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進入秘道
夏府。
府邸大門還是開著,落在地上的落葉因沒人打掃,隨風飄舞著。
這導(dǎo)致夏府才不到一天時間,竟然有了一絲破敗感。
破敗感的體現(xiàn),不僅僅因為隨風飄舞的落葉,還因為這占地面積極廣的府邸沒有了人氣。
國師與夏元等四人,踩在小道的落葉上,發(fā)出了沙沙的聲響。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沿著小道行走著。對于府邸,國師比夏元更加熟絡(luò),因此也不需要夏元在前面帶路。
國師一副淡然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著,夏元跟在身后面無表情,趙綿生則是暗自維持了幾分警惕,相對來說任善慶就慫的一批——內(nèi)心的驚恐都擺了出來。
一切都跟當時離開時一樣,不久前那些過來搜查的士卒們也不敢輕易地翻箱倒柜,甚至在走之前把一切都恢復(fù)了原樣,這才離開。
該開著的門,該關(guān)著的門。他們都力求還原了,開了檢查完關(guān)上。開著的門,檢查完之后也把門推到原本那個位置。
這讓夏元多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些士卒們做事情,竟然還會在意著,案場的維持。
原本自己以為,再次回到了夏府,看到的都是翻箱倒柜。各種東西破爛不堪,在空中飛舞,就猶如蝗蟲過境一般。
在自己看到,那漫天飛舞的落葉的時候。已經(jīng)腦補了這個畫面,但是現(xiàn)在這情形,還真的有點出乎意料。
“就是這里吧?”國師突然止住了腳步,掉過頭來看著夏元問道。
夏元看了一眼眼前的廂房,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這里。聽說這里原本是個賬房?!?p> “聽說是的,但是夏小友你恐怕是要失望了。這府邸我也只是了解了一些布局,自身并沒有入住過?!?p> 國師隨口應(yīng)了一句,伸頭到房間里面看了幾眼,然后才跨了進去。
夏元倒并無顧慮,那一晚都沒有發(fā)生什么大問題,現(xiàn)在自己看開了,更不會有些什么問題了。
三人并不拖沓,緊跟著國師的步伐,進入那個廂房里面。
忽然眼前一亮,原來是國師推開了窗戶。
下午時分,陽光并沒有特別的明媚,甚至有一些昏暗之感,但是也足以在房間里面視物。
能夠很直觀的看到,地上散亂的凌亂的衣服碎片,以及一個深不見底黑咕隆咚的秘道,以及昨晚拿出來并沒有放回原位的,賬本以及書籍。
不過還是有一點不一樣了,書架上放著一個令牌,令牌上壓著一張紙。紙上描述著搜查的一些簡單的結(jié)果,以及在這間廂房取走了哪些東西。
沒等國師開口,夏元自己就拿那張紙看了起來。拿走的是一小截紗裙,一截麻布,以及一個花瓶,或者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還以為是些什么東西,原來是搜查的士卒們留下的?!毕脑f著就把那張紙以及令牌放回了原位。
國師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他們辦事的風格一直都是這樣,跟周邊那些國家都很不一樣呢。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吧,我認為這樣還挺好的。”
夏元說道:“確實是挺好的,至少讓我們再次回來的時候,還能了解現(xiàn)場?!?p> 趙綿生手里拿著一截紗裙,上面還有一些污漬。仔細看了看,似乎想看出什么來。
任善慶則是夏元走到哪跟到哪,仿佛沒有了一絲存在感。
夏元疑惑的看趙綿生一眼,趙綿生才把手中的那截紗裙放了下來,拍了拍手,朝夏元走了過去。
國師放下手中的賬本,看了看三人,隨口說著:“在這賬房,就殘留著淡淡的妖氣,還有一股特別奇怪的腥味。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發(fā)現(xiàn)了。依我看,現(xiàn)在天色也不算晚,咱們?nèi)ミ@秘道中看看,如何?”
“雖然現(xiàn)在天色尚早,但是仍然是下午時分。國師,我覺得還是不必了。明天白天再來吧?”
