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看著老夫人憋屈的臉色,一時(shí)表情訕訕,頓了一頓,她道:“此事咱們先不談,這外面的閑言碎語是怎么回事?”
霍念眼中閃過嘲諷,嬌俏的臉上滿是無辜,看看老夫人,再看看田氏:“老夫人,二嬸,什么閑言碎語?”
少女明眉善睞,額前一縷碎發(fā)垂下,憑添幾分嫵媚,偏又露出天真的神情。
老夫人一拍桌子:“你還裝蒜?”
霍念越發(fā)迷惑,然后一扭頭,看向了霍千芊。
霍千芊果然不負(fù)重望,瞪著眼睛霹靂啪啦便嚷了起來:“現(xiàn)在外邊都在笑話咱們祖母貪得無厭,不知廉恥,不僅覬覦孫女手中的好東西,就連送給季老夫人的補(bǔ)品都給搶了過來,實(shí)在是厚顏無恥。”
她每說一句,老夫人的臉色便黑上一分。
霍念在心里給霍千芊豎了個(gè)大拇指。
恩,配合的真到位。
果然這話要從她嘴巴里說出來才帶勁,要是旁人,必然要顧及老夫人的顏面不敢說這么直白。
喬氏嘴角狠狠一抽,別過頭去沒眼看。
霍千芊話音一落,屋里便忽地安靜了下來,連喘氣聲都沒有了,許是想到了什么,她朝老夫人看去,就見自家祖母那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戳上千兒八百的窟窿來,也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干了什么,忙弱弱的坐了回去。
霍念詫異的看著老夫人:“昨天我不是讓下人去把花朝追回來了么?”
田氏道:“是去追了,可你那丫環(huán)已經(jīng)站在了季府門口?!?p> 這到了門口的東西再要回來,這讓季府的人怎么看?就算主子不說什么,難保府里下人不多嘴,偏偏每說一句都帶上老夫人,直把老夫人的臉往地上踩,不過一早上的功夫,老夫人都成了半個(gè)京城的笑話了。
說她終究是小妾扶正的,到老了也上不得臺面。
也有說她不要臉的,一把年紀(jì)了覬覦孫女手里的東西,人家拿去孝順外祖母了還給搶了回來,實(shí)在是太無恥了。
霍念委屈的眨了眨眼:“可是……那天山雪蓮不是老夫人要的嗎,昨個(gè)我跟七妹也說過了,東西送去季府了,七妹千叮寧萬囑咐讓我拿回來孝敬老夫人,不得陽奉陰違?!?p> 言外之意,你非要吃這天山雪蓮,好,我給你了,可這會(huì)被人笑話卻來挑她的錯(cuò)。
老夫人氣得一個(gè)倒仰,隨即便狠狠的瞪向了霍千芊。這個(g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回來竟半個(gè)字都沒有提天山雪蓮送去季府,只拍著胸脯跟她說事情辦妥了。
這就叫辦妥了?
老夫人只覺得自己的一口血憋在喉嚨里,卡的她不上不下。
霍千芊縮著脖子,這會(huì)也顧不上去想霍念話里的不對了,心虛的恨不得找條縫鉆進(jìn)去。
她哪里知道花朝都把東西送到季府門口了,更想不到傳話的小廝跟花朝都是蠢貨,居然在人季府大門口就這樣大咧咧的說這件事情。
田氏這時(shí)幽幽的開口,看著霍念的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作為孫女,孝敬祖母本是應(yīng)該,怎么還要旁人開口才給呢?”
霍念看著田氏:“二嬸,我往日里孝敬老夫人的東西,還少?何況天山雪蓮也是前幾日皇上才命禮部送來的聘禮,照二嬸這話的意思,我那些聘禮應(yīng)該全部給祖母送來?”
田氏聞言,臉色驀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