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村中初次鍛體
獸潮初歇，風(fēng)塵落地，村落中樹木，房屋依舊那么完整，破敗的景象在這里似乎并不存在。
村正中央有顆梧桐，高的異常，枝丫覆蓋方圓十幾丈，片片繁葉無不透露生命之光。
烈陽高照，光線透過葉縫映出斑點灑落大地，周圍樹群與它相比如孩童般矮小。
“哇……哇”
“嗚嗚……要死啦！……”
此時樹下卻是傳出十幾個小孩撕心裂肺，痛苦連連的哀嚎聲。
他們五到十三歲不等，皆趴著被綁在石板上，被迫有秩序的排列。
每石板前都站著一位中年男子，他們手持長鞭，時不時打在地面發(fā)出令人心神顫動的聲音，可見威力之強。
此刻雜亂有力的盡往十幾個小孩后背招呼，這種打法是祖父輩們共同商量決定的，防止執(zhí)行者過于仁慈毀了孩子們前途。
或是防有人被小孩收買，以往就有下手減半，每鞭間隔略長，時間大大縮短鍛體效果不好，更甚有一次幾人只長肉，身體強度軟的都快趕上嬰孩了。
自從前面的一眾大小都被逮嚴(yán)懲后，往后的人再也不敢包庇了
每一鞭都疼的他們“嗷嗷”直叫，手腳綁住的鏈條扯出獨特的聲響。
“打的好！”
“玉不琢不成器，孩不打不成才！”
“說得好！再打狠點！”
村民矗立在石板外圍不遠(yuǎn)處吶喊，甚至連孩子父母也助威，滿場激昂，熱血澎湃。
表面期望卻是掩蓋不了眾多眼神中流露出的關(guān)切，擔(dān)心之意。
被注視的人神念皆在身邊揮鞭兇徒，感覺周圍是那么慢，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助威，以往玩耍時卻早早昏暗，似乎是天在作怪，故意般。
他們一些如小泥鰍扭動，好讓身體好受些，效果甚微。
孩童中有位不停顫抖咬著下嘴唇，竭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疼痛終究讓其淚珠與鼻涕汪汪直流，粉嫩玉琢的臉龐此刻尤惹人憐愛。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哎呦……餓其體膚……哎呦…”
李小安捏著粉拳，不時吸溜鼻涕竭力使呼吸順暢，說著名言鼓勵自己，可一鞭下去瞬間破功。
“只要我不死，終將為神，你們這群凡夫俗子給我……哎呦，別打了，我只是吉祥物??！別，別……啊……再打你們的吉祥物就要死了！”
自勉，報復(fù)話語相繼而出，最后無奈下化作告饒，似乎這樣能緩解背部灼燒，撕裂般直上神經(jīng)的痛楚。
“小吉?。∵@就受不了了？我記得上次你不是說只要訓(xùn)不死，就往死里訓(xùn)嗎？”
老早就想收拾這個倒霉催的，今天算是名正言順了，趁此機會多收拾兩下，不然以后就沒機會了！
身旁大叔嘴角微翹，擠眉弄眼的打趣他，充滿著老實人被欺負(fù)久了一切不怨發(fā)泄出后似的快感。
李小安滿臉淚花看著他，無論怎么看都覺得欠揍。
廢話，誰不是看熱鬧不嫌事，以前那些人哭喪似的，不得以毒攻毒，加把火嘛！
再說，這不發(fā)揚助人為樂的精神嘛，沒想到我們竟真往死里整，害人終害己，悔不當(dāng)初??！
“這是在給你們鍛體，也就是打基礎(chǔ)，都給我忍住了！”
副村長雙手負(fù)背，站在梧桐樹下人造高臺之上，就威嚴(yán)且粗獷吼著。
他身著粗布剪裁的衣褲，上面花紋奇特不失美感，任誰也不會想到令人羨慕的花紋是縫了不知幾次的補丁。
轉(zhuǎn)眼剎那又已在孩子中，四處穿行巡視，平常卻又略顯豪邁。
“修行沒有捷徑可走，若想得到你從未擁有過的東西，那就要去做你從未做過的事情！”
當(dāng)副村長邁出的腳步在李小安身前稍停，不著痕跡輕微斜眼一撇，旋而提高嗓門到足以傳到每位孩童耳中。
“命運蹉跎，那是因為你弱小，現(xiàn)在感受有多痛，將來從命運那奪回的就有多豐富！
很多人恐懼死亡，然而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選擇死法！”
此刻村中一土房中，幾人或坐或站，門正對面一位頭發(fā)半白的老年人略顯懶散背對坐著。
“村長，這樣訓(xùn)是否太重了？”
“重？比起未來的斷骨伐心甚至隕落，我覺得太輕、太輕了！”
聽到楊伯的話村長臉上掛著悲傷，雙目似乎穿越無盡時空，回憶緩緩凋亡的星星歲月，在遺憾中搖了搖頭反駁。
“兄長，切莫婦人之仁，況且此次獸潮過后定有珍稀兇獸慘死，過些時段我等去把尸體拿回來，以血為引，加之以藥草輔佐，孩子們肯定不會落下暗疾?！?p> 楊叔聽到村長的話也連忙發(fā)聲勸導(dǎo)，生怕自家兄長私自做出違反村規(guī)的事。
他三兄弟是村長檢的，當(dāng)時烈日橫空，短衣早已遍眾，村長卻在村頭發(fā)現(xiàn)三個裹得極厚的嬰兒，不哭也不鬧，不忍心便收養(yǎng)了。
包裹布里都有一塊楊字令牌，姓氏便為楊，以伯仲叔的順序安了名，說是賤名好養(yǎng)活，除了二弟他倆的名村里長輩、同輩很少人喊的全，畢竟全名實在是羞于啟齒。
這次鍛煉的強度是前幾年的好幾倍，可謂是往死里訓(xùn)，體質(zhì)弱些更會有性命之憂，不過為了生存，父母些都不后悔。
擔(dān)憂始終掛在他臉上，他其實并非擔(dān)心留下暗疾，而是怕孩子們抗不住后夭折。
場上鞭在空中揮舞一圈威力加持最大時，瞬間抽在李小安背上。
“小吉?。e怪我哈，這也是為你好，忍忍就過了。”
說話間反手便狠狠抽了幾下，臉上笑容都差點憋不住笑出聲。
李小安拳頭微握，思緒外飄，不斷轉(zhuǎn)移注意力來減輕疼楚。
恨，卻不知緣由的恨不起來，或許是日常生活中感到他們的真情樸素，也可能他性格便是如此。
時間緩緩慢慢流逝，在痛喊聲中響起副村長高昂宣布結(jié)束首次鍛體。
各位父母焦急，爭相擠開人群飛奔向自己孩子，打開鎖鏈抱起孩子轉(zhuǎn)身就走一氣呵成。
“小海，我們給你準(zhǔn)備了恩…叫啥來著?對了，外掛，對對……”
眾多父母都對自己統(tǒng)一說著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