還沒等夏元說話,任善慶就連忙搶答,生恐夏元答應(yīng)下來一樣。
國師并沒有搭理任善慶,眼睛一直看著夏元,似乎要等他回答。
夏元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國師的話,而是看向了窗外。
窗前的樹木,比剛剛進入廂房時,掉落了更多的落葉,在隨著風打著轉(zhuǎn)。
站在樹上的一只不知名的鳥,似乎能感應(yīng)到夏元的視線,一聲不吭的展翅飛走了。
“這個時候說晚不算晚,說早也不算早。并且天氣也轉(zhuǎn)涼了,夜里外出容易著涼呢。但是這事情不處理,這個夜晚又怎么能安睡?”
夏元看到那只鳥飛走了,也就收回了視線,如此回答國師。
國師點了點頭,在秘道兩側(cè)摸索了一下,拿出了幾個火折子,然后遞給了眾人——秘道處有火折子,這事情士卒們已經(jīng)稟報過了。
任善慶不情不愿的接過了火折子,夏元都已經(jīng)決定要去了。那么自己在這個座府邸總不能亂跑,也只好跟上了——舍命陪君子。
仍然是國師走在前面,三人緊跟其后。只不過在中間的位置卻是任善慶,他不敢走在最后,擔心自己碰到什么意外。所以走在最后面的是趙綿生。
這秘道有點狹窄,在個別地方還得鉆過去才行,然而在個別地方又很寬敞。給人感覺十分奇怪,就好像這個秘道是串糖葫蘆一樣。
“做好——做好——準備——準備?!?p> 原本都在靜默著走著,國師突然開口讓大家做好準備,實在是太狹窄了,還帶著回音。
然而大家又哪里知道,應(yīng)該做點什么準備。國師在事前也并沒有與眾人商量過,于是也只能暗自多加了幾分警惕。
國師并沒有止住腳步,而是繼續(xù)行走的,三人也是繼續(xù)跟上。通道又變得寬敞起來了,但眾人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這種情況已經(jīng)歷了好幾回了。
只不過,多少還是有點出乎意料。這一截通道比較寬敞,不已經(jīng)不能說是通道了,寬敞得就猶如一個大廳一樣。
眾人散了開來,在這個“大廳”里面搜尋著。一會后,提著火把在中間聚攏。
幾人分析了一會才知道,這個“大廳”,還連接的好多的秘道,而剛才幾個人走出來的就是其中一個。
通道總共有六條剛才走出,這里只有四個人,排除剛才出來的那一條通道那么也還有五個通道需要尋找的。
“還真的是狡兔三窟,難搞咯。國師,你怎么看?”夏元攤了攤手,看向了國師。
火光照耀著,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國師皺起了眉頭,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瞬間也就展了開來——還有人看著呢,皺著眉頭可是一點都不帥氣。
國師說道:“有三個方向有風,但是有妖氣的卻是有四個通道——”
“那就把有風的直接排除掉,六個通道排除有風的,再排除我們來的時候等下一條。那么只剩兩條通道了?!?p> 一直沒有說話的趙綿生,此時也插了一句話,而且還是打斷了國師的述說。
國師有點不悅,但是看在夏元的份上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接著趙綿生的話說了下去,清了清嗓子說道:
“不是這樣說的,有風,則是代表著是一條可以通往外面的通道。這才是有可能行走的途徑。
這樣簡單排除,然后就只剩下兩條有風的通道了,這兩條有風的通道,僅僅只有一條有妖氣。
所以啊,年輕人不要隨便插嘴,打斷別人說話是很沒有禮貌的。”
國師一邊說一邊看著趙綿生,趙綿生被這么一說也不吭聲,就連臉色也一變都不變。
眼看著火折子燃燒的也差不多了,想到早點看完情況還得回來呢。夏元也不希望大家繼續(xù)分析下去,國師看樣子心中早就有譜了,只不過想裝個逼耍個帥而已。
“國師,還請帶路!”夏元單手舉著火折子,另一只手向前展開,作出“請”的姿勢。
國師見夏元這位神人都開了口,也不好拂了面子。點了點頭就朝其中一個通道走的過去,那個通道有妖氣也通風。
夏元與任善慶連忙跟上,只是趙綿生不知為何有點躊躇,但是還是跟了上去。
這一幕,夏元也有留意到了?,F(xiàn)在自己的小伙伴們好像都有點異常,不論是任善慶的表現(xiàn),還是趙綿生撿紗裙和如今的躊躇。
都是十分反常的行為,不過想到了反常,夏元就想到了自己,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也不太對勁。
