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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唐末之歸義英雄傳

第23章 拔乞貍部(二)

重生唐末之歸義英雄傳 錢塘觀潮 2521 2021-11-10 21:00:00

  帳外朔風飛揚,五月間竟然也下起了朵朵雪花,海西的苦寒著實令人可怖。

  幸好又高又寬的牦牛皮大帳將高原朔風擋在了外面,內中又燃著篝火,眾人才慢慢地都暖和起來。

  部落頭人悉歹東贊姻親招呼張承奉一行人等圍著篝火坐了下來,架子上燒烤著肥美的大尾羔羊,散發(fā)出陣陣誘人的肉香。

  伴隨著還有糌粑的米香以及酥油茶的茶香撲面而來,令眾人食指大動。

  這時,悉歹東贊拍拍手,門簾打開,一群奴隸低著頭踩著小碎步走進來,給每個人身旁放下了一壇青稞酒后,又安靜地退了出去。

  張承奉抬頭看了一眼,雖然吐蕃人和漢人面貌長相區(qū)別不大,但是這些奴隸一看就是應該有漢人血統(tǒng),估計是吐蕃陷河西和安西時劫掠回來的唐民后代。

  悉歹東贊說道:“公子乃是貴人,能來俺們部落定是佛陀的旨意,俺部落苦寒之地,沒有什么稀罕物招待貴人,就只有青稞酒管夠。來,先敬公子一碗?!?p>  張承奉沖著悉歹東贊一抱拳說道:“承蒙頭人盛情款待,不勝感謝,來,我先干為敬?!闭f著一仰脖,一碗青稞酒就干了而進去。

  “清香醇厚,綿甜爽凈,好酒,好酒”張承奉大聲贊道。

  見張承奉如此豪爽,悉歹東贊更是眉開眼笑,又羅圈勸著喝了。

  張承奉見眾人喝完放下碗,說道:“馬伯,將我們隨隊帶的禮物拿出來送與頭人。感謝頭人的盛情!”

  馬伯出了帳篷,不久就端著一個托盤進來送到悉歹東贊面前,里邊有厚厚的一摞絹帛,張承奉說道:“從沙州到此地,路途長遠且艱險,沒有帶貴重禮物,這一點絹帛實在是不成敬意,還請頭人笑納?!?p>  悉歹東贊看是草原上缺少的絹布,沒有漢人那么多講究,也痛快地接下了,哈哈大笑著只是叫眾人放開了吃肉。

  一時間帳篷內一片吃肉喝酒的聲音,張承奉和眾人也著實餓得狠了。

  悉歹東贊自己又滿了一碗,來敬張承奉,試探著說道:“公子身為歸義軍節(jié)度使貴子,身份貴重,為何要親犯險境,長途跋涉,不只是來給布日朗杰那老娘來看病的吧?”

  張承奉看了一眼悉歹東贊,笑著說道:“正是有事請教,頭人的部落可都是南蕃人?”

  “我等都是羌人,不過已入吐蕃甚久了,大蕃國如今已國滅族散了,早年間多么強大的部族,百萬人丁,億兆牲口,如今都已四分五裂,星散各地了。哎!”悉歹東贊低沉地回答道。

  “那方才為何說是你們的部落在退渾王拔乞貍治下?”張承奉接著又問。

  “如果實在是沒辦法,我等吐蕃部落如何會依附那些阿柴虜。”

  “只因為六十年前,大蕃國內亂不止,彼此爭斗不息,直到最后分崩離析了事。大部分族人向南邊靠近尼婆羅的高原遷徙去了,還有一些人和溫末混為一體,去了東邊的河湟之地和你們漢人的涼州,剩下的像我們部落這些離散在海西之地的部落離這兩個去處甚遠,只能勉強留在這里。如今吐蕃勢窮力屈,而海西退渾人部落眾多,不依附于他們又如何在海西生存呢?!毕ご鯑|贊略有苦澀地說著,又端起碗青稞酒喝了。

