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宅暗自記下這片區(qū)域,他打算向孔義龍說一聲,然后回去休息。
折騰了大半夜,就算要抓兇手也需要養(yǎng)精蓄銳不是?
北城大街上,李宅見到了急匆匆而來的孔義龍、馬嶼等人。
“李兄,發(fā)生了何事?”孔義龍開口問道。
先前他見李宅向這個方向飛檐走壁而去,想是有重要的事情發(fā)生,特帶人過來支援。
李宅也沒有隱瞞,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什么,有一個黑影人抹除了柳玉年的魂魄,錢宗豪也可能是他弄死的?”
孔義龍聽李宅說了情況,頓時眼前一亮,但隨即又充滿了失望。
對方太難對付了,還有可能不是人類,李宅如此強大的伸手都沒能抓住,他又憑什么緝拿?
“孔兄,時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接著處理不遲。”
李宅沒有說出心中的想法。
因為他怕打草驚蛇,不是信不過馬嶼、侯三幾人,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們和偽裝身份的兇手是什么關(guān)系?
“也好,李道兄,咱們明天見!”
此刻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是該休息的時候了,孔義龍點頭。
彼此分開后,李宅回到云來客棧后面的聽雨軒小院。
客棧掌柜承諾讓他們免費居住半個月,付雨荷沈柔母女已經(jīng)回了沈家,偌大的庭院內(nèi)只有他一人。
李宅進入自己的房間,將八卦道袍、八卦帽、拂塵、桃木劍等都收進儲物袋內(nèi),然后倒頭便睡。
再睜眼時,已是次日上午。
李宅起床洗把臉,換回那套藍色公子長衫,將道士發(fā)髻也略作打理的他走出院落,剛好遇到迎面而來的孔義龍。
“孔兄,你這是有煩心事,不妨與我說說。”
李宅見孔義龍愁眉不展,忍不住開口問道。
“哎~,別提了,縣令鄒老爺今天又大發(fā)雷霆。
對我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說什么我名不副實,酒囊飯袋,明天要是還不能破案,就滾回東流鎮(zhèn)去......”
孔義龍嘆息一聲,無奈的道。
“這怎么能怪孔兄?你也不過剛剛來上任兩天而已......”
李宅安慰孔義龍。
說話間,兩人離開云來客棧的后院,行到一個街邊都是買賣鋪面的十字路口處。
李宅一眼見到遠處的縣衙正門,心中就不由一動。
他昨晚應(yīng)該就是在這里和孔義龍、馬嶼等人碰面的,而當(dāng)時他剛剛離開那片黑影隱藏消失的區(qū)域不久。
算起來,縣衙的內(nèi)宅也在黑影有可能藏匿的范圍內(nèi),只是因為先入為主,這才沒有去縣太爺鄒荀和夫人居住的內(nèi)宅中探查。
這長坪縣的父母官,縣令鄒老爺會不會有問題?
否則他干嘛對孔義龍如此苛刻,難道真只是破案心切?
“孔兄,你還沒有吃早餐吧,走,先填飽肚子,一會兒說不定就能有線索呢?”
李宅笑著拍了拍孔義龍的肩頭,拉著他走向街邊一處售賣豆花、包子、油條的攤鋪。
也是,自己再發(fā)愁又能解決什么問題。
孔義龍很快就想通了,吃完早餐后更是搶著付錢。
畢竟,前兩天他還說李宅幫了他的大忙,等再見時請喝酒呢?
結(jié)果反倒是昨晚蹭了他一頓飯,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孔兄,我一會兒去拜會縣令鄒老爺,你看帶點什么禮物好呢?”
離開售賣早餐的攤鋪,李宅笑著沖孔義龍道。
“李兄怎會突然想到要去見那鄒荀,你有事?”孔義龍疑惑,畢竟,他不久前還被對方訓(xùn)斥,可不想再去觸霉頭。
“也沒有太大的事情,就是想問問旺財與潘仁的案子啥時候宣判,畢竟受人之托、總要忠人之事嘛。”
李宅隨口解釋,其實,什么問案情都是說辭,他去見鄒荀最終的目的還是看看對方有沒有問題。
“這個?要不李兄帶上一些糕點吧。”
說到送禮物,禮品太貴的話有賄賂的嫌疑,孔義龍可不想知法犯法,略作沉吟后便如此說道。
“行啊?!?p> 李宅點頭,在路邊購買了幾包桂花糕、鳳梨酥啥的,與孔義龍一起拎著糕點盒子向縣衙走去。
縣衙前門,有孔義龍這個捕頭,進入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縣大老爺沒有案件升堂的話,一般都在后院內(nèi)宅,李宅想要見他,就必須等丫鬟或師爺通報,就連孔義龍都沒有直闖內(nèi)宅的權(quán)利。
在孔義龍引領(lǐng)下,李宅見到了留著三縷山羊胡,看上去四十多歲,身材略瘦的師爺鄒平。
據(jù)說,鄒平原本是鄒荀年輕時的伴讀書童,后來鄒荀考取功名當(dāng)上縣令,就將他升為了師爺。
“孔義龍,你不去調(diào)查命案緝拿兇手,怎么帶著外人到縣衙里來了?”
鄒平翻著小眼,語氣并不是太友善。
“哦,是這樣的,我這位朋友有事求見縣令鄒大人,麻煩師爺您給通報一下?!?p> 孔義龍擠出笑容,將手中的糕點遞給對方。
“咦,與那錢宗豪體內(nèi)一模一樣的陰邪之氣,難道這縣太爺真有問題?”
孔義龍與鄒平說話之際,李宅趁機展開靈目神通,他立刻在鄒平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淡淡的熟悉氣息。
這應(yīng)該是他經(jīng)常接近真兇,才沾染在身上的,并不是自身產(chǎn)生。
鄒平與鄒荀關(guān)系很近,經(jīng)常在一起,若他不是?那很有可能就是縣令鄒荀。
“老爺沒空,概不見客,你讓他回去吧,”鄒平根本就沒有接糕點,他直接拒絕道。
孔義龍臉色微變,這鄒平竟然擅作主張的就回絕了他,簡直不給面子,好歹都在一個衙門內(nèi)當(dāng)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哦,是沒空?還是白天不方便見人呢?”
李宅卻呵呵一笑,說出的話讓孔義龍、鄒平,以及旁邊的幾個衙差都臉色大變。
“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什么?竟敢在縣衙指責(zé)鄒老爺,你不想活了?”
鄒平語氣越加冰冷,他盯著李宅斥道。
李宅倒是一點都不怒,他說我想不想活不牢師爺操心,但你身上沾染有陰邪之氣,若長時間得不到處理,恐命不久矣!
“胡說八道,將這危言聳聽的小子給我趕出去!”
“等等!”
聽了師爺鄒平的吩咐,幾個衙差就要沖上來,卻被孔義龍攔住,他看向李宅道:“李道兄,你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不錯,這位師爺?shù)纳砩嫌信c錢家公子錢宗豪一樣的陰邪之氣,我懷疑他就算不是兇手,也與兇手脫不開關(guān)系?!?p> 李宅篤定的道,說話時,目光掃向縣衙內(nèi)宅。
“好,那我就信李兄一次?!?p> 孔義龍點頭時,甩手將糕點丟給正好從外面過來的侯三,迅速抽出腰間的佩刀抵在鄒平脖子上,然后沖幾個衙差道:
“各位兄弟,你們也聽到了,鄒師爺與城中頻發(fā)的命案有關(guān),必須要先將他拿下,要是今日沒能抓到真兇,后果我一力承擔(dā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