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騷還是你騷啊,看劍!
在國師府的小涼亭中,夏元與趙綿生兩人對坐。
涼亭的石桌子上擺著一茶壺和幾個小茶杯。
旁邊小池塘里不時有金魚冒出水面,似乎水里很悶似的。
夏元看了看天,不知道什么時候飄來了一片烏云,看樣子是要來一場雨了。
只不過,這荒元大陸這北陵國的秋雨是怎么樣的呢?倒是可以期待一二……
夏元看著天空若有所思,至于趙綿生剛才說的,“回夏先生身邊來”,這類的話,夏元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不過,不僅僅是那句話沒有放在心上,趙綿生今日前來所講的,夏元都沒有當(dāng)作一回事,更像是走流程。
夏元看向天空之時,趙綿生再次開口了,說道:
“此番歸來,趙生是帶著誠意而來的。此前遭遇或是因此得知的秘辛,均可告知夏先生。這誠意可是足夠了?”
“前面趙先生說,你因他們屏蔽系統(tǒng)信號之類雜七雜八的原因,已經(jīng)不能通過我這邊的手段返回原本的世界。
如今又是想回歸我的身邊?莫非趙先生以為我夏元是個傻子不成?
講這么一番自相矛盾的話言,還想要得到我的諒解?”
夏元不再看向天空,而是上下打量著趙綿生,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被夏元這么一說,趙綿生倒是笑容似舊,面無改色說道:
“夏先生若是傻子,那么這世上恐怕就不再有聰明人了。
愚蠢的人,是我趙生啊。
沒想到自己解釋一通,倒是還沒有把話說清楚。
實在是令人汗顏,慚愧慚愧?!?p> 從其表情就說不來任何的誠意了,他卻還是滿口胡言說自己如何有誠意,實在是讓人無語至極。
此時天色又暗上了幾分,雨真的快要來了。
風(fēng)雨來臨前,總是那么悶,那么壓抑。夏元也覺得十分不舒服,不想陪這趙綿生再這樣逼逼賴賴下去了。
“特么的,趙綿生你是有毛病是吧?留你下來有個錘子用?你能全程聽我的指令辦事?”
“夏先生稍安勿躁,喝茶喝茶。這秋天還是太干燥了,下一場雨其實也挺好的,夏先生你怎么看?”
沒等夏元再次發(fā)飆,趙綿生又接著說道:“若是夏先生愿意再次接納趙生,趙生自然會聽從夏先生的吩咐,甚至?xí)辽烙诙韧庖彩钦f不準(zhǔn)。”
“呵呵——”
“不是我說,就你趙綿生配得上至生死于度外這詞?”
“不過,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聽我指揮辦事,不如就試試?”
突然,夏元心里產(chǎn)生了些許惡趣味。不過那惡趣味,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要擺脫趙綿生的糾纏。
趙綿生似乎感覺到什么似的,連忙說道:“應(yīng)當(dāng)如此,就應(yīng)當(dāng)如此,我趙綿生發(fā)誓——”
“閉嘴!”夏元呵斥道,打斷了趙綿生的立誓。
接著又說道:“趙綿生,你別和我搞虛的。你背后的勢力連系統(tǒng)都能搞,一個誓言對你又有什么用?若是你有誠意就聽我的?!?p> 趙綿生心中產(chǎn)生了不好的預(yù)感,但是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問了句,要怎么做。
結(jié)果得到的答復(fù)令趙綿生難以接受,他是萬萬沒想到,沒有想到自己的秘密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
“怎么?不愿意?我就知道你不是誠心誠意的,所以還是那句話,出門右拐,左拐也可以?!?p> 夏元臉上也帶上了些許輕松之色,這事情總算搞定了。
只是讓夏元沒有想到的是,趙綿生竟然答應(yīng)了下來。
趙綿生原本白凈的臉,如今通紅無比,竟然有點扭捏作態(tài)之感,聲小如蚊說了句:
“還請夏先生稍等,趙生片刻后就來。”
夏元看著趙綿生這姿態(tài),沒有來由感到惡寒。想說句算了,但是還是……算了。
趙綿生說完的話就轉(zhuǎn)身離去,離開了這池塘邊的小涼亭,找了個沒人的廂房打開了房門進(jìn)了去。
夏元見趙綿生關(guān)上了房門,夏元起身準(zhǔn)備離開這里去找任善慶。至于女裝大佬趙綿生?
emmm……
還是不見也罷。
然而這天氣就是捉弄人,夏元起身準(zhǔn)備離開涼亭的時候,突然的就下起了大雨。
特么的,這天氣也是在惡心人是吧?
