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給一顆糖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學校通知,通知回學校了,出乎意料的快,一天就解決了,而且還沒有讓他們倆出面。
謝霖到的比余念白早,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他坐在下面吃早餐。
看了一圈之后,沒有看到紀落,可能提前走了。
由于昨天還說過一些話,現(xiàn)在看到坐在餐桌上吃飯的謝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總覺得一句話說出去之后,那種感覺就會不一樣了。
不知道自己說出那句話之后,會不會也是這樣的。
余念白想著,坐到了餐桌上,沖她笑了笑,她回了一個。
安靜的吃過飯之后,倆人便騎著自行車去了學校,沒有說話,氣氛一度的很安靜。
好像以前也是這個樣子的,但是現(xiàn)在卻不同了。
余念白抬眼看了一眼前面的謝霖,不知道他是不是這種感覺。
而且,就算現(xiàn)在不說話,回到了學校,他們倆依舊是同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早晚的面對的那種。
回到學校之后,班主任也沒有要來找他們說什么。
好像之前的事與他們并沒有關(guān)系一樣。
一天下來,倆人除了像之前那樣,有什么學習上的問題,相互請教一下以外,就沒有說過其他的話。
就像是,謝霖在特意照顧自己的感受一樣。
余念白也沒有多想什么,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回到了家里。
家里依舊是空空蕩蕩的,沈阮回去工作了,謝軒去上補習班了,謝以誠和林戚薇都還在上班,得要晚一點才會回來。
紀落也在上課,不清楚什么時候回來,或者今晚不會回來。
余念白做好功課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紀落一就沒有回來。
看來今晚要很晚了。
余念白想著,又走到了二樓的陽臺去了,手里端著一杯牛奶,這次不是枸杞。
像個老大爺一樣,慢悠悠的端起來,喝了一口,呼出一口熱氣。
入了深秋,天氣涼快了很多,現(xiàn)在都穿長袖穿外套了。
小別墅獨門獨院,附近沒什么人家,就算有,也不會出門,幾乎見不到什么人,放眼望去,黑乎乎的一片綠化植木之外,就是燈火闌珊的城區(qū),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將黑黝黝的夜空照亮了大半,高大的建筑,在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
只是有些朦朧不清,微涼的晚風習習,帶起一陣清涼,吹過不會覺得冷,只會覺得很涼爽,夜晚中的樹木被風吹的搖曳著。
余念白又喝了一口奶。
特別想像古人那樣,見到此情此景,吟詩作對一番。
奈何沒文化。
謝霖一出來,看見的就是少女端著一杯牛奶,老成的站在那里,目光看向遠方,像是在思量著什么東西一般。
透著一股子……思秋?
謝霖走過來,站在她身后,她沒有回頭,依舊看著遠處。
于是只好出聲,少年聲音清朗的問“你在看什么呢?”
“賞月?!庇嗄畎缀读艘痪洹?p> 謝霖抬頭看著一望無際都是一片黑不溜秋的天空。
“賞花?!庇嗄畎子终f了一句。
“賞秋香?”謝霖接了后面那句。
余念白這會回頭了,看著他,忽的勾起唇角笑了,短暫的一下,又回過頭去。
“我又不是唐伯虎。”余念白說。
“這里也沒月沒花啊?!敝x霖說了一句老實話。
“看破不說破?!庇嗄畎茁晕⒉粷M的說“給點面子好嗎?”
謝霖笑了。
倆人沒說話一會,倒是一項不愛說話的謝霖出了聲。
“你是不是……”謝霖猶豫了一下。
余念白回過頭,身子靠在圍欄上,姿態(tài)慵懶的看著她,手里端著牛奶。
“在想你哥?”謝霖語氣試探的問。
聞言,余念白笑了“這么明顯?”
