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警局出來，警察拍著他肩膀，語重心長道：“以后盡量少出門吧?！?p> 這是覺得我倒霉嗎？
那也確實夠倒霉的，不過一天，就兩次光顧警局，可能也沒有其他人會這樣了吧？
牧舟倒是覺得地球的異常多了起來，以前憑借他的實力可以一路橫推，可如今有些事情開始變得難以預(yù)測了。
他不禁疑惑，青龍說的異人，究竟是不是來自三界？
若是遇上一些老熟人，他的立場該站在哪邊？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幾個室友還在賴床，牧舟已經(jīng)迎著朝陽出門。
小齋街是一條古玩街，距離天府學院約莫兩公里，步行過去也就十幾分鐘。
來的還早，一些店鋪房門緊閉，顯得極為冷清。少數(shù)攤主擺出藏品，有銅器，有木制品，也不乏稀奇古怪的石頭，東一家西一家的，隔著很遠。
時間還不急，牧舟在街上閑逛。
小齋街南北走向，復古的街道增添幾分歷史底蘊，攤主細心擦拭每一件物品，也許這些物件價值連城，也許不值一提，但這些人神色中都非常認真。
牧舟并不覺得自己需要淘寶，以他的眼光要找一件寶物實在太過輕易。
可他很快就被一片翡翠葉子吸引住了。
那是一片雕刻的竹葉，刀工精妙，技法通神，小小一片葉子上結(jié)著道韻。
此時攤主正拿著葉子小心擦拭。
“老板，這翡翠葉子怎么賣？”他單刀直入，并沒有撿漏的打算。
那攤主老早就見到有人在小齋街上晃悠，本來以為是什么流浪漢，沒想到是來買東西的冤大頭。
他露出一排鑲金牙齒：“您可問對了，這翡翠葉子乃是上古流傳的寶物，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長年帶在身邊還能生死人肉白骨……”
“價錢多少？”牧舟不太習慣聽這些。
雖然攤主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價錢么？”攤主伸出四根手指頭：“這個數(shù)，一口價！”
“好！”
牧舟直接拿出手機付款，這可把攤主高興壞了，剛起床就有這樣的好事，簡直是天上掉餡餅?。?p>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看著牧舟的眼神就仿佛盯著一塊大蛋糕，恨不得將牧舟吞進去。
沒有理會攤主的熱情，牧舟收好翡翠葉子繼續(xù)閑逛。
這片葉子勾起了他的往事。
“舟，我算到了你的未來?！?p> “如果有一天我選擇了你，你會選擇我嗎？”
“舟，放棄吧，你的壽命已經(jīng)不夠了！”
“抱歉……”牧舟只能對她心懷愧疚。
二者理念不同，終究不相為謀。
十點了。
太陽有些昏暗，清脆的鈴鐺聲掛在風尖。
牧舟回頭一看，一個瘦弱的男人正慢慢走來。
這個男人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氣質(zhì)，渾身氣息非常雜亂，如果硬要去描述的話，那就可以用三個詞來形容。
陰冷，絕望，憐憫。
這個男人的目光流露出的信息，像是驚濤般沖擊人的腦海。
“你就是‘小丑’？”牧舟問道。
周圍的環(huán)境早已發(fā)生變化，兩人正處在另一處空間內(nèi)。
“久等了，我的朋友?！毙〕笳f話時，從眼角到下顎的刀疤如同蟲子在蠕動，抽風箱般的聲音讓人頭皮發(fā)麻。
“有什么想要問的嗎？”小丑優(yōu)雅的鞠了一躬。
牧舟搖頭道：“抱歉，我已經(jīng)知道了足夠的信息。”
小丑一臉驚愕：“我可不認同！朋友，你知道這樣太沒有儀式感！”
儀式感是什么東西？
牧舟想不明白這早該死去的小丑為何還會出現(xiàn)，還追捧起死人才有的儀式感。
“不不不！你不能走！我的朋友！”小丑攔住他，“我想讓你把我的故事聽完?！?p> “你說吧。”牧舟停下來。
小丑開始述說起他的故事。
神佑元年，一個電話告訴我，八號種子，你被神選中了，十天后進入真實之眼世界，勝者的愿望將會實現(xiàn)。
牧舟點點頭，這跟他電話里說的差不多。
緊接著，小丑做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繼續(xù)說。
十天后，我來到一片牧場，給我的任務(wù)是殺掉牧羊人，而我，是圈里的一頭羊。
牧羊人每天放羊，回家，殺羊，三點一線，作息非常規(guī)律。而我只是一頭羊，得用盡所有的智慧去殺掉牧羊人。
很難。
但必須去做，任務(wù)失敗，就是抹殺。
我很驚恐，那天，牧羊人回家時，照例殺羊，我看見他把手伸向了我，可我卻不敢躲避。
一頭母羊被他抓走了，那頭母羊很安靜，離開柵欄的時候還用天真的眼睛看著我，像是在與我告別。
我知道，那頭母羊愛上我了。
每天都在我旁邊一起吃草，沒事就挨著我坐下，睡覺也靠在我身上。
是的，我沒想到。
作為人類的我有一天竟會被一頭羊愛上，還因為對方而保住一命，多么可笑！
母羊死后，牧羊人不再殺羊，像是完成了任務(wù)般，每天就是放羊等待。
我覺得必須報仇，對，就是給那頭母羊！
這天，牧羊人在草場上暖洋洋的曬太陽，我知道，機會來了。
我向遠方奔跑，牧羊犬在身后瘋狂吠叫，把牧羊人吵醒了。他見到有羊居然敢逃跑，拔腿就追。
我們一前一后跑到狼群的領(lǐng)地。
牧羊人在外面不敢進來。
我對他做出一系列嘲諷的事情，其中不乏人類通用的諷刺標識。
牧羊人有些震驚，緊接著他非常興奮，也不顧這是不是狼群的領(lǐng)地了，直接就沖了進來。
正合我意。
“后來，牧羊人死了。”牧舟并未有什么意外。
“聽我說完，我的朋友?！毙〕蟛粷M道。
牧羊人死了，死于狼群之口，死在我的計謀下，我見狼群們仰天長嘯，也學著它們的樣子狂嘯一聲，但這似乎讓狼群很不滿意，紛紛朝我撲了過來。
我醒了。
神靈在我身邊，親切的告訴我：恭喜你，八號種子，你通過了淘汰賽。
而我扭頭，身邊躺著一地的人。
微光中，我有些疑惑的挨個觀察這些人的面容。
直到，我看見了牧羊人。
他確實是死了。
欣慰之余，我有些惡心。
我大聲質(zhì)問，神靈卻告訴我，游戲而已，不必當真。
說到這里，小丑痛苦的抓著頭發(fā)，裂開的嘴唇跌落沙啞的囈語：“……游戲……”
戲說煙雨
偷偷發(fā)出來，我才不會告訴你們我賴床了(?ω?)hiahia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