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傻子和瘋子

　　在農(nóng)村呆過的小伙伴兒，在兒時，肯定遇到這么個老頭。

　　這個老頭成天無所事事，有點神神叨叨的。手里總是提拉著不知道哪里撿來的垃圾，有時候還會對你一陣大呼小叫（小時候是很瘆人的）。

　　不怎么干活兒，或者農(nóng)忙時幫人家挑挑擔(dān)提提水，不至于餓死而已。

　　穿的衣服一年四季也是完全隨機(jī)的。

　　三伏天可以穿棉襖，臘月天可以穿褲衩。

　　紅繩子褲帶是標(biāo)配，引領(lǐng)整個村莊的時尚風(fēng)潮。

　　以農(nóng)村娘們的審美水平，是理解不了他的時尚的，因此，老頭基本都是老光棍。

　　可能年輕時窮，沒錢娶婆娘，也可能天生對婆娘不感興趣（信息量有點大）。

　　反正，就是一個人過，逍遙又快活（自認(rèn)的）。

　　成年人見了頂多打個招呼，逢上飯點，加雙筷子給頓吃的。逢年過節(jié)，塞幾個饅頭。

　　小孩子見了大多避著走，或者趕著趟子丟石塊，可勁欺負(fù)。

　　大多會有個某瘋子的外號，某代表姓氏。

　　我們要說的瘋子老爹姓李，人稱李瘋爹。

　　當(dāng)然，相較于后來他名震天下的太二大帝來說，李瘋爹這個名號實在是不乍得。

　　太二大帝，你沒有看錯，《七史》書上真是這么寫的。

　　這個封號是一個傻子給他封的。

　　傻子就是我們的主角，岳仁。

　　太元前69年，生谷界青角國大麥三年，岳仁出生。

　　自古以來，大凡牛人出生都會發(fā)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被人滅門啊，被人追殺啊，沒事兒地個震啊，卷個龍卷風(fēng)啊，冒點紫氣發(fā)點紅光之類。

　　岳仁的出生，以上這些統(tǒng)統(tǒng)沒有。

　　如果愣是找點怪異的事情，可能就是村里的野狗追著野貓跑吧。

　　為啥這么說呢，因為他是被人遺棄在村口的。

　　剛好被在村口的李瘋爹給撿了回去。

　　一開始村里人都認(rèn)為李瘋爹瘋了（雖然他們早就認(rèn)定他瘋了），并且有人義正詞嚴(yán)的表示反對，甚至拿著扁擔(dān)準(zhǔn)備將李瘋爹打醒。

　　你想想，一個自己都吃不飽的老光棍撿了一個沒斷奶的小嬰兒。

　　這是真人間慘劇啊。

　　不過，慘歸慘，這事兒也就是那群混蛋沒事兒找事兒，刷下存在感。

　　因為李瘋爹說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問題，如果我不收養(yǎng)，這小嬰兒就是被狼叼走的命。那么誰來養(yǎng)呢？

　　那群混蛋一聽說這個問題，立馬就慫了。

　　有時候，你行你上這句話，還是能夠鎮(zhèn)得住人的（沒有針對誰）。

　　圣人說得好，有錢人的快樂，我們想象不到（問我是哪個圣人的，請做圓周運動離開）。

　　同理，瘋子和傻子的快樂，我們也想象不到。

　　如果要是知道他們后來所做的那些偉大的事業(yè)，這句話應(yīng)該改成，瘋子和傻子的快樂，凡夫俗子想象不到。

　　李瘋爹收養(yǎng)了這個小嬰兒，神奇的是居然把這個小嬰兒養(yǎng)活了。這個小嬰兒除了瘦弱一點，傻了一點之外，總體來說，還是很可愛的。

　　可能因為有點過于可愛，平時沒少受同村的小孩子欺負(fù)（想起我的童年，也是一把心酸淚?。?p>　　岳仁常常都是哭著回家的。

　　李瘋爹每次也是心急火燎的帶著岳仁前往那個欺負(fù)人的孩子家里去理論。

　　那些孩子家長看在傻子和瘋子的面上，也不跟他們過多的計較（自古以來，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

