜晚,要是沒有意外的話。
“嗚呼,美女們來了,大家想喝點兒什么,隨便點不要客氣,今晚趙公子買單!”說活的是一個清秀的男生,陸枝枝沒在學(xué)校見過他,順著他搭肩的“趙公子”倒是有點印象。
“你們先看著,人來了再點?!壁w子龍修長的兩指間夾著細長的煙,冒著兩三顆火星子,微風(fēng)一過,火星子愈燃愈烈。
陸枝枝坐在陌生人群中有些局促,點單這種事情就交給她們來吧,無聊盯著天花板放空。
“趙先生,歡迎歡迎,給您和您的朋友們送了些店里的新品,嘗嘗鮮?!币粋€瘦弱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有些狗腿的跟趙子龍說話,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跟這里的關(guān)系不一般。
趙子龍接過一杯,沒有直接喝,順手遞給了坐在旁邊的陸枝枝,陸枝枝愣了愣,這也不認識啊,是遞給自己的嗎,亮晶晶的大眼睛無辜的望著他,趙子龍一個手尷尬的舉在半空中。
他哂笑道:“喝吧,應(yīng)該沒毒?!闭f著另一只手又端起另一杯一飲而盡,顯示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越是努力證明自己什么越是有問題,陸枝枝喝完才懂。
一杯稍有些烈的酒下肚,陸枝枝并未覺得有多大個難受勁兒,反倒是旁邊的趙子龍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陸枝枝有些不放心的跟了出去。
走廊上安靜的不像話,隔音不太好的門偶爾會傳來里面的吵鬧聲,。
“我叫趙子龍。”
“我叫陸枝枝?!?p> 兩人一人靠著一邊,默契的在胸前抱著雙手,像勢均力敵的敵人。
“要玩玩嗎?”趙子龍犯規(guī)的靠近陸枝枝,她不得不承認,這是人生中見過第三好看的男生,第一是初戀男神何斯年,第二是大學(xué)校草宋寅,第三就是這“搖滾教父”一樣造型的趙子龍。
“玩什么?”故作純情的恰到好處,做作的令人著迷,不為別的,陸枝枝覺得這樣的場合下自己不能輸,氣勢上不能輸。
不然從前跟宋寅泡酒吧的本事補救荒廢了嗎。
“玩點哥哥喜歡的。”
“你有???”聽見“哥哥”這個詞,陸枝枝有些犯惡心,不是隨便一個男的都是哥哥,忽然覺得眉清目秀的趙子龍此刻跟那些油膩的中年大叔也差不了多少。
問出口的瞬間陸枝枝覺得自己大腦被控制住了,身體開始有些燥熱,意識逐漸不清醒,小臉泛紅,有神的大眼睛好像蒙了一層霧氣,勾得人魂兒都沒有了,糟糕,好像是被下藥了。
頭重腳輕的身體被人攔腰抱起,拼命重拳出擊卻只像貓貓拳一樣不痛不癢的砸在變態(tài)身上,陸枝枝就像海里的水草一樣,無法呼吸無法求救,路過來來往往的人只當(dāng)這是情侶曖昧的把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