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們在門外侯著,本官親自送元皓下去?!北R植打發(fā)教習傳話,交待田豐更衣準備面圣。
田風收拾好之后,在盧植的陪伴下,向著太學大門走去。
他放慢腳步按著尚書大人的步伐在石板路上緩緩而行。
知道大佬應該是有話要,不然不會走得如此只慢。
但是一直看到太學大門外的宮廷車駕,盧植依然沒有出聲。
直到踏出門口的那一刻,盧植停下腳步才緩緩開口:“元皓,你和那袁本初走得很近,他袁家所為何事,你可知道?”
田風愣了一下,聽口氣大佬似乎不滿袁家,但順著他的話去說會不會顯得太過薄情?
他想了一下才開口:“自蛾賊之亂開始,朝廷已經(jīng)積重難返?!?p> “在豐看來,與其辛辛苦苦修補那補不完窟窿,不如推到重建,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盧植搖搖頭,“人之常情?”
“張角在州郡默許下發(fā)展壯大,選擇在大豐收之后起事,其實是想聯(lián)合世家逼陛下懲治閹宦?!?p> “袁家和皇甫嵩借機以避免世家和蛾賊聯(lián)合為由,逼陛下解除黨錮。”
“可惜事態(tài)的發(fā)展超出了張角的控制,而世家也小看了閹黨的力量,袁家從那時就開始布局。”
“蛾賊的貪婪,閹黨的貪婪,和一些世家的貪婪,才是人之常情。”
田風望向不遠處的那群宦官,點頭低聲道謝:“多謝大人提點,豐,明白了?!?p> 想不到盧植再次搖頭,“不,你不明白?!?p> “這天下依然是漢家的天下,人心思漢才是天下的人之常情。”
他看著田豐的雙眼,“元皓你并不是第一個看破陛下用心的人,只是第一個說了出來。”
“如果陛下還能堅持十年,或許還有轉機,可惜啊……”老爺子又一次搖頭,說完拍拍田豐的肩膀,轉身離去。
田風目送老人離開,陽光下那背影給人一種堅如磐石的感覺。
還沒等他回味盧植剛才所說這些的用意,就聽到赤霄的提醒:“這個就是上軍校尉蹇碩。”
他回頭看到一個身穿儒鎧的太監(jiān)向著自己走來,此人高大健壯,一張臉上五官棱角分明。
好一個硬漢形象,可是是個太監(jiān)。
“碩奉詔接鉅鹿田豐進宮面圣?!?p> 田豐揖禮:“豐接旨,謝過上軍校尉大人。”
“有馬車來接,應該不會太過為難你,如果能讓陛下龍顏大悅,你別忘了劍的事?!背嘞鲈俅翁嵝烟镲L。
田風坐進馬車,對著蹇碩笑了笑,然后正襟危坐默不作聲。
“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為什么這個時候召見我?”田風暗中詢問赤霄,他猜測著:“是不是董卓那邊有結果了?”
“蹇碩出來前,陛下確實接到奏報,但結果不知?!背嘞龃鸬馈?p> 馬車離開太學直奔皇宮,田風看著面無表情的蹇碩,心里還是有些忐忑。
剛剛穿過宮門,就下車接受檢查,之后步行入宮。
蹇碩回身交代封鎖宮禁才頭給田風帶路。
偌大的皇宮除了蹇碩,田風居然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
“這正常嗎?”田風覺得奇怪,向赤霄打探著。
“不正常?!背嘞鐾nD了一下,“陛下在寢宮,這一路過去除了蹇碩的人,連十常侍都不能靠近。”
“你最好小心點。”
田風不再出聲,堂堂天子為什么弄出如此大的陣仗?
他越是想不通就越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