夏元輕嘆了一口氣,一邊行走著一邊溝通自己體內(nèi)的系統(tǒng)。只不過系統(tǒng)卻是一直沉默不吭聲,哪怕喚其真名,也沒有動靜。
嘗試了一會兒,夏元終究是放棄了繼續(xù)尋找系統(tǒng)的想法。
這通道漸漸的開始沒有那么昏暗了,只是也沒有多么明亮——外面的天似乎已經(jīng)暗了下來。
行走了一會,眾人總算出來的。只不過在出口處,坑坑洼洼的好像經(jīng)歷了一場爆炸一樣。泥土也混雜著某種腐蝕的液體,發(fā)出了一種難聞的腥味。
如果那個發(fā)了瘋的兔子精或者那個血衣女子肖蓉,她們兩個在的話一定能認出來,這就是她們出來的那個洞穴。
此時天色確實已經(jīng)晚了,太陽已經(jīng)落了山,就一個臉掛在天邊。天上已經(jīng)能見到了月亮,以及周圍的幾顆星星。
這個洞穴外面是一片荒蕪的樹林,根據(jù)國師外說,這是都城外的一片禁地——皇家狩獵場。
在這個皇家狩獵場,眾人并沒有分得很開,擔心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的危險。但是搜尋了一番,也并沒有什么結(jié)果。不對,也不能說往前面有結(jié)果。
現(xiàn)在眾人就站在,被肖蓉碳化的那棵樹前。
國師看著眼前的木炭,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不是妖物的手段,有人類修士插手了?!?p> 趙綿生說道:“看樣子跟洞口那個腐蝕性的液體,應(yīng)該是同樣的一個手段?!?p> 夏元懶得管這些,直接說道:“所以探查結(jié)果如何?”
任善慶也附和著:“對啊,有結(jié)果了吧?還有月亮都出來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吧?”
國師搖了搖頭說道:“那奇怪的腥味——”
不等國師說完,趙綿生又打斷了話,說道:“應(yīng)該只是你聞錯了,哪有什么腥味?!?p> “趙先生,讓國師把話說完。”夏元臉色直接沉了下來,腥味而已能怎么著,趙綿生為何阻止國師繼續(xù)說下去?
國師與任善慶看向趙綿生的眼神,也有一點怪異。實在是搞不明白,趙綿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股腥味,恐怕是來自那人類修士,而不是那個妖物。妖物身帶腥味的,無非就是那些海妖們了。
但是都城離海還是有挺遠的距離的,海妖獵食連臨海的伊略鎮(zhèn)都不怎么去,只是在海邊等待著鎮(zhèn)民入海。
所以海妖又怎么會來到遙遠的都城?更可況,根據(jù)你們此前的描述,那妖精也不似海妖。
而且根據(jù)這洞穴的情況,大概是免子之類可以打洞的妖物。然后再想想那書架機關(guān),顯然不可能是妖物一妖之力。
而這其間必有人助,那么修建賬房的發(fā)起人就十分可疑了。再根據(jù)你們之前提供的消息是說,那個妖物是瘋的。
一個已經(jīng)瘋了的妖物如何與人合作?所以,有著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這個妖物是鎮(zhèn)壓在這的。
只是這里是北陵國國都,是何人在這等寶地鎮(zhèn)壓在這?是何居心?龍氣沾染上妖氣,那可是大忌。
唉,長話短說。我認為,那身上帶著腥味的人修士應(yīng)該與鎮(zhèn)壓此妖的人或者說勢力有所關(guān)系。
而且那人類修士能那么快捷的就找到這里來??峙乱恢币詠黼[匿的地方距離這里并不遠,那么這人類修士為何要在都城,在我堂堂國師的眼皮底下隱藏起來?
這恐怕涉及到大事了,涉及朝廷政權(quán),涉及到人與妖兩族。
真的是讓人頭疼,我這國師原本僅僅是掛名。只是沒想到瀟灑了一些年,終究是遇到麻煩事。”
國師說完話唉聲嘆氣的,也不顧得維持自己的帥氣了。一時之間挺頹廢的樣子。
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幾個人手中的火折子也早就燒完了。還好今夜月光灑滿了大地并不漆黑——是一個月圓之夜。
只是,這是一個月圓之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