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今年薛府可比往年熱鬧了許多,這都得益于薛府攀上了三皇子,薛府嫡女薛明珠被請封為三皇子妃,雖然婚期還未定下但那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p> 香蘭作為薛明珠的大丫鬟,到時候定然也會陪嫁過府。她當初混進薛府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仇雪恨,如果去了三皇子府,那她豈不是計劃落空??纯词掷锸占降男┰S罪證,像是強征土地、收受小賄等,這些都不足以掰倒薛尚書,但她時間不多了。
思前想后,香蘭覺得與其空想,不如去順天府碰碰運氣。于是,她找了個由頭出府辦事。
找人問了問路,香蘭一路小心翼翼地向順天府走去。還好,朝廷部門大多設在東市,她快走了一段時間就找到了。
香蘭躲在一條巷子口,遠遠地向府衙門口張望,雙手忍不住摸摸藏在懷里的罪證。她深吸一口氣,剛想一鼓作氣沖出去,猶豫片刻卻又收回來。
如今,她香蘭孤家寡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是,若順天府內官官相護,不能為民請愿,那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丟了小命,大仇也未得報。她不甘心地再看了看,悵然若失的轉身慢慢離開,看來還得從長計議。
香蘭邊漫步街頭邊想得出神,一時不察,撞到了個滿是酒氣的懷里,而后反彈摔到了地上,她嬌喊一聲,疼得雙眼泛起淚花。
秦奮剛和幾個同窗喝了酒出來,此時被人撞了下,心里很是不痛快,剛想發(fā)脾氣,見是個女子又忍了下來。
香蘭看對方衣著華麗,一身紈绔氣,身后還跟這兩個家丁,不想招惹是非。她忍痛爬起身,行禮賠了個不是,轉身便想離開。可是偏偏有人不想放過你。秦奮一個眼神,家丁會意地攔住她。
“小娘子,你這賠禮也太沒誠意了,不如陪著爺去喝上一杯,爺就放你離開。”
“小女子還有差事在身,懇請公子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小娘子何必活得如此幸苦,不如跟我家去,好歹我也是齊州太守之子,跟著我穿金戴銀,日日有奴仆伺候,豈不美哉?!?p> 香蘭快速抬頭看了眼,然后垂下眼瞼遮住眼里的仇恨。真是老天有眼,竟然讓她遇到仇人的兒子,父親的死和秦太守也脫不了干系。此刻,若是手里有刀,她恨不能直接手刃仇人。
見女子低頭不語,秦奮上前輕佻地抬起她的臉龐打量,剛想輕薄兩下就被打斷。
“公子,住手,可是在下表妹哪里惹您不快,在下可代為賠罪。”
好事被打斷,秦奮很是不悅地瞅了瞅來人。說來也巧,沈長河剛從外面準備回店里,路過此處,恰巧遇見香蘭被個一身紈绔的公子纏住,連忙上前解圍。
見秦奮松手,沈長河連忙把香蘭拽到自己身后護好。
“公子,舍妹年紀還小,不小心沖撞了您,還請見諒,在下這就把她帶回去好好調教?!?p> “擾了爺?shù)难排d,還想拍拍屁股走人,沒那么簡單,給我打?!?p> 那兩個家丁剛想對沈長河拳腳相加,忽然,背后來了個身影,啪啪兩下就把家丁打趴下。
“皇城之下,何人在此放肆?!?p> 沈長河見來人是韓子敬,不由松了口氣。秦奮見是個身穿緋色官袍的俊逸公子,不自覺收斂了些。雖然在齊州,他秦奮確實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此處畢竟是京城,進京趕考的時候爹已交代他在外少惹事,他還是低調為好。
“大人,小可秦奮,齊州太守秦堅之子,我們之間只是有些誤會。時辰不早了,小可還得趕回書院,就此別過?!?p> 說罷,秦奮急匆匆地帶著兩個家丁逃了。韓子敬若有所思地看著遠去的身影,想不到在這里遇上了秦堅之子,看這劣跡斑斑的品行,說不定從他身上下手還能查到些什么。
“韓兄,今日幸虧遇到了你。”
香蘭仔細辨認一番,這身穿緋色官袍的可不就是在赤水救她的那位大人?想不到他還活著。
“是你嗎?大人,小女終于又見到你了?!?p> 聞言,韓子敬看向沈長河身旁的姑娘,這姑娘看著有些面善,好好一想,這不就是赤水大牢里自稱是何縣令之女的姑娘。太好了,赤水的事又有眉目了。
“姑娘,你怎么在京城,可算找到你了?!?p> “韓兄、香蘭,你們認識?”
韓子敬警惕地看看四周,壓低嗓音。
“沈兄,這里不方便說話,我們回去再細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