  “那為何不投我歸義軍?此地離瓜沙二州可是只有三五日路程啊”羅盈達在一邊笑瞇瞇地聽著,這時突然插話問道。

  悉歹東贊有些猶豫沒有回答,只是一杯杯地喝著青稞酒。

  “可是因為唐蕃世仇,怕投了歸義軍沒好下場。”張承奉捅破了窗戶紙說道。

  “也不盡然,不敢欺瞞貴人,我等也想過投奔河西,甘州或者沙州都可以,只是我們人微言輕,拔乞貍大汗不同意我等小部落離開海西。幾年前,西南邊的葛延、白狗兩部人口數(shù)千,牛羊無數(shù),就是想北上投河西,被拔乞貍大汗派兵攻滅的。”

  “白蘭羌地,有咸淡二湖,附近水草豐美,湖泊眾多,因此拔乞貍大汗如今大帳設在那里,海西諸多部族至少表面上都臣服于他,由于對我等羌人吐蕃各部盤剝奴役過甚,我們其實都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哈哈,這拔乞貍部也不過如此,當年我祖父和堂伯可都是率領歸義軍輕松擊敗過他呢。如今卻是躲到了托素湖耀武揚威起來。”張承奉故作大言道。

  悉歹東贊連忙勸說道:“拔乞貍部老王已死,如今是他的兒子拔乞貍延末做主。驍勇異常,可手撕虎豹,力臥牦牛。只是性格殘暴,殘忍廝殺。”

  一旁的張西豹卻是不忿,兩眼一瞪說道:“敢如此囂張,那是沒遇到某家,將來定要會一會他!”

  。。。。。。。。。。。。。。。。。。。。。。。。。。

  張承奉關心唐民問題,就順勢問道:“東贊頭人,不知如今這海西唐民后代還有幾許?我剛才看到進帳送酒的幾個人看面相頗似漢人啊?”

  悉歹東贊有些恬然解釋道:“哦,貴人有所不知,那幾人確實是唐民后裔,當年大蕃國打進河西和安西,部落隨軍出征是沒有糧餉的,還要自備馬匹糧秣,但允許獲勝后搶掠,這些人就是被祖上做為戰(zhàn)利品帶回海西的唐軍后代。六七十年過去了,這都已經(jīng)是第四代了。漢話早在他們父輩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會說了。”

  張承奉忍住氣聽著,又問這海西各族部落中唐民后代有多少?

  悉歹東贊說道:“俺部落差不多就有數(shù)十人之多,就連給你們帶路的布日朗杰其實都是唐民后代,只是他的母親是我們羌人罷了?!?p>  喝了口酒,又說道:“至于全海西怕不是得有幾千人,海東河湟那一帶更多,聽說原來的吐蕃奴部就是劫掠來的唐民后代構成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自立,改名叫了溫末。很多吐蕃、羌和退渾人反而要依附于他們呢。”

  張承奉默不作聲,沒有再問,這筆亂賬該怎么算?

  他不禁想起來晚唐詩人司空圖的一首詩《河湟有感》

  一自蕭關起戰(zhàn)塵,

  河湟隔斷異鄉(xiāng)春。

  漢人學得胡兒語,

  卻向城頭罵漢人。

  唐室衰微、國土淪喪和邊將無能各種原因,貧民百姓失去保護,淪落異族,最后的結果就是會這樣,空懷悲憤又能如何?

  張承奉也只能暫時隱忍,待下次大軍南下之日,便是這些唐民后裔恢復自由之時。

  消滅拔乞貍部,解救唐民后裔,占領海西。

  張承奉已經(jīng)將其當成了自己短期內的三大目標了。

  心中煩悶,雙方推杯換盞,你來我往地喝將起來,不知不覺間張承奉便有了七分醉意。

  只有羅盈達酒量小,喝得少,一直在和旁邊陪著的悉歹部落族人說著話,還送了一個銀碗給他,于是乎,一些山川地理,河流分布,各族大小,馬匹數(shù)量等等重要情報,在酒精的催化之下,部落族人都告訴了羅盈達。

  這頓晚餐吃到很晚方才散去,疲憊隨即涌上歸義軍眾人身體,張承奉也在人攙扶下走進了一座帳篷,雖然覺得應該不是自己人的大帳,但張承奉也沒有在意,躺下就睡了過去,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睡夢中,張承奉感覺身后有人抱住了自己,一雙手撫上了自己的胸膛,喝完酒正是渾身燥熱的他如久旱逢甘露,便翻身抱住了。

  軟滑冰冷,柔嫩無骨,好酥服,張承奉抱得更緊了,嘴也不由自主地吸吮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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