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這怕是壞了規(guī)矩了。”錦繡目光陰森森的看了花朝一眼,像只被人侵占了領地的野獸。
霍念嗤笑一聲:“壞了規(guī)矩?誰定的規(guī)矩?”
錦繡一噎,啞口無言。
誰定的?這不是大家都默認了的么,各家各戶大多也是這么個分配,除非皇家宗室,身份崇高會不一樣之外。
“你們兩倒是盡心,動不動就跟我說規(guī)矩,是不是忘了將軍府姓什么?”不輕不重的一句冷哼,震得沛兒跟錦繡心頭一緊,下意識的跪了下來。
“奴婢不敢?!?p> “我要做什么,還輪不到你們質(zhì)問,守好你們的本份就是?!?p> 沛兒跟錦繡斂眸,乖乖的應道:“是,二小姐。”
“沒事你們兩退下吧?!?p> 霍念譴走了兩人,這才看著一臉懵逼的花朝:“跟我說說你的事兒吧?!?p> 花朝吞吞口水,這才又驚又喜接受砸上自己腦門的一個大陷餅:“二小姐想聽什么?”
“隨便說說吧?!?p> 她重生在這樣一個普通的日子,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你要是問今天是什么日子,保管有人恭恭敬敬的給你報上來,可你要問今年是什么年,這是幾月份,靠,那不是讓人以為自己傻了么。
她對沛兒跟錦繡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讓兩人覺得奇怪了,要是再直白的問這個問題,肯定讓她們心生警惕。這兩人早晚都會收拾掉,可怎么收拾得她說了算。
“奴婢啊……”花朝歪著腦袋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普通的實在沒什么特別的經(jīng)歷來跟二小姐分享,于是糾結(jié)了半晌,把自己的從出身到現(xiàn)在說了個遍:“……奴婢兩年前進的將軍府,進府之后便直接安排到凌涵院,今年十六……”
霍念摸著下巴,從這幾句話中總算明白自己重生到何時了。
南歷一百二十三年,二月初五!
霍念撫額,櫻唇緊抿,繃成了一條直線,周身不由自主的散發(fā)出駭然的氣息,長長的睫毛輕顫,隱藏著她心底無數(shù)的恨意。
她重生在了七年前,也是讓她上輩子最終家破人亡,走上絕路的轉(zhuǎn)折一年。
霍家軍功累累,皇帝唯恐其功高震主,有意削弱霍家的權(quán)力,于是這一年的正月十五,宮宴之上,她被賜婚七皇子上官拓,一個身份卑微沒有背景的落魄皇子,然后一步步打壓,哪里想到,他眼中沒有任何出息的兒子竟然憑借霍家扶搖直上,只花了五年時間,便從自己的手里奪走了帝位。
他為帝,她為后!
不需要步履維艱,不必小心謹慎,霍念踏進坤寧宮,憧憬著未來夫妻美好的生活,哪知不過一年,霍家被判通敵叛國之罪,滿門抄斬,而她淪為廢后,打入冷宮受盡折磨。
直到那時,她才恍然大悟,上官拓從始至終,愛的都不是她。
兩人的相遇,皆是他的謀劃。
什么互相愛慕情投意合,全特么是狗屁。
上官拓從頭到尾鐘情的女子是陸云晴那個賤人,她前腳剛被廢進了冷宮,后腳陸云晴便入住坤寧宮。
陸云晴啊,她上輩子視若親姐妹的閨閣好友,每每想到她當著陸云晴的面述說著跟上官拓的恩愛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自己在這邊得意洋洋,陸云晴怕是在心里嘲諷她的自作多情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