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落已經(jīng)是清晨了,清晨的小村隱沒在水霧中,頗有一種人間仙境的美感。
隨后與許長民交談了一下,許長民就連忙去處理這件事情了。
期間李儒師徒二人并未參與到討論中,這種事情他們沒有必要去管,更是和他們沒有多少關(guān)系。
他們只需要等待事情結(jié)束后,就可以離開這個村落了。
當(dāng)然還有之前私下和許長民說好的報酬,報酬小村能夠給出來的不是很多,一兩銀子而已。
實際上一兩銀子根本請不來任何修道之人。
此番若不是師徒二人是要在青山下居住,他們也不見得會直接答應(yīng)對方的要求。
李玄舟一個人是坐在院落的角落看書,他們已經(jīng)是討論了兩個時辰了,現(xiàn)在依舊是能夠聽見來自于大堂里面的稀疏說話聲。
無妨。
此處即便比不過茅廬的安寧,好歹也是山清水秀之地,是一個能夠好好修煉的地方。
李儒則是站在院落的門口。
他是在觀察周遭的環(huán)境,稍微盤算著過幾天茅廬的最后選擇位置了。
小村總體寧靜,清香的桃兒氣息陣陣傳來,師徒二人的呼吸皆是非常平穩(wěn)的了。
……
遙遠(yuǎn)的都疆仙島。
仙島云煙繚繞,仙鶴在島嶼中飛行穿梭,一名名弟子腳踩仙劍的在各大仙島中聽課練武。
更是能隱約聽見天邊傳來的陣陣?yán)滓簟?p> 一座大島深處坐落著一座豪華無比的宮殿,宮殿一磚一瓦皆是專人所鑄,每一塊磚瓦上都有工匠們的名號。
都是凡人中能找到的名師名匠了。
而在這一座大殿旁依山而建各種飛檐小屋,小屋如同藤上的花兒般開放在這大殿的周遭。
某一個朝向南北的小房內(nèi)部,則是在小聲的談?wù)撝裁础?p> “母親,我依舊是覺得這種事不是意外的,怎可能會有血云陀來到蘭城,接著就攻擊我們的?”
“我們知道這不是意外,但事情對外宣布,這就只能是意外了?!?p> “哎!那姐姐現(xiàn)在的傷勢如何了?”
“她全身經(jīng)脈皆是被血云陀震碎,我們趕到時她已經(jīng)是倒在血泊中了,不過我們好歹家境雄厚,以很多奇珍異草蘊養(yǎng),終究是保住了她一條命了?!?p> “那么日后她還能繼續(xù)修煉嗎?”
“恐怕是不能了,她一身修為全部喪失,但你也不需太過擔(dān)心,仙島中更是有很多東西是不需要修為就能解決的,你姐姐也擅長做這種事情,所以能活著就不錯了?!?p> “……好吧,那我去找姐姐說說……”
“別去,讓她好好休息吧,此段時間她需要安寧,你且好好呆在屋內(nèi)沉住氣了,萬不可因為這件事而畏懼什么。”
所謂神仙與凡人除了修為上的一些差距之外,其余邏輯并未有什么翻天覆地的不同。
依舊會有很多刻板的東西要做。
“行,那么娘親你一定要好好了解具體情況啊,不能讓姐姐就這樣受了委屈了!”
“我們會做的?!迸说穆曇糁谐霈F(xiàn)了一些無奈,還有一些小小的執(zhí)著了。
言畢。
她是摸了摸小女孩的發(fā)髻,眼神中出現(xiàn)了很多希冀和期許,這就轉(zhuǎn)身離開小苑了。
小屋內(nèi)金碧輝煌,各種昂貴金屬一應(yīng)俱全,小屋正中間更是能看見一個香爐,香爐縫隙中能看見有一炷寧神香緩緩灼燒著。
房間內(nèi)也是充滿了那種讓人神清氣爽的氣息了。
葉凝雙已是換上了仙人穿著。
年紀(jì)尚幼。
丱發(fā)垂髫,配合著淺淺青色的衣裙,一舉一動則是流露出了仙人之姿,日后長成怕是在仙人中都是璀璨的存在了。
無奈家中出現(xiàn)了此等變故,她的秀眉已經(jīng)是緊緊簇在了一起。
實際距離蘭城中的血云陀已是過去了好幾月了,她一直都想要知道這血云陀為何會來攻擊她們。
要知道血云陀生活的地方,他們仙島平日更不會有什么瓜葛,仇恨更就不會出現(xiàn)了。
以至于最后要不是家中來人來的緊急,生生勸退和逼走了這血云陀,那么對方定是會連帶著自己,一同將蘭城上下全部湮滅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整個蘭城亦是死傷慘重,幾乎有一般的蘭城百姓都被血云陀直接覆滅了!
“誒,關(guān)鍵是這血云陀做了這種事情,害了我的姐姐,但我們依舊是不能與這些荒獸掀起不悅,只能事后去上門討個說法,這卻與凡人有什么不同呢?”
葉凝雙輕輕的嘆了口氣。
小手托著香腮,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眼神中則是出現(xiàn)了很多的無奈和神傷了。
她在窗口旁坐在那兒的圓凳上,面前桌子上的清茶點點滴滴的晃動著,周遭仙鶴飛舞,七彩小鳥兒盤旋圍繞樹梢,美輪美奐。
她是真的沒有任何心悅的感覺。
頓了頓。
她腦海中是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小童了,則是李玄舟了。
“他那個時候前來購買馬車,竟然是如此巧合,以至于他們這邊剛剛離開蘭城不過幾日,這蘭城就發(fā)生了這種大事情了?!?p> “如此想來李玄舟的師傅應(yīng)當(dāng)也是一個厲害的凡人了,他或許是推演算到了這種劫難,是帶著自家徒兒逃離了這種地方,去往其他位置了?!?p> “所以……”
“所以李玄舟當(dāng)時知不知道這種事情的?”
葉凝雙抿了抿紅唇,輕柔的眼眸中更是有些發(fā)木了。
“如果他當(dāng)時知道這種事,知道有大事要發(fā)生,那么他會和我說嗎?”
“……”
“一般人可能會說,但他就算知道了,可能也不會和我說的?!?p> “他們可是乞憐人,一種固執(zhí),一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修道者?!?p> “他們能做的事非常有限,更是不可能對這種事造成什么改變的,那他們即便是知道蘭城大禍臨頭,怕也不會說起來這些消息了?!?p> “就……很讓人生氣了!”
然而葉凝雙莫名的就覺得有些惱火,腦瓜子里面都已經(jīng)是排除了他的確可能不知道這種事情的情況。
只是有些匆忙的用清茶潤了潤喉嚨,倒也是覺得李玄舟可惡了!
“好好的修道之人什么道路不能走,非得要選擇乞憐人干什么?”
“就一定要成為我這種討厭的存在干嘛!”
“就很煩了!”
“就不能心思不要僅僅放在自己身上,多去關(guān)心一下其他人的嗎?不然還不如做個普通的凡人,老老實實的,修道又為什么要修道的!”
李玄舟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惹葉凝雙生氣了。
他還在悠哉悠哉的看書,直至某一個鼻息有些發(fā)癢,手掌揉了揉鼻子,倒也是心無雜亂的去閱讀古籍了。
直至將古籍中的一字一句都刻入腦海中,這才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