“還好?!敝x霖說“就是覺得,你不怎么粘你媽媽?!?p> 謝霖也靠在了圍欄上,倆只胳膊隨意的搭在上面,深邃的目光看著遠處的燈塔。
“而且,你和你哥,也不是親的?!敝x霖輕聲說。
言語中,透著說不出的感覺,像是疑惑的問題,又像是失望失落,以及那股再怎么隱秘也很難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嫉妒。
余念白看著他,見他回過頭來,看著自己,認真的問“能讓我知道,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嗎?”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像是再說“能讓我知道,你為什么這么依賴你哥”一樣。
這也不是第一個人這么覺得,覺得她很黏紀落了。
只是面前的這個人的身份,似乎不太一樣。
讓余念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說,但是那些以往的事,又是自己最不想提及的事情。
余念白沉默著,默默的移開了目光,沒有說話回答他的問題。
謝霖微微垂眸,過了一會,才點點頭,說“我知道了?!?p> 透著失望和失落。
他站起來,拍拍余念白的肩,微微笑著“我不勉強你說你不想說的話,早點休息。”
余念白點點頭,扯起一個笑容“晚安?!?p> “晚安?!?p> 余念白看著他的身影離開,才慢慢的收回視線。
這樣相處起來,真的很別扭。
這天晚上,紀落沒有回來。
余念白本以為,只是這一天而已,只是接連著,后來的幾天,他都沒有回來,也沒有打電話發(fā)消息。
余念白也沒有打電話過去問問,擔心他真在忙什么,打擾了他,便自己好好的把心思先放在了學習上。
就這樣一直過去了一周的時間,紀落也沒有回來過。
余念白沒來由的有些不安,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紀落就算不會說,也會告訴自己,他大概什么時候回來,讓她在家里好好待著。
但他從來都是去學校,家里,兩點一線的生活,很少出現(xiàn)格外的情況。
就算出現(xiàn),也會告訴自己今天會出去,什么時候回來,只是不說去那里而已。
這還是第一次,不在的時間這么長,沒有電話沒有消息,什么都沒有。
雖然想過,他可能是在學校,在忙一些事情。但沒有回來,總會讓余念白忍不住有點擔心。
更何況,這周國慶節(jié)放假七天,總不能放假也在學校有事吧。
不知道為什么,一碰上有關(guān)于紀落的事情,自己就會變得格外的多疑,多慮,總是在想。
余念白翻身在床上,臉埋在被子里。
思量再三,還是爬了起來,換了一身衣服。
看著鏡子里面換上衣服,整潔干凈的自己。
余念白深吐一口氣:只是去看看,確定沒事就回來。
和在家里的叔叔阿姨說了一聲之后,便出了門,搭著公交去了C打附近。
因為放假,這附近的人還挺多的,有不少兼職的大學的在這邊奶茶店里面兼職做服務員,或者是在發(fā)傳單之類的。
人流量也大,車水馬龍的,余念白到了C大的門口,停頓下來,正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告訴紀落自己來他學校看他的時候,正斜方看見一輛布加迪停下來。
畢竟是輛名車,不僅是余念白把目光放到了身上,就連路過那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
布加迪靠里邊的車門被打開了,從里面邁出一條長腿,隨后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紀落背對著自己,穿著一條裁剪精良的西裝褲,襯著雙腿愈加修長筆直,上身白色襯衫,襯衫下擺收在褲腰里,勾勒出線條清瘦的腰身。
他長身玉立的站在暖陽下,微微彎腰,不知道在和車里面的人說這些什么,俊美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一只手扶著車門,另一只手放著一件西裝外套。
余念白不是很懂名牌衣服之類的東西,只清楚極個別的幾個比較常見的,所以不是很清楚紀落身上這身衣服,有多貴,但至少能看出來,不是什么地攤貨。
他說完之后站直身體,正準備關(guān)門走的時候,車內(nèi)又出現(xiàn)另一個人。
女人氣質(zhì)華貴,比紀落矮一個頭,臉上的妝容精致,但并不是化得濃妝,依然可以看出她的皮膚保養(yǎng)的很好,所以不怎么能看出年齡。
但至少比紀落年紀大,單從感覺就能看出來。
女人溫柔的笑著,拉著紀落的手,眼睛看著他。
距離遠,所以也聽不清楚她在說什么。
他們又說了一會,女人才回到車里。
汽車發(fā)動,紀落看著它遠離之后,卻停在原地,余念白目光一直看著他,在他忽然轉(zhuǎn)身的同時,躲了起來。
紀落狀似無意的環(huán)顧了一圈,最后才抬步走近學校。
余念白看著他進去之后,沒有離開,而是繼續(xù)呆在原來的地方。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作祟,腦子里一直在想那個從車里出來的女人,以及……他們倆的關(guān)系。
