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陵...淮南王女,等等…我記得淮南王應(yīng)該叫做劉...安?”
“握草,淮南王劉安!傳說中最早發(fā)明豆腐的那個人!傳說中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那位大佬!”
當(dāng)淮南王劉安這個名字出現(xiàn)之時,張然腦海中也如電光火石般,迅速浮現(xiàn)出許多“前世”偶然看到過的,關(guān)于劉安的信息..
尤其是有關(guān)劉安發(fā)明豆腐的那些傳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張然,人家好像真的沒有冤枉自己?。?p> “我這是盜版碰上了原創(chuàng)?撞槍口上了?”
一時間,張然有些理解對方為啥抓自己了,畢竟人家才是“原創(chuàng)”,而自己這個所謂“新發(fā)明”,等于沒有經(jīng)過人家同意就剽竊了屬于人家的東西,所以活該被抓!
果然,接下來的事情,也直接證明了,張然的猜測并沒有錯。
當(dāng)李延年再次歸來時,手中提了一個麻布包裹,而包裹里的東西,張然看的清楚,就是自己上午在新豐城賣的豆腐。
而后,張然就見,青衣老者劉全,從李延年手中接過麻布包,看了一眼之后,徑直來到張然面前,冷哼一聲,狠狠將麻布包丟在地上,怒喝道:“至于為何抓你?那是因?yàn)槟銈儍蓚€小蟊賊,偷了我家大王的菽乳秘術(shù),并私自販賣牟利!現(xiàn)在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有何話說?”
“啪”
麻布包落地的一瞬間,奶白色的豆腐如天女散花般向四周擴(kuò)散開來...
默默的看了看腳下碎裂了一地的豆腐,張然心中微微有些發(fā)苦,同時也感到非常委屈。
當(dāng)初在這個時代醒來的時候,一睜眼第一頓飯就是煮豆羹,接下來一個多月,也是天天水煮黃豆,而且家里窮的跟個鬼似的,貌似就只剩下幾缸黃豆了。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家里辣么窮,連把像樣的鋤頭都沒有,張然就算腦子里有再多發(fā)財(cái)?shù)狞c(diǎn)子,也總不能讓他徒手捏肥皂,憑空吹出玻璃來吧。
所以為了填飽肚子,張然只能就地取材,把豆子磨成豆腐,賺點(diǎn)辛苦錢,誰知卻他喵的一頭撞鐵板上了!
明明在動手制作豆腐之前,他已經(jīng)逛遍了新豐縣城的集市,從未在集市里看到豆腐這東西,才動了心思,動手制作豆腐的。
明明他已經(jīng)問過母親以及張猛他們了,從他們口中得知,現(xiàn)在人們處理黃豆的法子,一般都拿來直接煮成豆羹??!
更何況,就算在前世的時候,在張然的印象中,豆腐這東西,與饅頭,包子,油條,米線,米粉,涼皮,煎餅,面條...之類的東西似乎并沒有太大區(qū)別吧?都只是商場或者集市中隨處可見的普通食物,老百姓餐桌上的常見的菜肴吧!
對于這些東西,張然一向都只關(guān)心,什么東西更好吃,更符合自己的胃口,什么東西不好吃,不對胃口。從來都沒有花費(fèi)過心思,去關(guān)注過這些東西是誰發(fā)明的...
而且正常情況下,除了非常解歷史,或者看過與豆腐以及劉安相關(guān)文章的人,誰會去關(guān)注豆腐是誰發(fā)明的?
若是去大街上隨便抓幾個人問問,看看又有幾個能一口說出豆腐是誰發(fā)明的?
若是你再問問他們,劉安是誰?哪個朝代的?當(dāng)時的皇帝是誰?
像這種問題又有幾個人能全回答出來?
全國有十幾億人,能一口氣全答對的有10%么?
也虧得淮南王劉安名氣大,歷史上傳說不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故事足夠傳奇,讓后世網(wǎng)上流傳了不少與他相關(guān)的文章,而恰巧張然曾經(jīng)也看過一些,這才讓張然在生死關(guān)頭,忽然想起豆腐是劉安這位老先生發(fā)明的...
若是換成包子,煎餅,面條之類的東西,張然現(xiàn)在指定抓瞎,因?yàn)閺埲滑F(xiàn)在也不知道,這幾樣?xùn)|西到底是誰發(fā)明的。
而且,也沒有機(jī)會去網(wǎng)上查了,有人若是因此而問罪,那張然八成是要做個糊涂鬼的。
“怎么辦?怎么辦?難道就這么束手就擒?承認(rèn)自己偷了人家的秘術(shù)?”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人家才是真正的發(fā)明者了,張然這種剽竊者自然底氣不足,不敢再說什么“不教而誅”的話了。
“我要是承認(rèn)了,劉陵會不會殺了我?”現(xiàn)在的局面已經(jīng)很明顯,對方不惜大動干戈,從長安派人大老遠(yuǎn)的把自己從新豐抓回來,明顯恨意滿滿,是想他們置于死地,一泄心頭之恨。
“不行,不能承認(rèn)!要是認(rèn)了絕對難逃一死!”
