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葉白笙剛一進(jìn)瑾鳳樓,便有店小二將他們引到了二樓的雅間。
葉白笙一路乖巧的跟在祁淵身后,剛一推開門便興沖沖地伸著腦袋往里面看,一副小好奇的模樣也是將祁淵逗笑。
葉白笙伸著腦袋越過祁淵后腦勺往前面看去。她倒是好奇能從祁淵口中說出來的貴人,到底是個什么人?
葉白笙瞳孔地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恐懼的目光直愣愣看著桌前優(yōu)雅喝茶的男人。
是他?。?!
腦海中一片空白,踏入門檻的一腳卻無意識地退了回去。此刻的她恨不得扭頭趕緊逃跑,這個人是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
“白笙愣著做什么?快進(jìn)來呀!”祁淵并沒有發(fā)現(xiàn)葉白笙的異態(tài),便也忽略了她逃避的步伐,極其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將她拉了進(jìn)去。
“二哥雅興,宮中政事繁忙,怎會有閑特地跑到蜀中來見弟弟我?”祁淵拉上葉白笙坐在祁墨對面的位置上,她能明確感受到對面投來的目光。
葉白笙抬眸,對上了那道熾熱的目光。對面的男人溫和地一笑,熟悉的聲音傳來“五弟客氣了,還沒請教這位姑娘是?”
葉白笙眼神犀利,泛著騰騰殺氣,緊咬著后槽牙發(fā)出粉碎的聲音。那人臉上分明帶著溫和地笑,可對她而言,卻感到背脊寒氣逼人。
葉白笙的手漸漸滑向腰間,指尖摩擦著劍柄,像是準(zhǔn)備隨時出手。
“忘了給二哥介紹,這位是我的朋友葉白笙,今日聽說二哥前來,便讓她與我一同前往了?!逼顪Y手里慢條斯理地?fù)u著扇子,表面一副兄友弟恭的假惺惺模樣,臉上更是皮笑肉不笑。
“白笙姑娘氣質(zhì)非凡,颯氣英姿,想必不是哪家閨中千金,就是一位江湖俠女?!逼钅鄣椎男床磺迳钜?。
他又道“白笙姑娘,你我素不相識,不知是祁某哪里招待不周,讓姑娘這種眼神看著我?”
葉白笙呼吸音變得急促,她一直在強行壓制著體內(nèi)的怒氣,控制著心里的恐懼,可真正被他這樣看著,她終究還是控制不住情緒。
葉白笙猛的站了起來,滿腔怒火的瞪了祁墨一眼。她的右手不知是舊傷發(fā)作,此刻竟顫抖得厲害??稍谒酒饋淼囊豢蹋阋呀?jīng)察覺到了,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顏色。
葉白笙無奈左手壓制住顫抖的右手。
“白笙你怎么了?”空氣中泛著一種奇怪的氣氛,從兩人見面的態(tài)度看來,像是已經(jīng)相識,可為什么他們都不愿意說出來?
祁淵心中滿是疑惑,總覺得他們有事瞞著自己。
葉白笙長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祁淵我有事,先走了?!?p> 說罷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連祁淵想挽留的機(jī)會都沒有。他本想追出去,卻又考慮到祁墨還在,便也耐著性子留了下來。
“二哥……跟白笙以往相識?”祁淵不禁問道。
“五弟見笑了,二哥方才不過是見白笙姑娘颯氣爽朗,想與她交個朋友,不過好像嚇到白笙姑娘了?!逼钅p描淡寫一句話描述而過。
祁淵自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葉白笙策馬奔馳在市集街頭,路上的行人被疾馳而來的馬嚇得四處逃竄。
葉白笙好似著了魔一般,全然不顧路人生死,再次揮舞著馬韁,腦海中不斷反復(fù)重復(fù)著五年前的場景。
她葉白笙,土生土長的江洲人氏,多年前她的母親玉雪棠途徑江洲,只因身上盤纏用盡,被紅裘齋老鴇所騙,成了紅裘齋的藝妓,一曲名震江湖。
早在之前,玉雪棠已經(jīng)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肚子一日日變大,名聲也就此淡去。
玉雪棠在紅裘齋誕下一女嬰,取名白笙,而父親名為葉安賢,便為葉白笙。
玉雪棠本就是為尋葉安賢才來的江洲,而今葉白笙出生,她更是沒有理由繼續(xù)待在江洲,便起了帶葉白笙逃出紅裘齋的想法。
奈何老鴇早早發(fā)現(xiàn)了她的計劃,先一步將襁褓中的白笙抱走,以此威脅玉雪棠留下。玉雪棠雖懷有身孕一事被傳開,名聲大減,可為了她一曲和一睹芳容而來地貴族公子仍是不少,若是將她放走也是一大筆損失,老鴇自然不會放過她。
時間一晃便是十年過去,葉白笙也成了水靈靈地小女孩,卻被老鴇每日關(guān)在后院跟后院的伙計一塊做著粗活。
那年玉雪棠突染重病,城中郎中多來看過,只因藥費貴,那老鴇便將她扔進(jìn)柴房,任她自生自滅。
而年幼無知的葉白笙卻被老鴇轉(zhuǎn)手賣給了年歲七十的唐家老爺。好在葉白笙機(jī)智逃了出來,又重回紅裘齋找到了病重地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