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她的鼾聲怪悅耳的
玄千凝搖了搖頭,瑩白似雪的臉頰上微現(xiàn)靦腆,“尊上說的哪里話?有幸近身服侍尊上,是妾身莫大的福分?!?p> “被本尊擾得徹夜未眠,都不知吭一聲?”
冷夜見她雙目通紅眼窩深陷,低低地嘆了口氣。
玄千凝深怕冷夜撇下她一人又去尋玄風(fēng)淺,連聲解釋道:“妾身有些認(rèn)床,初來九幽,確實有些不習(xí)慣。不過,今夜有尊上的陪伴,心里踏實多了。”
“天還未亮,再睡會兒,務(wù)必養(yǎng)好精氣神。明兒個傍晚,你須得隨本尊去一趟仙界赴回門酒宴?!?p> 冷夜翻身下榻,單手托著火光雀躍的油燈,作勢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尊上,你不睡了么?”
“本尊出門轉(zhuǎn)轉(zhuǎn)?!?p> 冷夜聲色淡淡,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
玄千凝欲言又止,眸光緊隨著冷夜?jié)u行漸遠(yuǎn)的背影,直至駐守在屋外的魔姬輕手輕腳地掩上房門。
“奪夫之恨,不共戴天!”
玄千凝隱忍地低喝著,緊攥在手中的元帕于須臾間被她扯得四分五裂。
重活一世,她絕不會如同上輩子那般窩囊。
玄風(fēng)淺想同她搶男人,勢必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冷夜原打算去往偏殿休憩片刻,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走至了偏殿。
他習(xí)慣性地瞇起雙眸,看向了晾在院中被戳出好些個破洞的衣袍。
“該死的東西!連洗衣都不會,還有何用?”
他氣悶地低咒了一聲,話里行間盡是不滿,“驚蟄,她在哪?”
“回魔尊的話,羨天帝姬已回屋歇息?!?p> 隱于暗處的驚蟄乍然現(xiàn)身,畢恭畢敬地答道。
冷夜冷哼了一聲,正打算找她算賬,眼角斜光無意間瞥見了晾在角落處的褻褲。
他遽然回首,犀銳的眸光落定在尚未干涸的素白褻褲上,久久移不開眼。
驚蟄見狀,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深怕冷夜追問到底他一個不小心給說漏了嘴。
“洗得還挺干凈?!?p> 冷夜渾然未覺驚蟄的反常之處,徑自取下了尚還在淌著水的褻褲,削薄的唇微微上挑,扯出了一抹惑人心智的魅笑。
驚蟄緊張地瞅著突然發(fā)笑的冷夜,正打算和盤托出之際,卻見他隨手捻了個術(shù)法,直接將褻褲穿到了身上。
“魔尊,還...還沒干。”
“無妨?!?p> 冷夜看上去心情不錯,雖極力收斂著面上的笑意,可眼角眉梢依舊帶著點點歡喜。
驚蟄局促地吞咽著口水,再不敢同冷夜道明真相。
“無涯去哪了?”
冷夜不愿讓驚蟄瞧出他此刻的歡喜,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回魔尊,無涯應(yīng)當(dāng)是同羨天帝姬一道回屋歇息了。”驚蟄不敢隱瞞,只得硬著頭皮如實說道。
“豈有此理!連一只鳥都不放過...”
冷夜火冒三丈,氣勢洶洶而去。
行至屋前,他本打算踹門而入,忽聞內(nèi)室中傳來殺豬般的“打呼”聲,又改了主意。
轉(zhuǎn)而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
盡管鼾聲尤為刺耳,冷夜卻不覺得吵。
他倒是覺得,會打呼磨牙的女人,著實有些可愛。