事到如今,張然心中也非常清楚了,但凡他露出一絲的馬腳,哪怕僅僅是被對方懷疑偷竊秘術(shù),那么對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處死他與三魁兩個。
所以,如果想要活命,張然必須咬死,豆腐是自己無意間“發(fā)明”,絕對不是偷竊對方的。
更何況,張然制作豆腐的方法本來就不是偷他們的,而是來自于后世,劉安發(fā)明的豆腐跟張然制作的豆腐根本就不同??!
“他們的豆腐點(diǎn)鹵用的是石膏,做的是水豆腐。而小爺我的豆腐點(diǎn)鹵用的是鹽,做的是鹽鹵豆腐!咱這手藝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上千年的傳承了!在小爺那個年代,連周邊的棒子,腳盆雞都在吃豆腐,做豆腐,也沒見有人向他們要版權(quán)費(fèi)啥的...”
想到這里,張然心里更加沒有任何負(fù)擔(dān)了,于是便極為坦然的拱了拱手,目光清澈的盯著劉陵道:“翁主(漢諸侯王的女兒稱翁主,而不是郡主),您寬宏大量,愿意告訴了我們兄弟事情的來龍去脈,在下心中萬分感激。但是,在下還是那句話,這豆腐的制作方法是我們自己研制出來的,而不是偷竊了貴府的秘術(shù)!”
“對啊!豆腐是我們自己研制的東西,你們憑什么冤枉好人!”明白了自己為什么被抓之后,三魁也覺得太冤枉了,于是也跟著張然一起喊冤道。
“好賊子!”
張然兩人的反應(yīng),讓一旁的青衣老者額頭青筋直跳,瞬間炸毛,指著張然兩人破口大罵道:“人證物證俱在,你們兩個無恥盜賊還不認(rèn)罪伏法,居然還敢狡辯???我看你們真是活膩歪了!李延年,給我砍了他們的胳膊,一人一個!”
面對老者的叫囂,張然視若無睹,依舊緊盯著劉陵的面容,毫無畏懼的與其對視道:“翁主,我真的沒有撒謊。豆腐的制作之法,真的是在下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因?yàn)樵谙碌哪赣H一直比較喜歡喝豆汁,所以我便時常磨一些豆汁,煮來給母親享用。時間久了,我自己也漸漸喜歡上了豆汁。不過豆汁味道寡淡,所以我一般食用時,會加一點(diǎn)鹽粒,感覺這樣味道會比較好一點(diǎn)。
有一次,我煮好了豆汁,放了鹽粒之后,正準(zhǔn)備食用時,忽然有急事需要出門,便將豆汁放置在一旁。沒想到等我回來之后,那些豆汁居然凝結(jié)成了一塊,根本就不能喝了。
本來打算丟掉的,但鄙人家境貧寒,終究還是不舍,便偷偷嘗了一口。但未曾想到,此物居然入口即化,味道甚美。因?yàn)榇宋锸嵌怪龅?,于是在下便稱之為豆腐。
后來,我又嘗試著做了一些豆腐,給母親享用…”
“等等!”
還沒等張然把話說完,劉陵目光微微一閃,直接打斷了張然,目光灼灼的盯著張然道:“你剛才說,你的菽…豆腐里放的是鹽?”
“嗯!”張然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且迅速補(bǔ)充道:“在下句句屬實(shí),絕不敢欺瞞翁主。如若翁主不信,在下愿意親自演示,以證清白。”
劉陵深深看了張然一眼,似乎是想從他的表情中尋找破綻,以確定其是否撒謊。但自始至終,張然的面容都極為坦然,全然不見一絲緊張之色。
好半響之后,劉陵忽然移開目光,揮手道:“劉全!去,取一份豆汁和一份鹽來給他!”
“諾”
劉全領(lǐng)命,沒有再繼續(xù)糾纏張然,直接轉(zhuǎn)身而去。
“等等,除了豆汁和鹽之外,還要再拿幾塊紗布以及釜和柴,豆汁需要熬煮之后,才能做成豆腐!”張然連忙補(bǔ)充道。
劉全腳步微微一頓,淡淡的說了一句:“知道了!”,便徑自邁步離開了。
趁著劉全去拿材料的空檔,張然又對劉陵拱了拱手道:“翁主,如若我制出了豆腐,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翁主是否能夠網(wǎng)開一面,放我們兄弟二人離開?”
劉陵淡淡的瞥了張然一眼,不可置否道:“是非曲直,予自有決斷!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先證明你沒有說謊欺騙予再說吧!”
“那好吧!”張然暗自撇了撇嘴,只能拱手退到一邊,靜靜等著劉全的到來。
陳年腌菜
說明一下,劉陵的府第(?。┦窃陂L安城的尚冠里,而尚冠里就在未央宮的對面,與未央宮僅有一街之隔,這里是皇室宗親,三公九卿的居所,旁邊還有丞相府… 因?yàn)橹鹘鞘潜谎核瓦^來的,為了劇情順暢作者菌不能在正文里寫明地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