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諳細細思忖著祁訸的那一番話,什么叫做小妾?她芥諳心里想的可是巨芒山族長夫人這個位子,不過她似乎忘了,自己本是山間一只狐貍罷了,天族的女使還要有些血統(tǒng)呢,更何況是她,妾室已是對她最大的寬容了,她還敢得寸進尺那就是自己蠢了。按著祁訸的地位,處置一個女使還不簡單么,為了巨芒山祁覃到最后也會向父母妥協(xié),因此,得盡快讓祁覃將自己收了房才是。
芥諳心生一計,這祁訸不是想將她敢走嗎,她偏不,而且她還要在祁訸的眼皮子底下將生米煮成熟飯。祁訸再防著她,晚上也不會與祁覃一處歇息,那么晚上就是她行動最好的時候。芥諳的如意算盤打的噼啪響,不過這種把戲祁訸怎會不知?原先天界三皇子的母妃就是這個樣子上位的。
三皇子的生母原是天后的一個端茶侍女,只因為跟在天后身邊久了生了歹心思,于是趁著天后病弱,假借著天后的名義帶著倒了五瓶迷魂露的湯水給天帝送了去。這迷魂露尋常神仙沾了半瓶就神魂顛倒不知東西,五瓶的劑量哪怕是天帝也抵擋不住,即使是母豬那時在天帝眼里也算是貂蟬了。于是,就這樣三皇子的母妃成了天帝宮中最沒有地位的妾室,稍微有些品階的女官都可羞辱她,可以說是一步錯,步步錯。
這種把戲祁訸早就看過了,若此時芥諳想用這個法子來挑戰(zhàn)祁訸的底線,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了。芥諳原本已經(jīng)做起了族長夫人的美夢,只可惜,這個夢醒的太快。
用過晚飯,祁訸便將芥諳叫到自己房里面,讓芥諳幫忙抄寫原本要送去給元始天尊的經(jīng)文。實際上哪有什么要送去的經(jīng)文,只是祁訸找了個理由將芥諳留在身邊罷了。
期初芥諳并不想去,在書房里眼淚巴巴的看著祁覃柔聲叫喊著:“大公子,人家想給你侍墨嘛,人家不要去小姐那邊?!?p> 可是祁覃一聽緣由,立馬贊成,對芥諳說:“小姐的經(jīng)文是要交給元始天尊的,你去好好抄也可以積些功德?!?p> 芥諳氣的快要吐血,祁訸在門外笑的滿地打滾。
整整三大本的經(jīng)文,還不能錯一個字,這得抄到什么時候,偏祁訸說:“一定要抄完,不抄完不許休息。我知道你有些小聰明但是你可別用在我身上,天界想必民風淳樸的巨芒山總歸復雜的多了,比你這高級的把戲我都見過,更何況你這雕蟲小技。你以為你天上的仙女呢,把你的狐貍爪子擺好了,狐貍尾巴收好了,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怪叫人看的惡心?!?p> 祁訸說完這句話就去睡了,臨睡前還找了個使女盯著芥諳,要是她手痛了,不好好寫了就打十誡尺,要是打瞌睡了就給一杯燒的稠稠的苦參湯,給她提提精神。
芥諳看著自己的把戲無法施展,自己心里一百個不情愿,卻也不得不從命,她總覺得自己低眉順目的總有一天祁訸看她乖巧也會讓步,誰知道祁訸這次就是帶著使命來的。既然自己的哥哥從家里逃了出來,那么她也有法子讓哥哥在這里挑選未來的嫂子。
祁訸早在來之前就已巨芒山的名義給各大族的族長發(fā)起請?zhí)?,邀請適齡的未出嫁女子到巨芒山來,美其名曰游玩,實則是讓自己的哥哥看看,有無心儀的女子。最好趕緊將婚事定下來,再把芥諳處理了,免得夜長夢多。
漠直站在窗子邊上,聽著自己手下報告各族的情況,比較讓他在意的就是巨芒山選妃一事以及葉族的事情。
探子說葉族的族長,也就是葉賦的父親近幾日開始陸續(xù)將族內(nèi)的事物交于葉賦,只不過葉賦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之前從未見過的葉族女子,出現(xiàn)時已身懷六甲,據(jù)說該女子名叫瀟瀟,是葉賦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似是突然出現(xiàn)的,不知道那么多年以來躲藏在哪里。葉瀟瀟身邊并沒有其他男子出現(xiàn),葉族族人均傳言,孩子是葉賦的,只不過沒有證據(jù)罷了。
漠直心想,葉賦年長他幾百歲,到現(xiàn)在還未曾娶妻,雖在魔界很受歡迎,但是也未曾表示看上過誰,難不成有這癖好?與自己妹妹或者哥哥成婚的不是沒有,只是少數(shù)罷了,可是現(xiàn)在這葉瀟瀟沒名沒分的跟在葉賦身邊,若是以后葉賦要成婚,讓新娘子知道了這件事怕是難辦呢。
再者說巨芒山選妃一事,雖說過不了多久天帝就要在迎娶新妃,但是那也要等到差不多百十來年之后了,若要說現(xiàn)在大家都在關(guān)注的最大的一場盛世就是巨芒山選妃了。巨芒山平常與世隔絕,只有在大公子與大公主成親之日才會宴請各方來客,因此,想要觀賞巨芒山內(nèi)景的人自然是巴巴的等著。漠直倒是對巨芒山長什么樣子沒興趣,只是因為祁訸在那邊,因此讓他對這件事有了些關(guān)系,若是魔界再與巨芒山聯(lián)姻,那么拉攏巨芒山自是手到擒來。
祁訸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她邀請的天界與魔界的女子反倒少一些,多的還是各個狐族以及北海的鮫人一族以及其他的精怪族類。祁訸心里比較看好海虞山里氏的長女里尋桉。且不說海虞山里氏距離巨芒山最近,平常也都互有來往,單說里尋桉長得就不落凡俗,在狐族的女子里面她可以算是極其出挑的一個了,而且性格溫順,端莊大氣,配著哥哥是在好不過了,只怕自己的哥哥還配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