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兒,招贅一事事關重大,我和你爹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清楚再做決定?!?p> 柳氏雖然人坐回到了椅子上,但還是拉著蘇千曉的手苦口婆心道。
與此同時,蘇哲也點頭表示同意。
“嗯,爹,娘,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了,我并不是一時興起才有這個想法的,”
蘇千曉拍了拍柳氏的手背,接著道:“并且我雖然是招贅,但不還有你們給我把關嘛,而且我今年才十四歲,還有時間呢,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兒非要成親不可?!?p> “所以,咱們大可以慢慢挑,細細的選,我總覺得哪怕是矮子里面也能挑出個將軍來嘛?!?p> 看蘇千曉這么堅決,蘇哲和柳氏也不好再勸。
不過,既然蘇千曉已經(jīng)執(zhí)意要招贅了,那么阮家的這門親事自然就要推掉了。
這事可不是個小事,阮家今日抬了這么多的聘禮進門,怕是不出一日,整個宛城的街頭巷尾都會有人談論此事了。
他們如此干脆的拒絕,簡直就是當著全城人的面在知縣大人的臉上打耳光。
說他們蘇家不知好歹也就罷了,如果阮家的人心里不爽的話,怕是他們以后在宛城里的綢緞生意都會跟著受到影響呢。
一聯(lián)想到這個可能,蘇哲的面上忍不住閃過一抹憂色。
蘇千曉原本還沒想到這一層,但此刻見了蘇哲的表情,她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上次阮輕塵請人給柳氏帶話,說想納自己為妾,自己雖然拒絕了吧,倒也沒什么大事。
自己一個清白人家的女子,家里也不差錢,不愿意給縣太爺家的公子當小老婆也無可厚非,就算是旁人知道了也不會多說什么。
但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
阮輕塵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請了媒人上門,又抬來了這么多的聘禮,還口口聲聲的允諾說這回不是納妾,而是想娶自己為妻。
這就表明了人家的態(tài)度,這是對自己和整個蘇家的尊重。
說白了,就是有意抬舉他們。
呵呵,只可惜,他沒提前問清楚,自己愿不愿意要這樣的抬舉。
但人家已經(jīng)做到了這個份兒上了,自己若直接提出拒絕的話,那邊的確就折了面子。
唉,這事若是處理不好,還真的有可能會連累到他們整個蘇家。
蘇千曉在心里默默的盤算著,看來最近還是得去找那個阮輕塵一趟了。
事情是他一手策劃的,那么最好還是由他出面解決比較好。
想到這兒,蘇千曉看著蘇哲道:“爹,我一會兒給阮三公子寫封信吧,你退聘禮回去的時候可以順便幫我?guī)Ыo他?!?p> 見蘇哲露出不解,蘇千曉笑著解釋:“爹你放心,我雖然對阮三公子了解的不多,但聽說他還算是個君子,相信他不會因為我的拒絕就生氣而遷怒咱們家的?!?p> “好吧?!碧K哲雖然答應著,但臉上的表情卻并沒有放松多少。
他們家歷來很少與官家人打交道,沒想到有一天竟需要面對拒親這樣的事情。
說干就干,很快蘇千曉就寫好了一封信,交給了蘇哲。
望著蘇哲帶著三輛馬車的聘禮離開蘇府趕往知縣府的方向,他們蘇家大房上下真是全都捏了一把汗。
“曉兒,他們不會直接扣住你爹不讓他回來了吧?”
柳氏雖然由如意攙扶著,但臉色很不好,蒼白的很,一雙眼睛里盈滿了憂慮。
蘇云澈也沒了往日里的天真爛漫,一張臉上全是擔憂。
蘇千曉心里將阮輕塵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扯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娘,你放心,別人我不知道,但是阮三公子絕不是那樣的人。”
柳氏登時扭頭看她,面上都是疑惑:“曉兒,你怎么知道?”
說著,她忽然一把抓住了蘇千曉的胳膊:“難道你私底下與他有過來往?”
前段日子那阮家剛跟她說過要納妾的事情,這轉眼又說要娶平妻,柳氏將這前后放在一起這么一想,頓時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曉兒……”
她滿面都是焦急,就要再問。
蘇千曉卻溫柔的拍了拍柳氏的手背:“娘,沒有,我絕沒有私下里與他見過面?!?p> 最多偶爾碰見過兩三次……
當然,這最后一句話她是不能說的,不然柳氏又得炸毛。
“只是,您還記得馬球比賽那次嗎,我技術欠佳,屢屢被人搶球,別人都看笑話呢,是他出言安慰我,說別灰心,多加練習就好?!?p> “后來杏兒擊球失誤差點墜馬被霍公子救了之后,也是他出來打的圓場,所以我才覺得他的確如傳言所說,是個君子?!?p> 隨著蘇千曉的解釋,柳氏的面色總算是好些了。
“嗯,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時候啊,看人可不能只看外在?!?p> 確定了女兒沒有私下與阮家的公子有往來之后,柳氏就開始了對一雙兒女慣常的人生教育。
蘇云澈吐了吐舌頭,暗地里向蘇千曉做了個鬼臉。
蘇千曉卻面色平和的聽柳氏嘮叨,一邊時不時的點頭應和。
事實證明,蘇千曉說的是對的。
一個多時辰后蘇哲就回來了,不僅如此,他的表情看起來用如釋重負一詞來形容那是最貼切不過了。
簡單來說,在得知他的來意之后,阮家二話沒說就收回了聘禮,并且阮輕塵還好一通道歉之后才將他送出了門。
“曉兒,爹覺得阮家那個老三還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蘇哲這話里話外的全都是遺憾,別說是蘇千曉了,連一旁聽著的蘇云澈都忍不住跟著點頭。
這聘禮白天剛送出去,傍晚就叫人給退了回來,換做是他絕做不到如此坦然,更別說還對拒親之人連連道歉了。
“爹,該說的話我剛才在書房里都已經(jīng)說過了……”
蘇千曉溫溫柔柔的笑著,但話里的拒絕意味卻濃的蘇哲沒法再勸下一句。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阮家求親事件這才算是暫時落下了帷幕。
夜晚安置之后,蘇千曉躺在床上將此事又重新捋了一遍,同時將明天所要說的話又仔仔細細的斟酌了一番。
是的,自己寫給阮輕塵的那封信雖說是簡單解釋了一下拒親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卻是約他見面。
上次求納妾也就罷了,這次她要將此事和他全說明白。
不為別的,為的卻是他能夠攔住他那個看起來不太好相與的娘親。
男人遇事一般過去也就過去了,但女人么。
一旦記了仇,那可難忘的很呢!
寧南南
新的一天,南南這里依舊冷的不行,天寒地凍的,大家也注意保重身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