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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觀不盡

第十五章

滄海觀不盡 蘇離suli 1508 2020-12-02 22:44:24

  漠直將祁訸扶起來之后,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咳了一聲,退后了半步說:“走路要看路。”

  被數(shù)落的人摸了摸鼻子,臉又開始紅了。該死,怎么老是在他的面前出洋相?漠直倒沒說什么,倒是祁訸心里又不太寧靜。

  漠直的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白凈,他看著像燈籠的祁訸,噗嗤的笑出聲來。

  祁訸嬌嗔得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剛剛抱著她,她怎么可能現(xiàn)在像個熟透了的柿子?不過,他剛剛是不是,笑了?

  娘喂,都說這個新任魔帝是個面癱,他竟然會笑?!祁訸不禁看得有點癡傻,東離仙帝已是天界美男的標(biāo)桿,漠直笑起來竟連東離仙帝都比不上。她渾然不知,在她愣神的時候一只手撫上了她的耳朵。祁訸感覺有些不適,身形一抖,躲開了一些。

  她的身子往后靠了靠:“你……你做什么?”

  “別動?!蹦背雎暎餍远自谒拿媲?。

  祁訸退無可退,再退,她可要躺倒地上去了。她的臉早就比冥界的曼珠沙華還要鮮艷。從未有人碰過她的耳朵,祁訸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一般。莫非,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想到這里,祁訸立馬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卻沒有發(fā)現(xiàn)她把漠直的手也一并捂了進(jìn)去。

  “怎么?”漠直皺眉,似是有些不悅。

  祁訸看著他的表情,不知所然:他有什么理由不悅,應(yīng)該是她感到不適才對呀!

  祁訸看著他,有些扭捏地說:“我,內(nèi)個,我聽聞呀,魔族有個怪癖,就是,喜歡,喜歡,割別人的耳朵,下酒……”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漠直的反應(yīng),說完,把手捂得更緊了。

  從掌心傳到手背的溫度讓漠直微微有些不適,他輕輕抓住祁訸的手,放在她的膝上,笑答到:“你哪聽來的烏七八糟的話?割別人耳朵下酒是有過,但那也是很早的一任魔帝干的,且就那么一次。你那么緊張做什么?難不成,怕我割你耳朵?不過狐貍耳朵倒是沒有見過,要不,你送我一對?”

  漠直說完,就佯裝要將祁訸的耳朵取下來。

  祁訸立馬起身躲到角落里面。現(xiàn)在她避無可避,打又打不過,也打不得,嚇得她閉上了眼睛,但只覺耳上一涼——漠直又將手覆了上來。

  漠直看著她的耳,小小的,軟軟的,還沒他半個手掌大,他怎么舍得?

  又不是豬耳朵,怎么好割了下酒?

  就這樣,祁訸竟也漸漸放松下來,沒有那么緊張的靠著柱子了,只是倚著,漠直站在她面前,高大的影子壓下來,將她包裹其中。漸漸地,她泛起了陣陣睡意。

  不知怎么的,她和漠直坐到了地上,漠直的一條腿曲著,祁訸的頭枕在上面,他的手把玩著她的耳朵。祁訸時不時抬眼看漠直,心里不解:有那么好玩么?改天我也找對來玩玩。

  但她沒有問出口,就這么迷糊著迷糊著靠著漠直睡著了。

  漠直起先是一愣,隨后將外袍脫下蓋在她身上。

  他的身量高大,外袍蓋在祁訸身上松松垮垮的,多出來的衣料都垂在地上。他看著她的睡顏,就如往常一樣,看起來就像一個搪瓷娃娃,那么干凈,那么無慮。不像他,連睡覺都只能淺眠,生怕有人突然沖進(jìn)來取他性命。

  魔族的那群老庸才,說什么幽卿是哥哥,是繼位的最佳人選。即使他贏了也那么說,他有時候恨不得像祁訸說的那樣扯了他們的舌頭下酒。若是讓他們知道他的生身父親是天界的耽生仙帝指不定怎么鬧騰,那自己和母親這六萬多年的努力都將成為泡影。

  現(xiàn)下幽卿跑了,找不到,但是他一日不除就是多一日隱患。還有葉賦,一整個葉家的人都要防著。他們家的人,一個個心思都深得很。特別是葉賦,看誰都是笑瞇瞇的,看似隨和,可是漠直心里總歸有根刺——葉賦將自己隱藏的太好了,好到他裝的滴水不漏,漠直多次派人打探他的底細(xì),全都是空手而回。

  在偌大的魔族,他就只有母親以及他的四個童仆是忠心的,魔界不似天界,稍有不慎,一輩子的辛苦都白費(fèi)了。

  漠直越想越覺得氣結(jié),手下的力道不自覺的也越來越重。祁訸被捏地嚶嚀一聲,將漠直拉回現(xiàn)實。現(xiàn)在他懷里的人看起來就是被人保護(hù)好的搪瓷娃娃,好像是在那個什么東離仙帝身邊,若是生在魔族,大概也會像他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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