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后的林子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是一個少年,身穿紅衣,眼神明亮,唇紅齒白面如冠玉,背后有著三柄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在下,古家十三子古辰?!蹦巧倌觊_口道,聲音清脆。
眼中帶著的不是善意,也不是敵意,而是非常非常純粹的殺意!
“我的堂哥古風(fēng),在三年前,死在了余遠手里。雖然他很不成器,死了也就死了!但是,畢竟是我的堂哥!現(xiàn)在,既然余遠死了,就拿他女兒血債血償吧!”那少年很有信心,說話不緊不慢,仿佛是來宣告死亡。
“要打便打,何必廢話!”寧柯挺直身體,如一道青松,腳下猛的一震,揚起道道灰塵。
勁力拔地而起,貫穿腰背肩,直達腰肘,手中長槍舞動,響起嗡鳴。
鏘~
一槍揚起,便是千層浪,振臂而揮,好似開天辟地,一槍落下,似蛟龍出海。
兵鋒所指,便是戰(zhàn)場兵起之地。
那少年眼中帶著淡然,拔出了第一把刀,一刀斬出,便劃出萬道殘影。
內(nèi)力噴薄而出,卷起一道氣墻,模糊了視線,金色的內(nèi)力附在刀光之上,帶來無堅不摧之意。
轟~
下一刻,氣浪呼嘯,如大海揚波。
頃刻之間,無數(shù)風(fēng)沙揚起,江邊的水浪飛濺,卷起大浪。
卻是少年的刀碎了,長槍依舊保持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少年露出異色,閃電般的速度拔出了第二把刀。
刀身不長,但刀意縱橫,帶著霸道之意,如霸王一般,舍我其誰。
寧柯握住長槍的手臂陡然一轉(zhuǎn),迎上了那第二刀,刀氣縱橫,直穿云端。
槍尖與刀鋒相對,蕩起一層又一層氣浪,閃電般變換招式,槍如游龍,刀似猛虎,兩者相爭,不相上下。
少年見勢不妙,立即拔出第三把刀,雙刀并用,漫天槍影揮舞而來,似風(fēng)雷震動。
雙刀揮灑,似有光芒陡然綻放。
刀聲婉轉(zhuǎn)悠長,長槍如晴天霹靂,猛的一刺。
寧柯與這少年漸行漸遠,分神一看,已經(jīng)足夠遠了,便下死手。
漫天槍影散去,一道長槍自晴空中落下,帶動無盡風(fēng)雷,筆直如龍怒。
只不過中平一刺。
當(dāng)~
一聲巨響,那少年兩把彎刀皆斷,無數(shù)碎片飛舞,化作萬道流光,向?qū)幙嘛w來。卻是少年見勢不妙,便碎刀一博,但寧柯去勢不減,直破九霄。
“不打了,不打了!”古辰直退幾步,連連搖頭。
整個人好似泄了氣的皮球,變成了一副懶散的樣子!雙手附上一層灰色內(nèi)力,將寧柯的長槍攔了下來,停在眉心不再前進。
“給你一千兩銀子,此事作罷如何?”古辰掏出一把銀票,商量道。
“你想做什么?”寧柯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著他,問道!
剛才明明還帶著殺意而來,現(xiàn)在卻不想打了,耍猴嗎?
“唉,這事就說來話長了。先把你的槍挪開可好?”古辰無奈道。
“我的刀都被你擊碎了,你還怕什么!”他認認真真道。
“算了,你不挪也沒關(guān)系!看在銀子的面上你不會殺我的?!彼苡械讱獾恼f。
“那你前來殺人,又是為何!”寧柯抖動長槍,發(fā)出錚鳴!
“自然是為錢而來,本來家族讓我來殺人,我就不樂意,殺人這種圣潔的事,又怎么能被成仇恨玷污。只可惜家族出價高啊。而且有錢不賺非君子,放著銀子不賺,我是傻子嗎?
可惜打不過你,不然又是一筆收入!”他抬頭看了看天,奸笑道。
“這白銀千兩,就當(dāng)交個朋友!做我這一行啊,更多的是以和為貴,爭強好勝那是愣頭青才會做的?!惫懦綄⒁话雁y票塞到寧柯手中,淫蕩的笑了起來。
“你很有意思!”寧柯突然一笑,收起了長槍,肅殺之氣頓時減去很多。
“這就對了嘛,生意人就該如此!”古辰展顏一笑。
“這是我獵天閣的令牌,送你了!有時間來坐一坐!”古辰將一塊檀木令牌拋給他,寧柯伸手接住。
再定睛一看,卻是人都沒影了。
“有點意思!”寧柯笑了笑,目光好似穿越了空間的束縛,看到一座高聳入云的閣樓,懸掛在山崖之上。
這人前來好似不是來殺人,而只是來裝裝樣子似的,好像專門來結(jié)識他一樣。
獵天閣,獵盡天下英雄嗎?寧柯笑了笑,志氣倒不小,但是是否真的有這實力,就不得而知了。
摩挲了手中的銀票,確定了不是假的之后,便將它收入空間之內(nèi)。
拾起地上刀劍的碎片,這些碎片融了也能重新做材料,還有一定價值。
回到原地,余姚摸著腦袋迷茫的看著四周,好像才剛醒不久。蒼白的臉上,帶著惶恐,時不時望向四周,在尋找寧柯的身影。
轉(zhuǎn)頭看到從樹林里走出的寧柯,臉上露出喜色,但是馬上便被寧柯身上的傷嚇到了。
此刻寧柯身上汗水已經(jīng)浸濕了后背,身前一道巨大的刀傷,貫穿了整個腹部,甚至可以看到寧柯體內(nèi)的腸子。
“你沒事吧!”她看到寧柯身上的傷口不由驚呼,然后紅了眼睛問道。
寧柯擺了擺手,道:“沒事,幫我把守一下四周,有人來了就叫醒我。”寧柯疲憊道,經(jīng)歷了高強度長時間的駕駛竹筏,又來了一場生死搏殺,他實在是累了,需要休息。
身前的刀傷倒不足為慮,掌握了太初金章的他只要不是必死的傷口,都能活下來。而且這點疼痛,還比不上那剛來之時整個胸膛都被人一刀貫穿來的更痛。
寧柯盤膝而坐,動用太初金章的奧義,沉入深度睡眠,恢復(fù)傷體。
腹部的傷口緩緩蠕動,新生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誕生,修復(fù)那道貫穿腹部的傷口。
很快不到半刻鐘,血痂就脫落了,露出嬌嫩雪白的皮膚。
休息了約一個時辰后,寧柯睜開了眼睛,只見一雙清澈的眼睛正在盯著他看。
這一個時辰中,守著寧柯的余姚卻是有些心神不寧,每過一會就要轉(zhuǎn)頭看寧柯還在不在,唯恐寧柯將她拋下。
“你害怕了?”寧柯看她盯了半晌后忍不住問道。
“才沒有呢!我膽子大的很!”余姚小臉頓時發(fā)紅,狡辯道。
此時忽然一陣風(fēng)吹來,將一塊落石吹下,落入水中發(fā)出咕咚一聲。
“啊!”她大吃一驚,猛的跳到一邊!
見寧柯詫異的看著她,紅著臉不好意思道:“好吧!其實還是有點怕的,以前都是爹爹帶著我,現(xiàn)在他不在身邊了,真的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