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城,每隔三年,這里就會有一場盛會,一場以花兒為主的爭奇斗艷的盛會,不管是名貴的,還是普通的,只要是開花兒了,好看的,就可以來這兒比拼,展覽,獲勝的還可以得到獎品,一等獎的給六十六兩的銀子,雖然不多吧,但是第一花王的名號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來展覽的是一小部分,主要的還是來這兒看看花兒,或者看看人或者來個熱鬧兒之類的。
穿著很普通,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衣服的嬌娘被兩個小丫鬟給扶著過來的找了一片陰影很好,不至于很曬的地方,在向著前面走就是戲臺子的地方,芽兒小聲的問著沒什么精神的嬌娘?!肮媚?,這里清凈,您看看,就在這兒休息,可以嗎?”
“可以,你和枝兒去玩兒吧,不用在這兒伺候了。放心吧,我不會跑的,就是懶得動彈?!眿赡镒讼聛?,給身后的那兩個小丫鬟一人一個銀錠子,讓他們自己去玩兒吧。
“謝姑娘?!毖績簩χ鴭赡镄辛艘粋€禮,然后就要拉著枝兒跑、
枝兒腳步?jīng)]動,擔(dān)心的看著嬌娘“姑娘,我們......”
枝兒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芽兒給攔住了,手捂住了枝兒的嘴巴,拉著枝兒跑了,只是她們跑了,一邊跑還有話傳來,那是芽兒在那兒訓(xùn)著枝兒,而枝兒則是在那兒辯解著什么。
“枝兒,媽媽說要看護(hù)好了小姐的。”
“愿意看,你看吧,反正我不管,嬌姑娘你真以為她敢跑嗎?她要是跑了的話,她們家的那一群,可就都要給她陪葬了,她就是死也要死在園子里?!敝赫f的十分的不屑。最后,一直到了后來,她們都不見了,聲音也都沒有了之后,嬌娘只剩下一聲無奈的喟嘆。是啊,她們說的真對啊,在這兒,自己明知道是火坑,但是卻根本就不敢逃跑,那說的真對啊。
發(fā)呆的空兒,被幾聲鳴鑼的聲音給打斷了,抬頭看過去,戲曲已經(jīng)鳴鑼開始了,一個瀟灑的小生走上了舞臺,一段英姿颯爽的唱段兒格外的吸引人,這個人便是卿彥。嬌娘怔怔的看著臺上唱曲兒的卿彥,心忍不住的也跟著亂了額。
嬌娘一直看著戲子登臺,直到他唱完了下臺,戲臺的周圍都安靜了,看戲的也看著戲曲唱完了,都散開了之后,嬌娘還是沒有動,依舊是在那兒坐著,怔忪的看著空蕩蕩的那個簡易版舞臺。
她的眸子里,她的腦海里,全是他,臺上的,臺下的,一幕幕,分不清是現(xiàn)實(shí),還是舞臺上,兩撥兒的畫面不停地交叉著,不停的融合著,已經(jīng)讓人分不清誰是真是假,是虛是實(shí),混亂的,在腦子里亂成了一團(tuán)。
“姑娘,小生見您甚是眼熟的緊啊,想要邀請小姐一同前去觀河看柳,不知小姐可愿意?”卿彥卸掉了身上的油彩戲服,換了一身煙灰色的暗色繡紋的長衫,眼波風(fēng)流充滿笑意的看著嬌娘。
嬌娘被驚了一下,當(dāng)看清了是誰之后,下意識的懟了回去,只是臉上卻是染上了淡淡的嫣紅色。“這位公子您好生的油嘴滑舌?!?p> “油嘴滑舌尚且得不到小姐傾慕,真真是急煞了彥啊?!鼻鋸┬χ粗鴭赡?,把折扇一合,別再腦后的衣領(lǐng)里,對著嬌娘伸出手。
“看公子輕松得很,何來的急煞?”嬌娘借著卿彥的手站起來,微微的整理一下裙擺。
卿彥伸手在嬌娘的發(fā)梢兒處兒摘下來一片兒葉子。在嬌娘的面前微微一晃,隨手放進(jìn)了香袋里面。
“姑娘看這一枝花兒怎樣?”卿彥伸手折下來一直開得正好的花兒,對著嬌娘問。
“花兒自是極好的。紅的正,花瓣也勻稱?!眿赡锟戳丝椿▋?。??洫勚▋骸?。
“只是在彥看來......這花兒雖美,卻不及姑娘一分。好花兒還需佳人帶?!鼻鋸┹p輕的折掉了花兒上的刺兒,抬手別在了嬌娘的發(fā)間。
嬌娘烏黑的秀發(fā)上,一朵開得正美的花兒,配上美人兒羞澀的一笑。
“姑娘真乃是絕色也。”卿彥呆呆的看著嬌娘美人含笑。
卿彥看著嬌娘......摘過來了一片葉子......輕輕地吹著。
一陣悠揚(yáng)的音樂傳來......聲音落了......卿彥張開了嘴。
“花兒開啊......雨兒落啊......”卿彥淡淡的唱著?!爸辉甘堑靡蝗诵陌。x鴦成契不相離。。。”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眿赡锟粗懊娴姆被ㄋ棋\。。聲音極其微小的說著、。
這一刻,兩個同是天涯苦命人的兩個人,背靠著背坐在花前,誰也沒再說什么。只是二人的手拉在了一起,暖暖的陽光曬在身上,配上花香。。。。。
想要從對方哪里。得到自己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只是剛剛在一起的一對兒鴛鴦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
在旁邊兒的一處,正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二人。。
賀大爺賀金宸正滿眼艷羨的看著二人相擁的背影“這真真是佳偶天成,男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