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結(jié)束了工筆花鳥畫的基本技法和程式。
老教授滿意的看了看底下正在奮筆疾書的學生,掃視了一圈,老頭轉(zhuǎn)了個彎,把目光放到了張藝身上。
聽蘇暖的那小子說。
班上的學員張藝參加了國畫師的評比。
也不知道這小子成績?nèi)绾巍?p> 老頭原本想叫來問問,但一想,不行啊,萬一小家伙沒過初試,這不就是明晃晃的打擊嗎?
算了算了。
還是私下去問小蘇吧。
嗯……誰說我們這些老人家是榆木疙瘩?我們內(nèi)心深處細膩著呢。
……
相比幾個離下課幾分鐘就忍不住百米沖刺,跑得飛快的干飯人,張藝的行動不疾不徐。
合上書,收拾好書包,張藝剛想去食堂吃飯,這會卻聽到有人在背后說。
“我剛在微博上看,國畫師的初選結(jié)果好像下來了,唉,也不知道咱們學校這次能進幾個?!?p> “誰知道呢!我估摸著也就三四個吧……”
說話的是班里幾個平時“喜歡用功”的學生。
這會兒已經(jīng)下了課,人都還沒走,在那聊天呢。
“話說咱們學校好像已經(jīng)好幾年都沒有出過國畫師了吧?”
“可不是嘛!再這么下去,咱們古都藝大的國畫系說不定就要取消了……”
“哼哼,這也不能怪咱們!相比于中、東部地區(qū),咱們這兒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
你們說,每年50個國畫師的名額,光是京都那邊的好幾個學校就能占過一半兒。
剩下的一多半,又都是江南那邊的。
最后能落到咱們西部地區(qū)的,那是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
更何況咱們古都藝大,在整個西部地區(qū)也算不上是什么特別好的學校,出不了國畫師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說的沒錯!”
有學生憤憤不平:“想讓馬兒跑,不給馬兒草,這是個什么道理?
就光說咱們學校,國畫系將近百人,可連個正兒八經(jīng)的國畫師都沒有。
就這種水平還指望咱們考上國畫師?我看不是學校瘋了就是咱們傻了!”
“可不是?”
人群中有個女生一臉無奈:“要不是當初高考分數(shù)不夠,我怎么可能待在這?”
“誰不是呢?”
“……”
原來是在抱怨?。?p> 張藝忍不住露出一抹極奇古怪的笑。
看來這些“學霸”,平時壓力也是蠻大的嘛!
只是這幫人自己不努力,就只知道抱怨,似乎沒什么用啊。
在他看來,學校的師資力量雖然不太好,但老教授們也都挺認真的。
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平時看好的學生,背地里嫌棄他們的身份,那些老頭老太太應(yīng)該會很傷心吧?
唉,有些人吶。
就是免不了有這種自私且自信的態(tài)度。
那幫人啊。
自己在嫌棄老教授們的時候,又何曾想過,要是他們平時努力學習,也不可能待在這兒呀。
從最后排的位置離開。
桌子腿發(fā)出的咔咔聲,讓幾個喜歡在背后說壞話的家伙,猛然回頭。
幾雙眼睛對上。
有些心虛的目光,瞬間被張藝收入眼中。
額……有些尷尬。
也不理會這幫人,張藝自顧自的背著書包離開。
等他邁出教室。
隱約間聽到后面有人說:“咱們剛才說的話,他該不會告訴導員吧?”
“怕什么?反正咱們又沒說錯。”
“就是,那家伙不過是班主任的一條狗,有什么可傲氣的?他要是敢把這話說出去!我肯定找個地方把他打一頓!”
“是嗎?背后說我壞話,還想把我打一頓,記個仇我給你記下了啊……”
心里默默想著,張藝一臉平靜。
和那些陰陽人沒什么好說的。
不過,剛才離那么遠他還能見到那些人的話,很顯然,經(jīng)過了兩次技藝傳承。
他的聽覺已經(jīng)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可能不僅是聽覺,還有視覺,味覺,嗅覺等。
……
四月十號,【國畫師】初選評比結(jié)果揭曉的第一天。
相較于普通大眾對這件事的后知后覺。
整個蔚藍好幾百家藝術(shù)類公司,卻都在第一時間把目光的焦點放在了這件事上。
雖說在業(yè)內(nèi),國畫師評比的定位僅僅只是個新秀賽。往后的很多比賽,諸如一些大師級的人物斗畫,熱度都要比這個事高。
但從年輕人里選拔優(yōu)秀且有天賦的后生,畢竟是為了保證整個行業(yè)有更多的新鮮血液。
這也算是很重要。
而對于一些從事藝術(shù)發(fā)展和商業(yè)化的公司來說,能否證明公司潛力,自然也是以國畫師的質(zhì)量和數(shù)量作為評判的標準。
比如說,這要是談合作的時候,張嘴就說我們公司今年招的是國畫師排行榜的第一名。
那不僅能夠促成合作,臉上有光啊。
因而為了排名的爭奪,這幫人自然也是卯足了力氣,四處去招攬那些有潛力的優(yōu)秀畫師。
只不過相比于別的藝術(shù)類公司。
總部坐落在古都的繪彩,此刻忽然有種被生活扼住了喉嚨的感覺。
因為今天一大早,很多早起上班的員工就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們公司大門口站了很多人。
有人不信邪的看了看表,驚恐的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才6點剛過半。
那公司大門口怎么這么多人?