　　這怎么看，都像是小時候常遇到的窮人家孩子被欺負(fù)的橋段。

　　不過在我看來，這很有可能，只是一個表象。

　　從岳仁后來做的事情來看，他其實是一個少年老成，心機(jī)縝密的人。而仔細(xì)閱讀他的傳記，我也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平白無故被人欺負(fù)的。

　　比如，他被一個叫做王少游的小孩子欺辱后，李瘋爹去到王少游的家里鬧了一通。鬧的結(jié)果就是，他得到了王少游身上戴的一個小首飾。

　　這個小首飾在當(dāng)時的王家人看來，就是一個雕刻得精美一點的掛件而已。

　　實在有啥奇怪的，大概就是掛件上的圖案是兩條首尾相接的魚。

　　對的，這個掛件其實是陰陽魚。當(dāng)然，那個時候他不叫陰陽魚，而是寓意年年有魚。

　　這個陰陽魚在岳仁后來的成長中，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還有一次，岳仁被一個叫做楊小邪的孩子欺負(fù)。在大鬧一通后，他得到了一根沒人要的木頭，而那根木頭其實是降龍木。

　　最離奇的一件事情是，他們?nèi)瞿蚝湍鄷r，尿都不見了（每尿盡，泥猶干也）。

　　眾所周知，童子尿?qū)嵲谝彩且粋€修煉的強(qiáng)大藥材。

　　這樣的事情不甚枚舉。

　　另外，還有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在岳仁開始會說話以后，李瘋爹居然開始教岳仁識字。

　　一個農(nóng)村的傻孩子，識字是沒有多大的用途的。

　　何況還是一個別人眼中的傻子。

　　不過，李瘋爹雖然瘋，卻不是傻子；岳仁雖然是傻子，也不是真的傻。

　　若干年前，我看過一本叫做《天才在左，瘋子在右》的奇書，真假姑且不論，里面的一個觀點倒是真的叫我心折不以：天才與瘋子不過是別人給你下的定義而已。

　　李瘋爹或許是瘋子，岳仁卻絕對是天才。

　　在李瘋爹那行事乖張的表象下，潛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李瘋爹之所以被人看成瘋子，也是因為這個秘密，使他與村里的那些人的行事準(zhǔn)則格格不入。

　　而且這個秘密足以攪動這個村莊，顛覆這個世界，乃至湮滅這片時空。

　　這個秘密就是，李瘋爹其實是個道士（那位同學(xué)，麻煩先把磚頭放下，我會跟你解釋清楚這件事）。

　　沒有對道士不敬的意思，因為從李瘋爹的行為舉止來看，他極有可能是七界這個世界里，第一個發(fā)現(xiàn)陰陽二氣，并運用道家法門修煉的

　　——道士。

　　比如他千方百計的從別人手中千方百計騙來的那個首飾是一塊玉做的陰陽魚，陰陽魚是道家的主要標(biāo)志之一，而玉也是道家的法器材料。

　　他千辛萬苦得騙來的降龍木，那也是道家法器的基礎(chǔ)材料。

　　最重要的一個證據(jù)是，岳仁給他的封號，是太二大帝。

　　太者，初也。二者，陰陽也。

　　所以，在《七史》那為數(shù)不多的描述里，李瘋爹傳授給岳仁的，其實是道家的修煉法門。而岳仁也是一個不世出的天才，憑借著這個法門，在七界能夠如日中天，做出一番創(chuàng)舉。

　　不過，擺在年少岳仁面前的，是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

　　干點啥？

　　畢竟不能一直吃百家飯的啊。

　　不論哪里，傻小子有人憐憫，但是對傻大個絕對是滿懷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