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不會了。
就算時淺至今依舊不知道時粵和景沉談話的具體內(nèi)容,時淺也不會再懷疑景沉。
時允詩看著這一幕,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景沉???他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
他和時淺一起來的?
時允詩美麗的眼眸里掩過嫉恨的光芒,又迅速收斂。
她蹙起眉頭,白皙好看的臉蛋上帶著一種不知道該怎么為時淺開脫的為難,“姐姐,你怎么把'他'帶來了?”
時允詩故意放輕了“他”這個字,好像一提到,就會染上病毒一樣,
如今……
景沉這個人,不,光是這個人名,都是時家的禁忌,誰也不能提的禁忌。
時家的所有人,除了景沉的人,都相信著:一定是景沉逼迫威脅時粵敲下財產(chǎn)轉(zhuǎn)讓協(xié)議!然后謀殺了時粵,偽裝成時粵自殺的假象!
否則,時粵怎么可能會把自己所有的財產(chǎn)留給一個外人?。慷皇亲约旱钠夼推渌H戚?
財產(chǎn)的損失讓她們恐慌與嫉妒。
“你!你個殺人犯!你還有臉出現(xiàn)在這里!?”
急了,急了,他急了!
時淺的,不,應該是時允詩的親舅舅急了。
他直接一個青花瓷茶杯,帶著茶水,朝著時淺和景沉的方向大力扔了過來,帶著炮彈一樣爆發(fā)的熊熊怒火。
雕蟲小技。
時淺后腦勺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在茶杯離她只有半米的時候,長腿利落一抬,帶著疾風,一腳踢飛開來。
茶水早在半途灑出,頹然落在茶幾上和大理石地板上。
景沉本想把時淺護在身后,卻發(fā)現(xiàn)來不及了,只好下意識抬手,擋住時淺的臉。
景沉正要把時淺攬進懷里,誰知她竟然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動了起來!
也不知她有沒有看見茶杯的具體位置,依舊精準如鷹捕捉獵物一樣,將茶杯踢碎了,踢飛了。
白色裙擺在空中翩翩旋了一圈,又恢復了原樣,只留下些許颯然的搖曳。
差點忘記他的大小姐身手不凡。
景沉嘴角牽起淺淡的弧度。
危險消失,他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放了下來,然后又捂上了時淺的耳朵,把即將到來的陣陣辱罵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雖然這樣做用處不大,時淺仍然能聽見,但是耳朵上傳來的微涼溫度,足以讓她知道,他一直都在。
“?。。?!”
同茶杯破碎的聲音一并響起的,還有一陣刺破云霄的尖叫。
就從時淺身邊傳來。
時允詩捂著自己的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我,我的臉!”
她指著時淺,胸口跌宕起伏,憤怒得完全語無倫次,說不出話。
“時淺!你!”
時淺無辜地挑了挑眉,她舉手發(fā)誓,她真的真的真的……
是故意的!
時淺明澈眸子里,一閃而過一道暗芒,勾著絲絲復仇成功的得意。
時允詩心里,對她早已恨根深種,時淺不是什么圣母,也沒自信用什么柔情光輝感化時允詩已經(jīng)被嫉妒和不甘扭曲的瘋狂內(nèi)心。
前世,時允詩用謊言哄騙她,把她帶進地下室,囚禁她,用皮鞭抽,用煙頭燙,用小刀劃她的指甲,變態(tài)般地折磨她,虐待她……最后利用她威脅景沉,得到了盛世集團!
那些痛苦,光是回想起來,就已經(jīng)不堪忍受,她怎么可能原諒!
就算是重生!
也絕對不會再讓她危害社會!
時淺知道,時允詩一向?qū)ψ约菏ヅ慵儩嵉哪樀皭圩o至極,這茶杯碎片劃下的一道傷痕,只是她最微不足道的復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