幾個有眼力見的,已經(jīng)往后退了好幾步。
因為這會兒,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好幾位平時難得一見的大佬,正在那邊焦急的等待,似乎是為了什么事。
“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怎么知道啊,這剛一過來遇到了這么多人……”
“額……你們說,咱們公司是不是犯事了?”
“開玩笑!咱們繪彩雖然已經(jīng)大不如前,但也不至于被上頭點名打壓吧?”
這人剛一說完,忽然又閉了嘴。
很有可能?。?p> 不客氣地說。
公司這幾年的業(yè)績確實不怎么樣,尤其這幫人還是專門替公司物色年輕血液的。
一想到最近幾年,他們花費大批資源招到公司里的那些畫師,一個個都像是扶不起的阿斗,他們就有些心痛!
到底是公司水逆?
還是他們倒霉?
誰能曉得,平時在新秀榜上爭三保五的繪彩,竟然有一天會淪落到連前五十都進不去的地步?
進不了新秀賽的前五十名,就沒辦法獲得國畫師的頭銜。
公司的新人培養(yǎng)不起來。
就證明他們一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今的公司不說是風雨飄搖,其實也差不多了。
要不然他們的工資也不至于三個月了,都還沒發(fā)出來。
“哎,趙主任怎么過來了?”
有人開口,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趙主任過來,該不會是要取消咱們繪彩贊助國畫師比賽的資格吧?”
“嘿,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別烏鴉嘴,就不能盼著公司點好?”
“我當然希望公司好啊??裳巯逻@情況,也免不了讓人多想嘛。
再說了,我聽說連咱們公司的金字招牌林雨大師都好像要辭職,你們想想要是連他老人家都走了,咱們繪彩在業(yè)內(nèi)還有什么發(fā)展的可能?”
“唉!”
這話一說。
眾人忍不住嘆氣。
繪彩內(nèi)部,如今只剩下一位大師級的國畫師了。
要是連林雨大師都走了。
屆時,就憑公司里那幾個排名靠后的國畫師,怎么可能扭轉(zhuǎn)乾坤?
還不如直接解散算了。
也就在要去繪彩上班的這幫打工人,心中一陣愁云慘淡,琢磨著他們可能要失業(yè)的時候。
也就這會。
公司里走出了個人。
這是個年輕人,不過打扮卻有些另類黑西裝,黑西褲,黑皮鞋。
最重要的還掛了個黑墨鏡。
還真別說虎背熊腰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像保鏢。
眼看這人出來。
在公司大門口遲疑了好一會兒的員工們,頓時眼前一亮。
大boss來了啊……
“你們這幫家伙還愣著干什么,真以為公司倒閉了?都還不去干活?!”
“是的總裁!”
一幫繪彩的員工像是驚弓之鳥一樣,腳下就像是踩了風火輪,飛快的跑進了大樓。
等到員工離開。
看著眼前排的長隊伍。
孫墨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他當然很清楚,這幫人都是為了什么事情來的。
嘖嘖!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天爺就是喜歡跟他開玩笑。
當他雄心壯志,想要發(fā)展繪彩的時候,賊老天就是死活不給他人才。
讓公司的招的都是群酒囊飯袋。
可當他實在扛不下去,要放棄的時候。
老天爺卻瞬間變成了天使,把一位貨真價實的黃派傳人送到了他的面前。
算了那些傷心事暫時不說了。
不過網(wǎng)上那些對家在背后搞他,還揚言說繪彩的資金鏈斷裂就要倒閉了。
這他可不同意。
哼哼!
誰說繪彩要倒閉了?
閉上他的臭嘴吧!
這一刻的總裁大人只知道,繪彩這頭沉寂了數(shù)年的巨龍,可馬上就要咆哮了!
嗷嗚……
黃狼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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