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見溫舍一面,趙今策找了好多家醫(yī)院,像個傻子一樣跟很多人比劃溫舍的身高長相。
直到找到溫舍,還好問題不大,還能開玩笑。
他這才算松了口氣。
他把手伸在溫舍面前,像獻寶一樣把糖遞給她。
溫舍很意外,沒有想到趙今策真拿了出來,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了。不原諒吧,顯得自己太小氣,原諒吧,又覺得不解氣。
“這個……這個不算?!睖厣釀e扭地說,“趙今策,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要滿足我三個愿望。”
“額,”趙今策摸摸鼻頭,說道:“溫舍,你也太俗氣了吧,盡是些小姑娘的把戲。”
這是什么話,溫舍一聽就炸毛了。
“咋的,你還不樂意了?”
“沒有沒有,我是覺得三個愿望太少了,起碼得十個起步吧?!?p> 趙今策忙擺擺手,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大話。他想著溫舍聽這話肯定會不好意思的,到時候他連三個愿望都不用滿足了。
那這就是他想多了啊。
估計是太久沒跟溫舍一起浪了,他連她的本性都忘了啊。
“行,那就十個,不然對不起你的一片真心。”
嗯?
發(fā)現(xiàn)事情跟自己想的不一樣,朝著拉不回來的方向發(fā)展,趙今策真是欲哭無淚。
趙今策偏過頭來狠狠拍了自己倆大嘴巴,他真的是不止一次因為這張臭嘴而倒霉。
行吧,也就只能這樣了。
溫舍惡作劇得逞,笑得前仰后合的。
趙今策很尷尬,忙叫溫舍笑笑得了,小心笑岔氣了。
“這樣吧,趙今策。”溫舍憋著笑說,“現(xiàn)在天也不早了,你給我唱首晚安曲,就跪安吧?!?p> 什么?
什么!
趙今策簡直是不敢相信,溫舍竟然讓他唱歌。
“朋友,你這就過分了哈?!?p> “怎么的嘛,你快唱,我保證不笑?!?p> 溫舍刻意翻身坐起來,就為了有更好的角度欣賞他一展歌喉。
“我再送你幾個愿望,求你別讓我唱歌好不好?”
溫舍小嘴一癟。
趙今策自知在劫難逃,兩眼一閉,張嘴赴死。
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條好漢。
不對,在投胎之前,他一定變成鬼嚇死她,這樣他們又可以一起了。
趙今策刻意清清嗓子,咳咳咳。
“難上難~北球北~難上有谷堆~
南風(fēng)南~北海北~北方有墓碑~……”
溫舍為了不打擾歌者展示歌喉,努力不笑出聲來,臉都憋紅了。
這時候隔壁病房的病友阿姨,拖著瘸腿都要來捧場。
“小伙子,你朋友不睡,我們還要睡覺呢,可受不得你這驚嚇?!?p> 趙今策立馬閉嘴,咧著嘴堆滿假笑,一再保證再不唱了,阿姨才愿意回自己病房。
他轉(zhuǎn)過臉來,苦得都快能擰出水來。
“別不高興嘛,”溫舍招手示意趙今策坐,“我給你唱,行了吧?”
見趙今策不做聲,溫舍就當(dāng)他默許了,特別有范兒地唱起歌來。
“你在南方的艷陽里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我走了!”趙今策負氣,“你自己呆著吧你,小瘸子?!?p> “行行行,你自己路上小心?。 ?p> 溫舍一點不介意,歡快地朝趙今策離去的方向擺手。
一如她燦爛的笑,最近的陰霾一掃而光。
雖然最近她為圣誕派對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的,可還是在閑暇時間想通了很多事。
趙今策做的事很爛,告白被拒,她是真的生氣。
可是捫心自問,其實她氣得是被拒絕讓她面子過不去,而不是表白失敗。
她好像,對他并不是那種喜歡,或者是還沒到那種程度。
那是一種她也不太明白的情感,說不清道不明。
***
“何新央!”宋競康快步跟在何新央身后,想要叫住她。
他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怎么突然就不對勁了。
哪知道他不叫還好,何新央一聽見他的聲音,都不用走的,直接改成跑了。
宋競康看傻眼了,他趕緊邁開腳步,在何新央就要跑上斑馬線的瞬間,一把拽住她的帽子,把她拉回來。
“今晚出一次事故,你還閑不夠?”
宋競康這次是真生氣了,板著臉,神情冷峻。
“你是不是希望今晚出事的人是我,而不是溫舍?”
“你說什么屁話?”
宋競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新央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難道不是嗎?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溫舍。”
宋競康眉毛一皺,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么。
自然就是,他沒有接話,等著何新央的下文。
“你攛掇著辦圣誕派對,還有你跟趙今策反目,都是因為溫舍?!?p> 你就是喜歡她。
可惜何新央試了幾次都沒把話說出口。
“對啊,確實是因為溫舍?!彼胃偪岛茔卤?,他完全沒注意到何新央別扭的點,還一個勁兒的往槍口上撞,“但也不全是吧。”
“宋競康你王八蛋!”何新央指著宋競康鼻子罵他,“你喜歡溫舍,那干嘛還來招惹我?”
“什么個情況?”宋競康越聽越迷惑。
“處處留情會讓你自我感覺良好嗎!”
突然,宋競康反應(yīng)過來,趕緊解釋。
“誰說我喜歡溫舍的?我做這些,確實是因為溫舍,但是就不能是朋友間的互幫互助嗎?”
“信你個鬼!”何新央氣得把手一甩,作勢又要溜了。
宋競康拉住何新央的手腕,隔著衣服,他都能感受到她的脈搏,因為生氣而極速的跳動。
“那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也不要信?!?p> 宋競康頓了頓。
“何新央,我喜歡你!”
宋競康鼓了好大的勇氣,終于把愛宣之于口,突然感受到分外輕松,暢快。
那是剎那的歡愉,不計較結(jié)果。
宋競康期待著何新央的反應(yīng),是會喜極而泣還是怒不可遏呢?
他不知道。
因為何新央完完全全地呆在原地,嘴巴微張,眼睛包含了太多的情緒,他看不懂。
不過,似乎有那么一瞬間,何新央那格外蹦噠的脈搏好像停止了跳動,還嚇了宋競康好大一跳。
“何新央,你不喜歡我就算了,你不要被我給氣死了?!?p> 何新央還是沒什么多余的表情,掙脫開宋競康的鉗制,往公交站臺走去。
宋競康就很懵了,這到底是什么個意思?
他跟在她身后,也沒膽子去攔她去路,也不敢把喜歡再說一遍,只是跟著。
他答應(yīng)溫舍要送何新央回家的。
不,是他本身就想送何新央回家。
何新央在站臺邊等了幾分鐘,沒跟宋競康說一句話,宋競康也不敢主動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