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金主撒個嬌16
“少女心那玩意兒,誰還沒有一顆。”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就我,那顆少女心簡直就要爆棚,房間里至今還放著幾個大型玩偶,超級粉嫩?!?p> 誰知道他是鬼扯還是說真的。
朗月逼他:“噢~,拿過來看一看?”
助理再一次愣住,那都是客套話:“余總,您看著天不早了,該上班了,改日再看?!?p> 朗月:“不急不急。”
助理根本就沒有大型超級粉嫩玩偶,他上哪兒去找一個圓謊?沒有地方啊。那時,景塵喊了朗月一聲:“余總,吃早餐?!?p> 朗月目光被景塵吸引過去,隨手拿了杯豆?jié){喝起來。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助理雙手合一,向景塵投來感恩的謝意。
助理:“余總,早餐,專門給你買的?!?p> 朗月回頭:“專門給我買的?在哪兒買的?你知道我在這兒?”
“......”助理再傻都知道,自己擱這兒繼續(xù)待下去還會面臨更大的尷尬,所以他選擇一個動作封了自己嘴巴,并且迅速逃離這個大型尷尬現(xiàn)場。
....
自余總在景塵屋內(nèi)待過一晚之后,經(jīng)常性串門霸占沙發(fā)電視,還為自己找了個極好的借口:不論是別墅還是名下房產(chǎn)、地產(chǎn)、股權(quán)全給賣了就換了一個博號公司。
一提起博號公司,景塵心上暖了幾分,再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
文明平臺向全體網(wǎng)民開放,不過得提前經(jīng)過文明審查程序。有一段時間,博號公司的程序員苦不堪言,每晚不是在修改漏洞,就是在搶救快要崩了的系統(tǒng).....熬成了國寶,卻沒國寶的頂尖待遇。好在文明平臺在幾天之內(nèi)進(jìn)入正軌,他們才得以解放。而后,各大不想見到糟心網(wǎng)友無端端噴糞的演員、明星、頂流、小透明統(tǒng)統(tǒng)交了筆錢,經(jīng)過簡單的文明審核程序便常駐文明平臺,于是一大批粉絲又輪番在文明審查流程上來回觸碰。
系統(tǒng)....
它....
又崩了!
程序員:“.......”
他們不是想過文明審查流程,而是想讓我去死!
助理再一次為商人的坑財能力所折服:“余總,你這招可高?!?p> 有錢可真是能為所欲為。
朗月?lián)u頭:“誰還沒受過不文明話語及行為的連累?!?p> 文明平臺起初只是一個保護(hù)區(qū),后來教大家文明、思辨、反省,以最大的善良與人共情,以最大的友好與人批判。平臺不再是烏煙瘴氣的多方妖魔鬼怪打架,而是所有人都參與到其中說出自己的看法,提著或天真或成熟的意見。
我們充分了解事實(shí),也有足夠的思辨能力帶來更深層次的批判。
至于被攔截在文明平臺之外的網(wǎng)民,或者是曾經(jīng)來過又被踢出的網(wǎng)民,愛怎么編排怎么編排。
我無法剝奪且誓死捍衛(wèi)你說話的權(quán)利,但我可以將你屏蔽在視野以外。
.....
景塵拍完新一組文明平臺的宣傳片,靠在椅子上休息。助理關(guān)切的問東問西,一會兒拿水,一會兒垂肩捏背,殷勤得不像話。景塵不喜歡身邊時常跟著人,助理也懂他的忌諱,平常雖然熱情卻也沒這般殷勤勁兒。
景塵放空了思緒,強(qiáng)迫自己忽視助理的行為。
太殷勤了,總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記憶中有人也曾這樣,每一次把你高高捧起,再狠狠摔在地上。周而復(fù)始,直至磨滅最后一點(diǎn)期待。讓他深刻而清晰的明白,壞人的糖果,鮮艷之下總是腐爛。
他無法區(qū)分誰好誰壞,所以對世上一切過分的好都視而不見。
此時,桌面上一陣震動拉回萬千思緒。
余總:你沒在家?
余總:你家廚房借我用用。
余總:冰箱借我用用。
余總:陽臺借我用用。
景塵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沒在家?
朗月發(fā)了張室內(nèi)的照片給他,淡藍(lán)窗簾被風(fēng)吹過繞在暖黃沙發(fā)一端,視線越過陽臺,是開闊的遠(yuǎn)山,夕陽將落未落,留一輪光暈和漫天晚霞紅。
他倒是不知道,她怎么進(jìn)入的屋內(nèi)。
景塵:你讓人把我家門扒了?
朗月回得很快:鑰匙不就放在地毯下面。
鑰匙有三把,助理那兒有一把,方便給景塵送東西。景塵自己一把,因為害怕自己某天忘帶鑰匙,便將最后一把鑰匙放在地毯下方。這倒是方便了朗月。
腳一踢,彎一下腰,直接破門而入。
景塵想繼續(xù)回些什么,卻被助理打斷。助理瞄過一眼,話語不知不覺帶了些興奮:“景哥,余總怎么有你家的照片?”
景塵心想,還得謝謝余總沒拍的自己房間照片,要不然助理能躍得跟猴跳一樣,興奮的喊:“景哥,余總怎么有你房間的照片?!?p> “景哥,你和余總到底什么關(guān)系?”助理忍不住八卦,他還小聲的說:“你們真在一起了?”
或許是助理跟他時間久了,多多少少還是偏向他,沒說出那兩個令人尷尬的二字:包養(yǎng)。
可不就是包養(yǎng)嗎?
替他反黑,建平臺,給各種資源,以及若即若離的調(diào)戲......關(guān)系不清不楚,誰也沒正式提出交往,每一個動作卻又透著曖昧...
景塵搖頭否認(rèn):“沒有?!?p> 是沒有的,
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助理多看了景塵幾眼,瞧見他低下頭,看不清他眸中的復(fù)雜,也不懂他緊緊捏著手機(jī)的五指竟也有些慌亂。
景塵從不知道,有天,總能脫口而出的‘沒有’二字會如此的傷人。
傷的不是別人,是自己。
我用盡所有理智在旁人面前否認(rèn)著你我的不清不楚,保全我本就沒有多少的體面。
他想起剛上初中時,在腐臭味熏天的小巷撿了一只小貓,養(yǎng)與被養(yǎng),雙方都是小心翼翼。他偷偷摸摸用著不多的錢買一小包貓糧,小貓總是在沒人的角落才肯舔一口。
他那時尚且年幼,那個年紀(jì)到不了遠(yuǎn)方,只能在臭氣熏天的家里茍且。在繼父去學(xué)校吵,在教室里大鬧,大喊一窮二白,要他退學(xué)去工廠打工時默默低下頭。
少年人最大的自尊,敗給所有人的憐憫。
貓兒像他,一人一貓都沒有體面可言。貓死在繼父拳打腳踢之下,他實(shí)在忍不了,帶著貓的尸體逃走了。老槐樹下的坑,幾抔黃土大概是他給貓最后的體面。
景塵的狀態(tài),就差沒把‘拒絕交流’四個掛在身。
他雖沒明說什么,但助理依稀有些尷尬,揭人隱私,非要扒一扒、瞧一瞧別人什么地方有不堪之處。景哥是連虎口上一個陳年傷疤都有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人,更別提這種有些丟臉的事。
助理悄悄退出了休息室,關(guān)上門的時候,反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媽蛋,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