雨已經(jīng)下大了,夏元重新坐了下來,把杯子里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一陣風(fēng)吹來,夏元竟然感覺到有一絲寒冷。也不知道是內(nèi)心的惡寒,還是怎么著。
畢竟現(xiàn)在可是修煉到金身期了,不說什么寒暑不侵,但是也不至于在秋天里面就感覺到寒冷。
“踏踏——”
夏元突然聽有一陣小跑的腳步聲傳入耳中。
夏元現(xiàn)在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大概是有點扭曲吧。
腳步聲越來越近,夏元抬起頭來看到的是一副仆人的裝扮。
仔細(xì)一看臉,原來真的是仆人。而且還是之前出門時,不小心碰撞到的那一位仆人。
“公子,這天氣比較糟糕。突然的就下了一場雨,小的料到公子還在涼亭,這才拿傘匆匆跑來?!?p> 仆人喘著氣把手中的一把傘,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又接著說道:“不知另一位公子呢?小的還要給他送另一把傘?!?p> 說著,仆人晃了晃手中的一把還沒有打開的油傘。
“……”
仆人前來送傘,自然是好事——這代表著,自己可以撐傘離開這涼亭,也暫時不必見到趙綿生了。
只是這仆人提起趙綿生做什么?
夏元正準(zhǔn)備敷衍兩句,卻是聽到了開門聲。
“吱呀——”
誰能知道,這國師府的房門為何會響起這聲音?
“哎呀,前兩天忘記上油了,公子別透露出去,不然我這個月賞銀可就不保了?!?p> 仆人聽到這聲音連忙向夏元求情,接著掉過頭去,看看到房間里面出來的是誰。
結(jié)果仆人就那么一看愣住了,那綠裙女子是何人?府內(nèi)在什么時候進(jìn)來了這么一位絕世佳人?
只見那絕世佳人,一手撐著花傘,一手提著裙子,踮著腳小心翼翼地在朝涼亭走來。
雨水打在青石板路上,濺起的水花浸濕佳人的繡花鞋,佳人如畫般的眉目不禁露出些許嬌嗔。
夏元看到這一幕不由心中大寒,而仆人在佳人望過來時,趕緊掉頭避開。
那佳人是何人?趙綿生趙先生是也!
佳人款款而行,臉如桃紅,看似緩慢,實際上一會就走到了涼亭內(nèi)。
“公子,你看奴家都濕了?!?p> 趙綿生不知道是不是學(xué)了偽音,這聲音竟然是那般動聽,聽起來一點都不像一個男子的聲音。
化妝技術(shù)也極其高超,若非已經(jīng)提前知道了這個就是趙綿生,夏元恐怕都認(rèn)不出來。
看起來只是跟趙綿生有個幾分相似,若是事前不知曉,恐怕還以為這是他的妹妹或者姐姐。
只是,特么的,濕了就濕了,與我何干?把旁邊的仆人迷的神魂顛倒,這是要干什么?
想著想著,夏元信手一招,把玄鐵短劍招到手上。
起身大喝:“你騷還是你騷,看劍!”
“擊劍?夏先生,要不得!”
趙綿生并沒有破音,還是維持了那偽音。因此那聲音非常的像似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在遭遇某種事情之前的尖叫一樣。
旁邊的仆人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他可聽不懂什么“擊劍”。
只是看這般模樣,夏元公子要對這絕世佳人出手?
“要不得!公子還請留手啊!在國師府中,在這空曠的場所,做這種事情是不合適?。 ?p> 仆人連忙跪下,撕心裂肺的勸阻,生恐夏元在國師府行殺人之舉。
其他人的性命他可以不在乎,但是一旦有人死在他的面前。
那么自己仆人生涯就走到盡頭,甚至生命都走到了盡頭。
這讓他如何不震驚!
“……”
“……”
一時之間場面竟然突然安靜了下來。
安靜的有點詭異。
不過倒是仆人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打起來,不然自己可是真的要完蛋了。
不過目前這情況仆人也不敢貿(mào)然離開,而是拿著油傘一直站在旁邊。
準(zhǔn)備盯著兩人,苗頭不對的時候還可以勸阻一下,避免悲劇的發(fā)生。
夏元現(xiàn)在是連茶都喝不下去了,只是坐在石凳子上,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而趙綿生則是手帕半掩面,似乎在笑。
那仆人,夏元嘗試過了,怎么叫都不肯走,就賴在那里站著。
過了半晌,夏元才嘆了口氣說道:“行吧,既然如此。那么你就跟著我吧。
但是我得事先說清楚了啊,你別耍什么小花招。再然后,你現(xiàn)在回到房間去,別跟著我。
我還有事情,明白?”
趙綿生彎了彎腰,行了個萬福,嬌聲說道:“奴家明白了。”
說著趙綿生再次將他那把花傘打開,仍然是提著裙子,走回了那間廂房里面去。
而夏元拿起石桌子上的油傘,把褲腿一卷,就朝著遠(yuǎn)處奔跑而去,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待著了。
一時之間,這次旁邊的小涼亭就只有仆人在,還有留下一份茶具。
仆人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年輕真好。”
然后就開始收拾石桌子上的杯子,一手撐傘,一手穩(wěn)穩(wěn)拿著茶具,朝不遠(yuǎn)處的茶水間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