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孤零零地站在霍府門前，想著最近幾天發(fā)生的事，來回踱步，內(nèi)心憂憤交加。
“霍大人怎么還不出來！”張曉對站在霍府門口的家丁怒喝道。
家丁知道這位是了不起的存在，只能賠笑說道：“張大人，已經(jīng)有人進去找了，您還是稍微等等吧?！?p> 這時一個人走出霍府，張曉認出他就是剛剛進去稟報的人，急忙問道：“霍大人怎么說？”
那人向張曉行禮說道：“張大人，霍大人說最近形勢比較緊張，為了您的安全，還是不見面比較好。至于您問的那件事，大人說他相信皇上的判斷，希望您稍安勿躁，回府靜靜等待?！?p> 等到張曉氣沖沖地走后，霍靜才從霍府門后出來?？粗谋秤?，喃喃說道：“張曉兄，得委屈你幾天了?！?p> 次日卯時，霍靜穿好官服，乘著轎子來到未央宮。蘇禮笑著打招呼道：“霍大人，最近過的如何呀？”
霍靜不咸不淡地說道：“衣食住行樣樣都好，在家天天含飴弄孫，過的不亦樂乎。倒是蘇大人你這幾天風風火火，晚上睡覺是否安穩(wěn)？”
蘇禮笑道：“最近幾年沒睡過這么安穩(wěn)的覺了，倒是霍大人你能睡得著倒是讓老身我敬佩不已呀！”
霍靜沒有再說什么，徑直走進了勤政殿。
殿頭官大聲喝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p> 張曉站出來，說道：“啟稟陛下，老臣張曉有本上奏。老臣要參司禮監(jiān)蘇禮和大理寺卿李佑在最近的蘇玉被殺一案中結(jié)黨營私，陷害忠良，鏟除異己，所作所為罄竹難書。望陛下對他們依法進行懲處?！?p> 李佑也站出來，說道：“啟稟陛下，微臣也有本上奏。最近轟動京城的蘇玉被殺案已經(jīng)結(jié)案，相關(guān)證人已經(jīng)簽字畫押，還請陛下過目?！?p> 皇帝招了招手，兩份奏折被送到他的面前。他將兩份奏折打開看了一遍后，說道：“兩位愛卿所要講的事情朕已知道。張曉，你說蘇禮和李佑勾結(jié)，可有證據(jù)？”
張曉說道：“啟稟陛下，老臣辦案也已經(jīng)幾十年了，雖然資質(zhì)愚笨，有一些案件未能全解，可總歸還是辦過數(shù)萬件的，還是有些心得的。辦案的第一要務(wù)莫過于重證實據(jù)，物證大于人證，可是我看李佑最近幾天辦理蘇玉被殺一案，只知搞株連，將所有相關(guān)人員全部押起來嚴刑拷打，打昏以后直接簽字畫押，實不是一個合格的主審官?！?p> 皇帝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李佑，問道：“李佑，怎么看張曉的話？”
李佑說道：“啟稟陛下，蘇玉被殺一案明面上的真相本就是眾所周知的事，王謙因和蘇玉爭搶怡紅樓的花魁林蕓而惱羞成怒，爭搶不過便朝蘇玉扔了一個花瓶，最終導致蘇玉身死。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王謙也心甘情愿地認罪伏法。按理來說蘇玉被殺案已經(jīng)結(jié)束，只是微臣審問王謙時，得知是杜子期等人那天纏著王謙，讓他帶他們?nèi)モt樓的。所以我推理杜子期等人可能是早有預(yù)謀，謀殺蘇玉。萬般無奈之下才將相關(guān)人等緝拿歸案。至于張大人所說的嚴刑逼供，陛下可以召當事人王謙上殿，看看微臣是否對他用刑。”
待皇帝授意后，只聽殿頭官喝道：“宣——王謙上殿！”
王謙身穿一身囚服，顫顫巍巍地一路低頭進了勤政殿。他一邊小步走，一邊低頭看四周，看到了金碧輝煌的地板和一個個緋色官服，到了前面甚至都是紫色官服。他在太監(jiān)的引領(lǐng)下雙膝下跪，頭埋在地上，說道：“罪人王謙，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皇帝說道：“王愛卿平身?！?p> “謝陛下。”
“王愛卿，此次叫你就是想聽聽你的證言，你可要如實交代?！?p> 王謙說道：“是，陛下！小人那天傍晚正在太學讀書，杜子期和李杰、宋然、張倫等人便來尋我，說是久慕怡紅樓花魁林蕓的大名，希望我?guī)麄內(nèi)ヒ娮R一下。盛情難卻，我便帶他們?nèi)モt樓，結(jié)果我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人。于是我去林蕓的房間查看，發(fā)現(xiàn)蘇玉竟然在房間里面，而且看到我以后還出言侮辱我。我氣不過便扔出了個瓶子砸在蘇玉頭上，之后便離開了。直到第二天，李大人去我家，我才知道蘇玉竟然就那么死了。”
皇帝點點頭，繼續(xù)問道：“你在大理寺有沒有受到什么虐待？”
王謙道：“多虧李大人照顧，小人并沒有受到什么虐待?！?p> 皇帝向張曉說道：“張曉，你還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張曉看著王謙，生氣地說道：“你這孺子！為虎作倀！不知又有多少賢良要死在汝等的手里了！”
皇帝打斷了他的話：“張曉，如今事實已經(jīng)清晰，你竟然還如此頑固不化！念你也是一番好心，也無越軌行為，就罰你三個月的俸祿，以儆效尤吧！”
張曉見爭辯不過，只好說道：“老臣知罪，謝主隆恩?！?p> 散朝后，皇帝將蘇禮和李佑留了下來，三人在御花園賞景，走到一處池塘，皇帝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杜煒和王進他們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個普通的誤殺案怎么把那么多大臣都抓進去了？”
李佑連忙說道：“還請皇上恕罪。微臣當時提審杜子期他們，他們認罪伏法，供出了杜煒。我于是去杜府抓他們，正巧王進也在，就順便把他們一起抓起來了?！?p> 皇帝看了看李佑，說道：“他們是心甘情愿認罪伏法的？還是你嚴刑逼供才簽字畫押的？”
李佑道：“他們都是被蠱惑的孩子們，微臣自然不愿對他們用刑?？擅沈_他們的都是他們的親屬，不用刑他們是不會承認的?！?p> 皇帝不耐煩地說道：“那也不至于抓這么多人。況且王進是王謙的老子，老子和其他人一起設(shè)計自己的兒子，怎么看怎么都說不通。不論如何，不許搞牽連，不許嚴刑逼供至死，剩下的就看你了?！?p> 李佑道：“謹遵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