沒過多久,紀落換了一身休閑簡單的衣服出來了,單肩背著書包,低頭看著手機,不知道在做什么。
余念白看著他往回家的反方向走了去,才動了動,猶豫著,才抬步跟了上去。
就像跟蹤一樣。
這也確實是在跟蹤。
余念白目光緊緊盯著那個身影,吊著一顆心,緊張,害怕又慌張,以及好奇。
前面的人腳步也越來越快,像是著急什么一樣。
最后停在了公交站,站在了那里。
余念白本以為,那應該就是他準備要去的地方了,卻沒想到,紀落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樣,再次回頭。
真虧得是自己反應快,又或者本來就心里有鬼,神經(jīng)緊張,所以才能躲得這么快。
余念白靠著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她有感覺,感覺紀落一直看著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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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打算去一趟市中心圖書館還書的,卻總感覺這一路來,好像一直有人跟著自己。
而且反應速度好像還挺快的,都跟了一路了。
紀落微微皺眉,看著那家飯店里側(cè)自己視線盲區(qū)的地方。
看了好一會,慢慢轉(zhuǎn)過身來,抬步向那邊走了過去。
他步子很慢雖然眼睛一直看著那個地方,但每個神經(jīng)還是在留意附近,會不會有那個跟蹤的人的同伙在。
這位四圍不想大學學校那樣熱鬧,附近人沒多少,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路過。
紀落走上行路上,把手機放進了兜里,貼著店門邊上走。
正路過一家店與另一家店的中間的小巷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后似乎有人。
反射神經(jīng)立馬讓紀落回了頭,不知道什么時候,身后多了倆個人,或許是剛才經(jīng)過的,又或許是自己一開始沒發(fā)現(xiàn)沒注意到。
回頭的一瞬間,沒有線看到他們的樣子,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根鋼管。
紀落反應神速的側(cè)身躲過,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在抬頭的時候,便看見了自己身后的人。
一胖一瘦,瘦的那個男人手里握著鋼管,剪著寸頭,右手手臂紋滿了紋身,穿著緊身衣緊身褲,胖的那個就沒有他這樣的氣勢了,看著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組隊的壞人都有一個這樣的習慣,喜歡組一胖一瘦的。
瘦男人見紀落躲了過去,痞痞一笑“嘿!小子,身手不錯?。 ?p> 紀落看著他們,沒說話。
“實不相瞞。”胖男人這時說話了“我們跟了你一路了?!?p> “識相點就把身上的錢交出來,我們倆兄弟考慮考慮不打你?!笔菽腥苏f“別跟我們說你一大學生沒錢什么的,剛才我們可是看見了的,布加迪我們又不是不認識,還有你那一身名牌,少說也要個幾十萬吧!”
“就是?!迸帜腥私恿嗽挕白R相的就快點交錢,別墨跡!”
“我們倆兄弟可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瘦男人又接了話。
紀落不清楚是不是每一個組隊了的壞人說話都是這樣的。
像唱雙簧一樣。
紀落面不改色的說“那衣服我借的。”
瘦男人一聽,揮了揮手里的生了銹的鋼管“那你特么就回去,跟你那富二代同學借錢!”
“我有事,現(xiàn)在回不去?!奔o落淡淡的說。
“我管你有沒有事,現(xiàn)在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現(xiàn)在的事就是回去,借錢,給我們!我們就在你大學附近等你!”瘦男人瞪著眼,用手里的鋼管指著紀落“懂不懂?”
“大哥發(fā)話呢!”胖男人腆著他那張像是油放多了的大餅臉,揚著臉。
紀落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面不改色的說“我同學幫我找別人借的?!?p> “嘿!”瘦男人一聽,氣了,拿著鋼管戳中紀落的肩頭“叫你去借錢你哪來這么多廢話?大學生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紀落舔了下有點干的唇,抬眼,那雙毫無情感的桃花眼看著對面的人,薄唇輕啟,不夾雜任何感情的說了兩個字。
“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